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在印尼的这个群体不应被忘记

前序

在中国和印尼两国经贸交往过程中,特别是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企业在印尼产能合作方面最大的成果就是镍产业了。

据不完全了解,中国在印尼镍产业的投资已经超过100亿美元,主要以青山钢铁(民)、德龙镍业(民),厦门象屿(国),新兴铸管(央)、金川集团(国)、力勤镍业(民)、振石集团(民)等十几家企业为主体。这些项目的建成,把印尼的红土镍矿加工成镍铁,进而加工成不锈钢,销于中国、东南亚及欧美等国家,从而使印尼的红土镍矿从一文不值到华丽转身,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镍产业国家之一。

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在这些项目上生产、建设的中国员工近万人,吸引了本地就业超过10万人,所用设备、机具、原料等(除原矿外)大部分来自中国,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印尼政府也在各种场合大力宣传正能量,当做本届政府的主要业绩。

自印尼疫情出现之前,大约在1月下旬左右,各个园区基本上都配合当地政府,采取了防范措施,两国员工情绪基本稳定,生产照常进行,安定团结的局面一直维持的近期。

而且,在疫情期间,不少新的后续项目陆续建成,实属不易,这是全体参与人员的结果,值得大大点赞。

几起群体事件

随着疫情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四月下旬进入斋月以来,印尼民众的情绪开始有所波动,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群体事件,开始在印尼本地各种媒体传播。

1、东南苏拉威西省某项目。由于生产需要,该项目从国内调派关键岗位人员49人。这些人员进入东南苏拉威西省肯达里县,是符合印尼政府疫情规定的,他们在第三国隔离了14天后,拿着健康证明进入印尼。但是由于人员太多,引起当地舆论的注意,从而当地人开始闹事,觉得他们把病毒带了进来,当地政府内部对处理意见也不统一,最后结果是这批人没有返回,到目前已基本平息。

2、北马鲁古省哈马黑拉县某项目。由于疫情渐渐严重(其实数据显示并不多,到5月1日全省只有40个确诊)。政府和园区一起采取了区域隔离措施,拟把周边居住的本土外地来的员工集中居住在一个相对较小的区域内以便于管理。但是此举伤害了区域外村民的利益,因为租房的人都走了,减少了收入。于是他们开始示威闹事,最后被警察驱散。

3、北马鲁古省OBI岛某项目。OBI岛是一个较小的岛屿,同岛还有几家中资项目。在项目建设中,急需技术人员进行安装调试工作。于是从国内出发,也是经过严格的程序来到岛上,被本地人发现后立即开始闹事,这几个人员及时地隔离起来才没有被伤害。

4、东南苏拉威西某项目。因为项目需要,中方合法地申请了500人的工作签指标,并得到中央政府劳工部批准,但是遭到当地政府和人民的强烈反对,目前人还没有进来,但是中央政府和本地政府的态度仍在僵持中,结局尚不明朗。

5、中苏拉威西省某园区。该园区目前有中国员工数千人,本地员工35000人,早已投入生产,后期还在建设。该园区未雨绸缪,很早以前就“开始封区“了,中国员工不准进入进出,本地员工由于都住在外面,也在当地政府的指挥下进行区域隔离,但不是铁板一块,因此,造成了近期的输入型案例。

据当地政府消息,自四月中旬起,园区内本地员工开始出现三例疑似病例,但都不是中方员工,而且分别于4月28日和30日被排除。由于当地政府采取了近似封城的措施,印尼也早早地暂时停飞了到中国的直航飞机,所以所有中国员工都只能待在园区,特别是一些临时参建人员到期了也不能回去,园区给与了一些安排继续工作,生产没有停,停了无事生非则更加麻烦。由于没有中国人员进出,所以当地总体舆论还好一些。但是由于近期当地议员开始公开发表言论,说本地疫情越来越严重,要求园区关闭等等,县政府已经进行了回应,基本是持否定的态度。由于时间待的太久了,中国员工也开始产生了思想波动,希望能过马上回家或者有个说法,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各方面因素凑在一起,项目近期也出现了一些局部僵持的局面,当地警方也出动了,进行了人员维稳和设施保卫。目前事态暂时平息,生产还在正常进行。

