陈潮祖学术思想对治疗新冠的启发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李海铨。非常荣幸的能够参加这一次的学术沙龙活动，今年呢，因为机缘巧合了，在武汉兴冠瘟疫期间呢，我以网诊的方式接诊了几十例新冠病人，都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而我的治疗的思路了，很多都是受到了陈老的学术思想的启发。今天呢，我就把治疗的一些心得体会呢，跟各位同道各位老师同学分享。讲得不好的，希望大家多多批评指正。在抗疫治病的过程当中呢，我总结了自己的经验，先后写成了两篇专论文章。发表于国医传习所的公众号。感谢袁韬博士将我的这两篇文章，进行编校整理后发表于咱们陈老的论坛公众号上面，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感谢。新冠是瘟疫，但是，因为时间关系以及在下并未前往一线，所以关于其传染性和防控等方面的问题，我就不作探讨了，我就直接讲讲对其治疗的思路吧。就我所见的新冠病人的主要症状呢，占在首位的就是发热，而症状中最为凶险的，也是发热。一般是以午后到深夜，这一段时间发热。体温一般在37度多道39度之间。第二个症状就是纳差，不想吃东西，特别厌恶油腻的东西。占在第三位的就是腹泻，拉肚子，病人一般腹泻两三次到五六次不等。有后重感等等。其次还有呢，就我们诊断所见的呢，舌苔是非常的厚腻的。厚腻而浊，舌苔很脏的样子。
因为是网诊，没办法摸到脉，所以，这一点我就不谈了。最后呢，还有个症状，就是咳嗽。咳嗽这一点呢，其实争议挺大的。因为虽然是肺炎，但是咳嗽并不是必见的症状。而这些咳嗽的病人，却偏偏以干咳为主，是无痰或者很难咳出痰来的。很多病人是根本不咳嗽的。所以说呢，当我们中医说这个病人有痰湿的时候。西医，他们是无法理解的，他们就认为没有痰，为什么呢，因为病人都不怎么咳，而咳的时候是干咳，哪里来什么痰啊？！那么西医是什么时候知道，并承认有痰的？那是等到把病人的尸体解剖了以后，他们才发现这些痰湿这些痰浊就像胶水一样，把整个肺都已经粘成了一个铁坨坨一样的东西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病人的体内有大量的粘痰的存在。中医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中医就通过看舌头就知道了。舌头上的苔又厚又脏又腻，这些不是痰湿浊腻，又是是什么啊？我们中医就通过这个司外揣内的思路来了解病人的身体情况，从而判断疾病的病机，从而指导我们治疗这个疾病。由此可见那就是痰湿浊腻，其实在体内大量存在的，而且呢，从前面所讲的纳差与腹泻这两个症状，可以看到病人的脾其实是伤得很厉害的。那么脾为什么会伤得这么厉害呢？其实是两个原因造成的，第一个原因呢，本身就是受到外邪，是寒湿之邪伤了脾肺，其次的话呢，就是大量的服用某某清瘟解毒的药，这些药吃了以后重重的伤了脾胃。因为我在诊疗的过程当中，见到了解到，几乎每个人都在吃这样药。有病的治疗，没病的预防。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情形，当时是什么季节？寒冬腊月，三九天啊。流行着什么性质的瘟疫？以寒湿为主的瘟疫啊。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是在大量服用这些寒凉之剂，天天在吃啊，吃饭都吃不下，没胃口了，甚至一天拉五六次七八次肚子了，都还在吃。这个脾阳是怎么在伤的？那真叫做重伤脾胃。脾胃重伤的情况下，气津怎么输布怎么运化，人体的精微物质本来应该是供养给身体的，现在好了，全部变成了痰湿浊腻，成为了体内的垃圾。脾为生痰之源，肺为储痰之器，现在这些痰浊全部堵在了肺里。加上肺本就受邪而郁闭，膜腠三焦玄府这些人体的通道堵塞住了，五脏宜通，现在还通吗？那就不通了。