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院
故乡的小院里又该生机勃勃了,大缸里的莲花开了几朵?蔷薇花都开了?那一席韭菜也该收割了吧?那个小院有我太多的牵挂。
可是自母亲去世,带走了我所有的回忆,这些回忆嵌入心中最深的伤口,不敢触碰。
虽然我在这个小院里出生,在这个小院里成长,这个小院是父母留给我的念想。
看到门口的枣树,脑海里盈满的是母亲站在树下向我招手的身影。
又到母亲节了,我该如何告慰我的母亲呢?
母亲身为长姐,姥姥是缠了足的秀才家的小姐。为了舅舅,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帮父母担起了养家的任务。可她倾慕文化人,与父亲相亲相爱一辈子,父亲脑溢血半身不遂,她一照顾就是二十年。
崇尚知识,日子再难也要供我们兄妹四人读书,四个人都考上了大学,一个一个送出家门,我们看到永远是那个乐观向上的妈妈,不管是写信或打电话,对我们说的都是,家里很好,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少。
热爱生活,每年过年,都要把生活装饰的丰富多彩,即使是那些物质匮乏的年月。小时候糊窗纸,母亲总会剪几个红色窗花贴上。过年蒸花糕尽其所能,花样不断。没有鲜花,就找来冬天青绿的树枝或用绿色的纸剪成叶状,用红色蜡油做成蜡花,让我们的童年多了许多仪式感。
宽厚仁慈善良,与她相见的人都愿与她交往,弟弟结婚装修房子,年轻的女领班一定要认她做干妈,有一阵我心里还酸酸的,妈妈说你不用这么小心眼,多一个妹妹你会多一个帮手。这样我们兄妹几个的帮手翻了倍,每到春节,人多的时候达二十多人。
每临大事有静气。妈妈常说,事来了怕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八十年代初,父亲贷款买了大客车成立了客运公司。开业不久就出了车祸,车毁人伤,眼看还贷无望,幸亏入了保险,母亲不仅自己没慌,还安慰父亲,四处筹钱,顺利挺过,还了贷款,客运业务顺利壮大起来。即使妈妈在病房里,身体稍好,就与其他病友相互鼓励,让病房里也有了欢乐的笑声。
母亲节临近,我想回那个小院,想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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