6、北马鲁古省哈马黑拉县某项目。中国工人有数千人左右,印尼工人上万人。前几天刚刚投产一台,应该是个喜讯。该地区历史上就是一个贫穷落后地区,穷山僻壤易出D民。由于上次群体事件后,当地人吃到了甜头,在某些人的组织下,5月1号,数百人又组织了示威活动,要求减少工作时间,提高待遇等诉求,在没有达到满意的情况下演变成局部动乱,开始了破坏活动,点燃了食堂仓库,破坏了一些工程机械等,造成短时间停产。警方当场逮捕了一些人,少数人受轻伤。没有听说有中国员工参与此事,目前已经暂时平息,受损害程度还在评估中,生产仍在正常进行。

以上描述均来自网络整理,不一定百分之百准确,相关事件的视频图片,网上已经传播很多,也无法核实真伪,恕本号不再放出来影响情绪。

印尼政府对事件的态度

中央政府:总体上对中国企业持道义上的同情态度,也很感谢中国政府和企业无私的捐赠医疗物资行动。但是相比之下目前雅加达及爪哇岛疫情更加严重,对外岛有点顾及不暇。中央政府提出的隔离措施还是具有印尼特色,想象和中国一样的封城是不现实的,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和外界隔绝。

地方政府:由于各派政治势力的博弈,很难达成一致的态度。即便采取了区域隔离措施也基本上形同虚设,区域、道路设置了路障也很不严格,这也是最让人不放心的地方。虽然目前本地确诊案例虽少,暂时属于低风险区,但医疗条件落后,物资极其短缺,人只要染上病毒基本就听天由命了。

推测也不排除一些NGO组织在纵容挑动闹事,一些本地区的民粹分子也可能乘机挑动是非。可能也有一部分利益集团是针对当届政府去的,对政府劳工和矿业等政策不满,故意扩大事态,唯恐天下不乱。

中国大使馆一直在和一些大企业保持联系,也专门组织了和青山、雅万高铁等大企业的视频会议,远程医疗咨询等活动,听取情况,安抚民心。中国大使馆也曾经在企业的呼吁下,在不能直航的现状下提出派中国医疗队过来的建议,但是印尼方迟迟没有肯定的答复。驻外的外交使团能做的毕竟还是有限,实质性问题如直航、撤侨、医疗队等还发挥不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上所述,镍产业在印尼是十分吸引眼球的行业,投资最大,涉及人员最多,两国高层其实对疫情合作一直也很关注,疫情期间还多次通过电话。很多中资企业把这个在印尼的镍产业当做各方面的样板,或者一种风向标。如果相关企业连续发生群体事件,不仅对企业形象有所损害,而且在印尼的几乎所有中资企业或个人都会产生抹不去的阴影,进而不仅伤害了企业的利益,也将使一带一路在印尼的的进程更加艰难。

印尼的社交媒体很发达,传播很快,对中国的报道一贯是报忧不报喜,选择性失明,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目前事件相关的视频、图片等在各个媒体继续有扩散的迹象,涉案企业发声很难,不发声更被动,可以说已经做了他们所能做的全部了。长此以往,久而久之,中国企业慢慢积累的正面形象将逐步丧失,这就不是少数政府官员、企业表态、少数媒体发声所能抵消、挽回的。

印尼的百姓大多淳朴,但也容易被煽动,很容易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产生冲动,特别是在边远地区尤甚,对分布在印尼各个岛屿上的中资项目的生存和发展极为不利。而印尼的能源、资源等有大多存在于此。