升降出入之机也受阻了。因为午后一阴生，湿为阴邪，同气相求，所以说多数病人都是于午后至夜半前这段时间发热。因为邪气盛而阳气欲伸啊，正邪抗争从而发热了。肺是属于五脏的吧，现在这些痰浊垃圾把肺给堵住了，肺气不通了，大家看看产生了多么严重的后果。而陈老提出来的五脏宜通的理论是不是也由此得到了证实啊。这套理论是符合于实际临床的，更是可以指导我们实际临床治病的。那么为什么明明就肺里有痰，但是我们却不能通过咳嗽的方法把这些痰给吐出来呢，而大多数人还甚至没有咳嗽的症状。那么咳的呢，也只有干咳却没有痰，或者有很少的痰能够咳出来，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这一次瘟疫啊，它所导致的肺部炎症是集中于肺的中下叶，而这一部分地区呢，与大气管和咽部距离较远。他很不容易把这些痰给咳出来，所以说，西医最初在这种情况下就以为没有痰湿了。但是我们知道他是有的，驱邪外出，总得给病邪寻找出路啊？出路又在哪里呢？或许有人就说了，肺脏不是只有一条通道吗？那就是气管，因为空气的进出都是走的这里啊。除此之外肺基本上就是一个封闭的器官了，真的是封闭的吗？如果真的是封闭的，那么我们呼吸的空气又是怎么把氧气啊，这些精华成分为人体所用，然后又呼出了二氧化碳呢，如果封闭的，这样一个物质交换过程，又怎样完成的了？可见还是别有通路的，那么这些通道是什么呢？这些通道，就是陈老所讲的膜腠三焦，这么一些所谓的管道系统。这些庞大的管道系统，不仅是我们运输精微物质的通路，也是生物信息传递的通路，更是沟通我们以五脏为中心的人体系统的最最重要的枢纽。同样，也是可以成为我们把这些个邪气垃圾排出体外的途径！
综合上面的我们可以归纳出这个病呢，主要两个病机，第一呢是脾胃受损，运化失司，导致了产生了很多的痰浊，第二个呢，就是这些痰浊呢，把我们的膜腠三焦，这些重要的气机升降出入的通道给堵住了，气机处于一个郁闭的状态。总结出这两个主要病机以后呢，那么治法也就呼之欲出了。那就是第一健脾胃，运化痰浊。第二，那就是宣畅气机开通膜腠三焦，让我们的阳气得以输布，让我们的气机的升降出入得以恢复，气机得以流通。于是呢，我选用的主方呢，就是达原饮合小柴胡汤合甘露消毒丹的三方进行加减，特别是加入了苍术和炒白术，还有香薷和青蒿。大体方意呢，就是以达原饮合上苍白二术，来运脾化湿开达膜原，然后呢，以甘露消毒丹芳化痰湿。小柴胡以通调三焦，同时配合香薷青蒿来解热。青蒿和香薷的这个配合，我大概的想法就是让这个热，从血分往气分次第的透出体外。因为青蒿呢，比较倾向于将热从营血分往外边透，比如说啊，青蒿鳖甲汤里面的透虚热的用法。香薷呢，被称为夏季麻黄，他是比较善于解表的，善于把气分的热往外透散。所以说就像一个接力棒似的，这一层一层的，就把膜腠三焦这个通道给打开了，然后这个热，也就往外透出去了。这个方法呢，退热的效果是很好的，一般来说呢，病人服用这个方子的话啊，一到两副药就能把热给退下来。但是，新冠的这个病情的话啊，是一直有变化的啊，立春这个节气就是一个分水岭。立春之前，病机以寒湿伤脾为主，寒冬腊月啊，这个气候，外部环境就已经决定了，再加上，大量的服用寒凉药，所以说这个病情的寒化的几率高的很多，十个当中起码有九个都是属于寒湿伤脾。但是立春以后呢，因为外界阳气生发，人体的阳气也随之升发呀。这就是外界对人的影响，也是天人相应的一个体现。而且阳气升发以后，他就会对邪气增强抗争的力量。就是阳气鼓动以后，他如果说啊能够鼓动的上来战胜邪气，很有可能呢，病人就有向愈的一个倾向啊，或者是病情减轻的一个倾向。脾胃就能运的开阿，先前纳差，不能吃东西的啊，现在可能就能吃些了，或者是拉肚子的，他就也可能有缓解。但是另外一方面，更多的却有一个化热化燥的倾向，这个时候的舌苔啊舌质啊，这全变红了，然后那个舌苔变黄了，由寒湿的病机转换为湿热，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那么这种情况又该怎么治呢？