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期:女作家萧红——低到尘埃里的爱
当我看完萧红的《呼兰河传》,读完《生死场》;当我了解了萧红为爱而毁损的.一生,那首记忆中的《哭砂》从心底淌出,在手中泻落,在风中飘逝,就像萧红临终的眼,怆然无助。
一个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一个民国四大才女中最悲苦的女性,一个特立独行和叛逆 主导着的文学之花,三十一年的岁月,三十一年的人生,为了爱,她的文字生长在最低 层 的土地上,开在最寂寞的田野上,却开出了最美丽的杜鹃,一种啼血歌唱的花,定格成文坛永远的不朽。
萧红曾说:“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个女人。”这是萧红对自己困顿一生的情感总结,深刻而惊心,亦是疼痛。
为了青春年少纯洁的爱,萧红与陆振舜私奔,遭受家庭遗弃。对于中国女性来说,为了私情离家是没有退路的,只要你迈出家门一步,门就在身后咣的一声关闭了。她只能以文字和记忆靠近家乡来补偿和安慰自己。
1936年,萧红摄于鲁迅居所前
从父亲那里逃出,从包办婚姻里逃出,萧红却逃不出自己情感的囚禁。对爱的渴望,使她一次次受伤,一次次被损,到头来以毁损自己为代价换来的依然是孤独、寂寞、凄然的一生。
为了婚姻,她与王恩甲生活,负心的王思甲却在谎言的掩饰下一去不返,独留下有身孕的萧红在旅馆作人质。
1934年萧红与萧军
为了深爱的三郎(萧军),他作了萧军五年的“佣人、姘妇、密友以及出气包”。为了有艺术家风度的端木蕻良,宁愿给才能不能与她同日而语的端木蕻良打杂、抄稿子,致使曹靖华先生也为其惋惜而悲愤。
没有了兄弟姐妹的亲情,没有了父亲的依靠,萧红多么渴望有可依可憩的男人的臂膀,相托一生。可是,萧红的命运却是《红楼梦》里的香菱,不是作诗的香菱,而是在男人面前煎之熬之的香菱。
1938年萧红与端木蕻良摄于西安
在与端木蕻良的婚礼上,萧红曾说:“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 护、体贴。”这种低到尘埃里的爱,是对爱的渴求的后撤吗?这是萧红人生旅途的倦怠,想找一块石头坐下小憩片刻吗?她赠给端木蕻良相思豆和竹竿,这两件定情物其实包含了一个受伤女人的真实心理。相思豆代表爱,而小竹竿是作为一个男人给女人的支撑吗?
竹竿是靠不住的,在她离世的最后日子里,她生命里的男人一个也不在她的身边。病死香港,她还是一个人。但在明灭之际她仍然想到她的三郎,可是这次三郎却不能够举重若轻,来个凌波微步,轻巧跃入另一部不朽名著,与萧红气息相通了。
正如哭砂的歌词里:“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风吹来的沙堆集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风吹来的沙穿过所有的记忆,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低到尘埃里的爱,还是爱吗?如此卑微而令人心痛的爱难道是宿命吗?一生为爱而活,为爱而累,为爱而伤,为爱而痛的才女,难道真的爱就是你的宗教吗?虔诚、忠挚而宁为玉碎,宁愿毁损自己的一生。
不知道萧红的爱情与什么有关,她的诗“今后将不再流泪了/不是我心中没有悲哀/而是这狂妄的人间迷惘了我了。”
爱得这样心明眼亮,想来是一种萧红式的洒脱,不问也罢。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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