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家陈昭言的乡村小说《芦花》第二章：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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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芦苇荡

秋季，芦苇荡中长出了芦花。河边白茫茫一片，微风一吹，如天降飞雪。芦花站在河这头往外看。

好大一个芦苇荡！

这时芦苇荡中出现了一个孩子，他的脸圆嘟嘟的，身子又瘦又长。他拿着一根竹叉，一个渔网，踩进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河里，弯着腰准备捉条鱼。他似乎感觉身后有人，将头一扭，发现了芦花。他对她笑了笑，脸上出现了两个小酒窝。

“你好！我叫团子。”他害羞地说着，挠了挠头。

芦花会心一笑：“我叫芦花，爸爸希望我像这芦苇荡中的芦花一样美丽可人。”

一条鱼跃出水面，身上的鳞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团子眼疾手快，立马出手，接住了鱼儿，将它抱在怀里。那鱼不服气，一直翻腾着，摇着鱼尾。可团子将鱼儿抱得死死的，让它一点逃脱的机会也没有，折腾了一会，鱼儿便停止了挣扎。团子将它刚放进渔网内，它又恢复了生机，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一不注意，它又恢复了自由，到了河中，终于一溜烟溜没了。

团子开始在河里使劲地踩着淤泥，很快，河水变得浑浊起来……

“爸爸，爸爸！”芦花高兴地喊着。

芦苇的絮在风中飘荡，顿时河边变成了一个奇幻的世界，淹没了所有，模糊了人的影子。

“你瞧，秋天到了！芦花开了，多美啊！”

爸爸将她一把搂起，抱在肩上，望着飞絮满天的景象，缓缓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什么都没变，可我的宝贝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团子的渔网里早已装满了鱼，他吹着欢快的小调，敏捷地爬上小牛的背，拿着渔网，渐行渐远……

那天晚上，爸爸开始咳嗽起来，芦花从被子里醒来，用手撑起床坐起来，发现爸爸正在一声声地咳嗽着。

芦花用手摸了摸爸爸的额头，突然，她将手缩了回来。

“啊！好烫！”

芦花小心翼翼地下床，到灶边拿起热水壶往碗里倒水，热气腾腾，碗里升起一丝白烟。她端着碗，来到床前，将碗放在床头，搀着爸爸的胳膊，扶他起来。

“爸爸喝水！”

芦花端着碗，将热水送到爸爸苍白的嘴边，一点一点地往里送。喝完，她又去拿了一条毛巾，用水冲湿后，拧干，放在爸爸的额头上。过了半宿，她拿起毛巾发现爸爸身上出了好多汗，就用毛巾在他身上这儿擦擦，那儿擦擦。

芦花就这样照顾着爸爸一直到天亮，眼一直都没有闭过。

阳光似流水，满泻于空中。芦花摸着爸爸的额头，发现越来越烫。她叫着爸爸，但发现他好像死了一般，动都不动。她用手使劲推着他，都叫不醒，爸爸好像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似的。芦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她来到河边，身边是正在努力绽放的芦花，可她却一点心思顾不上。她奔跑着趟过河水去找对岸的叔叔阿姨帮忙。

“阿姨，我爸爸发烧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说着，芦花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我昨天晚上照顾了他一晚上，是不是我害了他呀！”芦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着。

“不哭，啊。阿姨这就去看看。”阿姨跑进房子，叫了两个医生，跟着芦花走了。

医生看了看爸爸，叹了一口气。

“情况比较严重，需要尽快去医院！”医生又出去叫了几个人，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爸爸搬道担架上，抬走了。

“爸爸这是怎么了？”

阿姨蹲了下来，抚摸着芦花的头，用柔软的手掌将她的眼泪擦干，疼惜地说：“没什么事，你爸爸只是感冒了，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芦花点了点头，目送人群离去，她慢慢走到河边，摘下一朵芦花，望着芦苇荡，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希望爸爸早点回来，陪我一起看芦花。”

阳光下，大片芦苇在风中摇摆着，白絮漫天飞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