其实治法也差不多，只是在先前那个方里面呢，把偏于辛温的药啊，太过辛温的啊减少用量或者去掉，然后呢加上滑石啊，或者是少量用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进去，那么就能够治疗这种情况呢。赵绍琴老也强调过治疗湿温病，我们主要是看湿和热所占的一个比例，假如说那个湿重于热的话，那么化湿的药。或者辛温的药可以多用一点，然后啊，如果说是热重于湿的，这个时候那么清热的药就需要进去一些。但是始终遵从的前提就是啊，我们用辛凉药的时候，或者是苦寒药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脾胃给伤了，因为所有的痰湿浊腻要运化开的话，都是在脾胃健运的基础上才能够实现的。存胃气者生，绝胃气者亡。气机通畅者生，五脏不通则死矣。这个在我制定治疗方案的过程当中呢，那就是属于指导性的思想，是贯彻始终的。在后来国家颁布的第七版和最近才发的第八版，新冠治疗方案。肯定这个方案是晚于我接手治疗新冠病人的，因为我从1月26号接手的第一个新冠病人，我就是主要以上述甘露柴达汤来治疗的，并取得的效果的。而他们这个治疗方案呢，发表出来了，已经是三月份的事了。我们可以看一看第七版的那个和最近发出来第八本的那个治疗方剂的话，你们会发现其中有三四个方的话，和我的这个方的组方思想是非常非常接近啊，大概的组成也啊，主要用药是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我截了个图，大家可以看看。
相信他们得出这些方剂组成的话，应该是已经做了普遍的实践了，可能就是熬大锅汤也已经熬了很多了，在效果肯定的情况下才把它收入到这个全国性的，具有指导性意见里面来的。病人退烧以后，又该如何治疗呢。我个人考虑的，因为他确实是有痰湿阻滞在里面，膜腠三焦堵着的对吧，所以说我的想法就是说以健脾化痰祛湿为主，然后呢，开通膜腠三焦，其次就是调理人体气机的升降。所以说我选择主方，就是以冉品珍老的一个治疗百日咳的经验方，枳桔二陈汤。这方就是二陈汤加上桔梗和枳壳。这他这个方呢，在化痰祛湿的基础上，加上调理气机的升降，然后呢再合入一个升降散畅达三焦气机。再根据具体情况做适当化裁。后期用药及恢复期用药，我常用该方。除此之外呢，还可以把这个方用于无症状的感染者，当时呢，我遇到了一例，那个时候呢，无症状感染者的病例发现的相当少。当然不像后来那个无症状感染者大规模出现。接诊的时候我觉得很新奇，为什么这个人感染了这个新冠状病毒为什么没有什么症状呢。但是也别管那么多，我就看他的舌苔的话啊，确实也是舌苔黄厚腻啊，所以说就是以枳桔二陈汤合升降散治疗。治疗了十二天以后，他再次检测的时候呢，试纸检测呈阴性，也就宣告治愈了。除了以上所讲的，还有针对病人以咳嗽为主的时候，病人气阴不足又兼见湿浊阻滞等等，很多种分型情况，我都在治疗切实病例的基础上做了整理总结。具体的内容呢，可以参见陈老论坛公众号上袁博士帮我校正发表的《武汉新冠瘟疫五论》这篇文章。再次对袁博士的辛勤付出，表示感谢。在过去的半年多里，中医抗击疫情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但是呢，并不意味着这个习惯疫情已经平息了，甚至有专家预言，今年下半年的话或者是年底会大规模的再度爆发，而且那个病毒的话已经过了变异，可能会造成更大的破坏和影响。但是我始终坚信，我们中医从诞生到现在。历经了2000多年的历史，一直是在和瘟疫作斗争，从仲景先圣的《伤寒杂病论》到明清温病诸家的著作，及近代无数中医前辈们通瘟疫斗争的经验。他们为我们留下了一套成熟的辨证治疗体系。所以说我相信我们中医是准备好了的，我们也能够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中医一定能够为人民健康保好驾护好航。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