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不过来,我过去

到东北了,有个地方一直想去,尽管去了很多次,就像拜访老朋友。

其实,那些宝贝根本不是我的老朋友,我只是它每天要面对的无数闲人中的一个。

记得以前马先生说,对待古董,要本着“过我眼,即我有”的心态。马先生说的是真理,以他的能力,面对零零总总的宝贝善且如此,更别说我们这些穷得叮当响的人。

换个角度想,即使我得到了这些宝贝,我也养不起它们,不如让它们在国家建的博物馆里养尊处优,以便万世子孙都能观瞻,这是多好的事呢。

辽博真的是我想去的地方。

我惦记那里的宝贝,就像当年出宫前,溥仪皇帝待它们一样。不过,我跟溥仪不同的是,我仅仅是欣赏,而溥仪也许想借助这些宝贝恢复大清王朝。

我对东北的朋友说,辽博是溥仪偷出来的,我感觉东北的朋友是不愿意听我说的。东北地大物博,没有溥仪那些东西,辽博也是非常厚实的。

确实是这样,黑土地那么肥沃,古往今来,不知道沉积了多少举世瞩目的宝贝。

远的不说,就说红山文化吧,那是中国比较早的文化和文明的见证,也正因为如此,当年发掘的“玉猪龙”,被华夏银行当成了自己的形象。以玉猪龙为变体的造型,应用在徽标、首饰等物件上,那也是非常受人欢迎的图案。

除了玉猪龙,东北还有“三燕文化”,这对于很多人也许是陌生的概念,假如你读过《天龙八部》,你就知道“南乔峰北慕容”,那个慕容家族历史上真的存在,他们通知了辽西地区很多年,他死乞白赖地寻求复国,这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大燕”通知这个地区长达数百年。

东北还有草原部落,乔峰的父亲就是契丹人,乔峰自然也是。早在一千年前,马背上的民族就创造了马上文明。这个文明的代表不穿金戴银,不是独一无二,而是被人弃之如敝履的一副铜色的金属环,它有个专业名词叫“马镫”,没有它,马上的骑士,打仗的时候,马仅仅是交通工具,它把骑士拉到战场上,剩下的,它什么也做不了。可有了马镫,马成为骑士的延长部分,骑士可以借助马的威力做很多平时不能做的事,比如居高临下、疾风闪电。

记得中央电视台介绍辽博的时候,马镫是重点介绍的宝贝,而溥仪带出去的宝贝,央视介绍的不多。

说真的,很多人还是冲着溥仪带出来的宝贝到辽博的,那些都非常精美,差不多是一个时期的顶级艺术珍品。

从北京来沈阳,辽博的宝贝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不过,辽博非常用心,比如瓷器,他们都是按类摆放,正在观众惊羡于乾隆瓷器的精美的时候,很快他们都不出声了,因为,乾隆他爹的作品摆在他边上。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这是我们在辽博感受最深的,无论是那种釉色,只要是雍正的,就高出乾隆一截,让人感觉摆在一起的,一个是真古董,一个是假古董。

当然,把乾隆的拿出来跟他的儿孙们的作品比一比,那真的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不过,现在也没有人扔了,都是宝贝了。听马先生说,当年他收购的时候,买个乾隆朝的瓷器,店里会免费送一个道光朝以后的。我们现在知道了,都是马先生说的故事。

记得有次来辽博,还看见过溥仪带出宫的书画,这次非常可惜,我没有看到,也许是出于保护的目的,现在将这些宝贝先放到库里保养。这次没看到,也没有关系,宝贝始终在那儿,它不过来,我就过去。

我有时间,也有这个心情。

下面的摇铃尊是雍正的,上面的是乾隆的,看得出区别吗?

也是雍正的无福盈门。

康熙的十二花神杯,辽博至少展出2套。

雍正的,颜色仿汝窑。

我不说,你们能看出雍正和乾隆的作品吗?

这个也容易区别吧。

乾隆的仿古瓷器。

这三个镯子,我第二次同样角度拍了。

这是粗大明?艺术非常精湛呢。

这就是让马成为战争工具的工具。

象牙仙翁。

元青花八棱罐。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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