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骞与专家论战申遗 效果爆炸登热搜

昨（2月21日）晚，浙江卫视《万里走单骑》播出第四期，布鞋男团来到云南，走访我国明年的申遗项目“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景迈山古茶林在申遗的路上走了十年，申遗又对一个地区而言意味着什么？节目常驻嘉宾，故宫博物馆前院长单霁翔表示景迈山古茶林蕴含着景迈人的知识与智慧，当地人对于古茶林的保护，铸就了景迈山古茶林独特的茶文化。单老认为，申遗不是阻碍社会进步，而是把好的经验分享给更多地方，让人们对祖先留下来的经验、智慧能够得到前瞻性的传承，把“茶”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节目最后讨论“申遗”的一段，个人觉得特别精彩，整理如下：
景迈山申遗咨询技术总负责人邹怡情向布鞋男团发出灵魂一问：这两天各位老师都看了我们景迈山，你们认为景迈山申遗可以成功吗？
马伯骞（常驻嘉宾，歌手）：我觉得它（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已经成功了，成功只是一个认证（注：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认可，进入《世界遗产名录》）而已。如果说非得要那个白纸黑字的认证也行，但在我这里它已经成功了。
黄觉（常驻嘉宾，演员）：成不成功它都会延续下去。就算你不保护，本地人也会保护。
单霁翔：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申报世界遗产？因为它有突出普遍价值（注：为英文Outstanding UniversalValue的翻译，简称OUV），它这种理念要感动世界，让世界感受到这种理念是正确的，所以要申遗。也就是说讲好民族（注：主要指傣族、布朗族等少数民族）的故事，讲好中国的故事，要通过申遗才能讲出去。
马伯骞：其实它已经很成功。普洱景迈山的故事已经是在讲了，只是还没有那个白纸黑字嘛。申遗不是唯一的一个方式，它只是一个认证而已。
邹怡情：我们在申遗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在不断加深对遗产价值认知的一个过程。也是在不断摸索如何更好地保护遗产，使其能够更完整地传承下去的一个过程。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申遗是有意义的。
马伯骞：价值在哪里？其实答案就在我们前面，就是我们手里的普洱茶。因为有普洱茶，才能引出这么多的故事、文化和历史。但是它最终落地的地方，在于普洱茶，而不在于这里的房子。
邹怡情：但是为什么我们要保护这里的村落呢？因为村落是人聚居生活的地方，所有跟茶的管理和制茶技艺，其实都是在村落中产生存在的，
单霁翔：我想谈谈我的观点。你一直就说不能介入，不能干预，申遗没什么用。
马伯骞：我意思是申遗不是最重要的。
单霁翔：举个例子，三十年前从萧山机场到杭州市区一路上全都是小洋楼。当地人认为我们开始有钱了，也能住洋楼了，就开始把水乡拆掉了。但二十年后又后悔了，说我们当年也是和周庄、同里、乌镇、甪直（等古镇）一样的，怎么现在人们都去他们那里旅游，都说那里好不说我们这里好。因为当地人把自己的家乡破坏了。
马伯骞：杭州人为什么要选择住洋楼，是因为他们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过得不舒服。但是在景迈山，人们过得很舒服，没有人觉得这里有不好的地方。
邹怡情：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你们来山上也就才待了两天，其实你虽然已经享受到我们遗产保护的成果，但是你并不了解我们遗产保护的历程。如果不是因为《万里走单骑》这个节目，可能你们不会知道有景迈山这样一个好的地方。也不会知道，这里有傣族和布朗族，他们在此种茶已经近千年了。他们守护自己的文化，守护自己的家园和茶树，才使得我们现在可以喝得到高品质的普洱茶。这是我们去申遗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意义。就像单院长提醒我们的，我们要把我们的故事讲给全世界听，因为这里面蕴含着他们的传统知识和智慧。
第二，不要以为现在这么好的环境是天然存在的。其实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的村落和古茶林一直在遭受不少的破坏和威胁。村民都喜欢住在木屋里吗?不是的，他们更愿意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房子里，因为这样造价低，维护成本也低。当地政府用了大量的资金和很多配套的政策，然后才使村民慢慢地认同这种价值观念。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传统文化，我们愿意牺牲一点点，条件不那么便利也可以。
单霁翔：这两天我在景迈感觉到，不能阻碍人们对社会进步（的要求）。不能说我就要培养原生态，我就要培养一个世界遗产不变，这是阻碍社会进步的，不是申报世界遗产的真正意义。
我们从事保护的工作，一个需要自责的地方是，我们没有把比如说刚才提到的周庄、同里、甪直、乌镇，他们做得好的方面及时告诉那些盖小洋楼的村民们。结果导致原本的东西被大量地破坏了。就是一个时代的轮回，这个过程中没有能达成共识。人们没有一个前瞻性的认识，很多东西就会被破坏了。
黄觉：我们不就因此因为这个申遗的吗？
单霁翔：是！
马伯骞在昨晚发微博，发起话题#马伯骞认为普洱已经申遗成功了# 他称：这次来到普洱景迈山古茶林，真的把我震撼到了。在这我第一次喝到了地道的普洱茶，看到了原生态的古茶林，还跟布朗族、傣族、拉祜族、佤族、哈尼族的少数民族兄弟姐妹们跳了舞。可以说是目前我觉得最棒的世遗体验地了。而且这里最牛的是，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不是通过旅游，而是普洱茶，是它自身对外输出的文化价值，我觉得这就是最厉害的。所以，虽然它还在申遗的路上，但在我这，它已经是成功的了，申遗的结果对它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挺高兴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把疑问都说给了老单，老单也耐心地跟我做了沟通。最后还是希望这个世界的双向了解都能更加深入吧，让我们中国的每一处世界遗产地，都能被年轻人所了解所喜欢。
看了这段节目，一个感触就是国内对世界遗产、包括申遗的宣传力度不够。某些不客观的报道，某些假大空的官话可能会让大众对“申遗热”更加不屑。“申遗是为了涨门票拉动旅游”、“申遗是为了证明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不能让其他国家抢走了”、“我们自己的好东西自己珍视就好，大可不必让由西方主导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来承认”诸如此类的观点层出不穷，殊不知世界遗产设立的初衷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对人类共同发展具有突出普遍价值的遗产。一切都应该以保护优先。这期节目对于景迈山为什么应该申遗交代得不够具体，有些可惜。不过节目时长毕竟有限，再探讨下去，《万里走单骑》可能变成《奇葩说》……
马伯骞的表达某些地方不太正确，但“申遗不是最重要的”这句话倒是说得很中肯。比起申遗，更重要的应该是通过申遗，把我们的文化和自然瑰宝妥善地保护和管理起来。希望各地方政府不是为了申遗而保护，而是能意识到遗产价值的重要，把保护放在前头。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条件申遗，翁丁村老寨、天符宫们也同样需要被温柔地对待。
本文文字整理自《万里走单骑》节目，配图来自微博@万里走单骑
感谢天文绿蛇（微博@斯内克-格林）对本文提供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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