鉴于目前的疫情,虽然上述地区还没有形成新冠病毒的重灾区,但是已成为大家舆论关注的“重灾区”;病毒暂时不厉害,但是谣传比病毒更厉害。所以本号呼吁,两国政府应该给与这些项目和群体以更多的关注才好。

几点对策的探讨

虽然事件只是暂时平息,但是由于疫情还在发展,斋月还没有过去,对死亡的精神恐惧和饥饿的生理需求,叠加本来就对中国的有色眼镜的宣传和一些人的鼓动,不排除今后还会出现类似事件,即便不在这些项目上再发生,也可能在别的项目上出现;即便不以疫情为主题,也会以其它诉求为导火索;即使没有大规模闹事,小打小闹也会经常表现一下,这也是印尼这个碎片式的民主国家的常态。

据网上披露,目前在这些项目上的个别中国员工,由于各种原因,情绪有些失控;企业的现场领导者对中国和印尼员工的安抚手段可以说已几近山穷水尽,疲于应付,即便企业不考虑经济利益全部停产估计也无济于事,反而会使大量中国员工滞留,大量本地员工失去工作,双重不利条件作用下再度发生共同参与的群体事件是大概率的事情。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长时间在封闭、枯燥和恐惧下生活,想走的人离不开,想来的人进不来,早晚还会出事儿,本号认为中国员工正常流动的需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解决的时刻。

1、恳请国家统筹安排两国尽快恢复直航,让一部分老弱病残孕先期回国。虽然目前印尼的疫情在全球排名只近35位左右,看起来不太严重,但是这些特殊群体只集中分布在一个较小的区域内,虽然个人工作区域不是那么狭窄,也需要人文关怀。但是,大家也清楚国家目前的防疫难度,以及全国人民的感受,只是企盼在可能的情况下尽早恢复。

2、官方积极协调,尽快派出中国医疗队赴印尼,可以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可以同时带来一些有效的物资如呼吸机、有效的中药等,专项使用。听说在印尼政府这方面也有一些诸如签证、航班、医生执业资格等难度,恳请看在今年两国建交70周年的份儿上给予特批。

3、在国内各地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或进行专项撤侨包机,直飞现场。但是这样做也有先让谁走的问题,控制不好反而更乱。 所以,此时项目管理者的工作智慧就显得特别重要,要信息公开,工作细致,措施到位,预案明确,方能得到员工的理解,继续维持稳定的局面。

4、两国政府宜考虑减少企业负担,酌情拨付专款用于购买救援和医疗物资,企业也要加大力度投入,物资尽快直达项目现场,提高现场防疫能力,东西分发到每个员工,增加心理安慰,多多少少也能缓解一些情绪。

5、继续加强远程医疗和心理辅导,加强和相关第三方的合作,比如国际SOS组织等,企业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同时加大力度投入,与员工站在一条线上,以期解决短期内中国员工的情绪波动,熬到能够正常回国那一天。

6、坚守岗位的弟兄们,希望能够继续放松心态,根据政府的数据,局部地区疫情还没有那么严重,在上述层面的问题还不能完全解决的情况下,不要恐慌,首先做好自我防护,有困难多和领导者沟通,先解决好心理问题,不再散布、听信没有来源和核实的消息,也好让在家的亲人们放心。目前的大环境下,人员不出不进,保持平衡,和印尼人民共同抗疫,坚持到曙光出现,暂时也只好这样了。

7、发文前看到最新消息,印尼总统已经关注到疫情感染集群,包括工业集群,也算是个好消息吧,希望能有点实质性利好举措。

中国一带一路的倡议,已经在印尼开花结果。在海外打工的同胞们,他们每个人虽不是祖国花朵,但确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是有组织、成建制的出来的,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不应该有路来无路回;他们可能自身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或问题,但是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这样一个比较特殊的对国家对企业有重要贡献的海外群体,祖国不会也不应该忘记他们!

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在留言中发表,只要不是太过激的都会被放出来,相信各方面都会看到!如有可能,将写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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