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钓 鱼
钓 鱼
刘世申||北京
钓鱼，是很多人的一大爱好。钓鱼容易痴迷，沉湎者会克服一切困难去钓。盛夏酷暑去钓，冰天雪地凿钓，晨钓、夜钓，海钓、溪钓，不一而足。
史载最早的钓者是舜帝，穆天子也喜欢钓鱼。《穆天子传》载，穆王东征途中，常在黄河之畔垂钓。
有人是为了钓鱼，有人是为了钓人，有人就是为了钓钓。
王者爱钓人。最著名的是姜太公，他不是钓鱼，而是钓人，且钓的不是一般人，是周文王。因而，他的溪钓不用饵，直钩离地三尺高。
文豪爱钓钓。屈大夫闲愁垂钓湘资水，陶朱公爱载美人钓洞庭，诗仙"闲来垂钓碧溪上"，诗圣“稚子敲针作钓钩"。柳河东爱独钓寒江雪，玄真子“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放翁爱闲钓秋池水，一蓑沐烟雨，一竿担风月。板桥偏爱糊涂闲逸，喜欢“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欧阳修总结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也就是钓翁之意不在鱼，在钓也，能获得亲山近水的乐趣足矣。
普通人钓鱼，既在意山水田园、阳光花草，也在意钓着鱼时的惊喜和收获感。如果微波不兴，空空如也，也素味寡然。有人在意自己的钓技，如何能钓到鱼，如何与鱼斗智斗趣，如何能钓到大鱼，以获得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也很爱钓鱼，还曾经写过一首打油诗：半亩方塘清涟间，钓丝常伴柳丝悬，撒下金钩设诱饵，任尔搅动水底天。
20多年前，常于周末约三五好友结伴出行。那时的钓鱼主要是为了鱼，常常为没有地方钓鱼、钓不到鱼犯愁苦恼。无主的公共水域，基本无鱼可钓，有鱼的水面都被人承包。总想打听谁有朋友有塘口，好去爽一把。
为了能钓到，能多钓，我还总结了一些经验。面对一片水域，知道里面有鱼，但并不知道鱼儿藏在哪里。于是要对水域的地形地貌进行分析，哪里有进水口？那里富有氧气和新鲜的营养，是鱼儿经常光顾的地方。哪里水深，能给鱼儿提供安全感？哪里水浅，鱼儿会去觅食取暖？哪里是经常投料的地方？如此等等。想钓什么样的鱼？还要分析鱼的习性以及在表层、中层、深层水域的分布。鲤鱼喜欢啃泥土，鳊鱼爱来浅水区觅食，草鱼喜欢食草，鲫鱼喜欢虫子，如此如此。
尽管准备工作比较充分，也常常仍然空手而归。不是去钓鱼，而是去给鱼喂食去了。有时主人热情，会张网捕捉，并好酒伺候。
有时也会有意外的收获。我曾经用手杆，缠斗了半个多小时，钓了一条10多斤的草鱼，那种兴奋感会持续很久很久，却罔顾了主人家的心疼和难舍。也曾经钓到了野鸡，那是主人家给同行的八个伙伴每人捉一只。
钓鱼的时候，常常琢磨。我在河边湖畔垂钓，期盼着鱼儿上钩，望眼欲穿、望穿秋水，心内焦虑如汤煮，享受总是瞬间，更多的是忍耐熬煎。可在别人看来，田园风光、河边垂竿，好一番美妙风景。前年在扬州瘦西湖畔，看到有夜钓者，装备齐全现代，头灯映照着水面，端坐纹丝不动，宛若一尊雕像，那种美，惊诧了我。我不知道钓者内心是在期盼中享受美妙，还是在等待中忍受熬煎。我也不清楚鱼儿面对美味，是否也有情感？意外惊喜，还是疑虑困惑？是否也有过思索和试探？是否还有过苦痛和后悔？是否人的欢乐建立在鱼的痛苦之上？
在人的眼里，鱼或为美食、或为钓乐，只是钓者的一份消遣休闲。
在人的眼里，人是一切之本、万物之灵，所有的生物，都是为人服务的资源。
围网捕鱼时，鱼的玩命挣扎，在人惊喜的眼里却是欢蹦乱跳的美景。
佛说众生平等。我不知道生命是否有价值？鱼的生命是否能和人相比？假如这个世界交由鱼来主宰，那人将会有怎样的感觉和感受？假如将来智能生命主宰了世界，人是否也同鱼儿一般？
鱼应该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有如其他动物和生物。但不管如何，在人建立的价值体系里，鱼终归是鱼。
人与鱼应该怎样平等共处？
2018年10月19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刘世申，在北京的安徽人，想写却写不好的文字业余爱好者,从事项目策划、投融资及咨询职业。昵称：清风明月，微信号：lss369119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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