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的时候

风,是气体流动时摩擦各种介质,带给人的一种感觉存在。风吹过柳条时候,柳条随风飘荡,给人视觉的冲击,或许是诗意的存在,或许是柔软的化身。风吹过长发的时候,使人幻化了外在的形式。风吹过睫毛的时候,偶尔带来眼睛流泪的沙子或刺激物,泪水像无缘之水,瞬间泉涌,片刻消逝。风吹过汗毛的时候,使你能够感知天气冷暖。当身体处在运动或运动之后,汗水冒出毛孔的时候,微风吹来,哪是一个爽字了得;而当身体处在气温一个相对低的地方,风吹过来,无异于雪上加霜,再加上一颗饥饿的胃,哪又是一个饥寒交迫的成语能形容呢。

杜甫那句“卷我屋上三重茅”,茅草这东西,见得不多,不过墙头草这种无形植物却又是那么多。风吹墙头草,草随风飘荡,或草随墙倒,这种物理现象都有可能发生,而且也在天天发生。好像跑题万里了,还是回到风的事情。

风,到底有没有源头呢?地球是个球,这句话本身就是句废话。那么球形地球的风暴源头到底在哪儿呢?或者说风的流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中学时候,物理学得不是很好,好像书中有个例子或是模型图了。风的形成,就是简单的冷热空气的对流。地球表面本身凹凸不平和地表物不同,再者地球接受太阳的关照角度不一,地表物受热程度不一,吸收热量或放出热量的不均衡,促使地球表面温度不一,冷热空气形成对流运动,便是风形成的缘故吧。

那风形成对流之后,从这里流动到那里,或者从那里流动到这里。我们总不能叫这风那风吧,那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一般来说,风从北往南吹,便是北风,反之。在我国,北风那个吹,从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吹来的风,从蒙古高原一直吹到南海边还能透心凉。比如我家在桂东南十万大山岭脚下,北风吹得时候,北边的邻居有时候还焚烧垃圾,那些杂七杂八的鸡毛烂布垃圾袋,附近都是一股臭味,赶紧回去把窗户关上,免得臭气熏天。我有时候还挺恨有北风的日子。

南风知我意乎,其实也不尽然。南风吹来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可怕的过程。春末夏初回南天的时候,南风从南海吹过来,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水汽。南风吹到我家的镜子,镜子像个委屈孤独的女孩子一样泪流满面。这个时候,我是万万不愿意照镜子的了。南风天厉害的时候,连粉刷的白墙上都冒水珠子,感觉天地万物自然是水做的一样。

回南天过后,太阳也慢慢的从热带挪到了亚热带头上。上学的时候,五六十个人坐在教室里,热得冒汗,这时候,总时不时看着那个木窗子,能不能来点风呀。有时候,彼此还打赌开玩笑,谁要是叫来一阵风,就可以得到五毛钱。午休的时候,躺在桌子或椅子上,或午后听课困了,不知是不是微风吹来的缘故,睡着睡着流口水了。到底是谁流口水呢?好像谁都不知道似的,所以句子故意变成了无主语的存在。

干活的时候,汗流浃背,自然是一种麻木状态。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汗涌全身。亚热带的酷暑天,像我等在室外搬砖提灰浆的小工,怎一个热字了得。偶尔脑海还飘荡着《半斤八两》的旋律,那种怀疑人生之风暴屡屡袭来。

天热的时候,人们便会想尽各种法子凉快。小时候常常和阿公睡一起,夜晚热得睡不着觉,阿公不停地摇芭蕉扇,直到我睡过去还在摇。有时候,我醒过来,阿公还在摇扇子。上五六年级的时候,我才愿意回自己屋睡。那时候,夏天热的时候,床架子上挂着白色的小风扇。凉风吹着困意安然入睡。醒过来的时候,风扇不转了。想想肯定是我妈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关了,许是怕我受风感冒。

发大风,落大水;阿赖五,钓虾公。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能是我排行五的缘故吧。跟同龄人玩撒,要是觉得我讨厌或者又没到出手打架的时候。小伙伴一般都站在远远处循环喊播这句话骂我。等到我听生气冲过去想大打出手的时候,小伙伴就撒腿跑回自家去了。

不过刮大风的时候,往往带来雨水,暴雨大暴雨特大暴雨,都有降落过我们那里。小时候常常跟你阿公去放牛,风赶乌云从大垌口方向过来,风云变幻,还没走到山岭脚下躲雨,雨水便像细箭一样射落大地,由远而近,看得清清楚楚。要是赶上抛秧或者收割水稻的时候,雨水落下来,浇湿了身子,也就得回去换了衣服再来干活。要是赶上雨水天气多的时候,家里常常备着白塑料布,批在身上,戴上帽子,帽子上再加个塑料袋防水,雨水不是特别大的时候,还是要下田干活的。

风起的时候,那是多年前了吧。逆风吹得长发都蓬乱起来。南风把我吹到北城,北风把我吹到大东海,北仑港的风把我吹到长江尾,黄浦江的风又把我吹回北边。东北风又一次次把我吹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边城。

春风何止不渡玉门关,昆仑山的风吹得塔克拉玛干沙尘扑鼻而来。站在雪景房窗前眺望托慕尔峰,只是一片黄土布,莫名其妙觉得黄种人这个概念可能就是这个由来吧。

我在想,那些囚禁在某个角落或画地为牢的人们,又是如何面对内心虚构的那份自由世界。风有时吹来希望,有时也会吹来失望。当风停息的时候,天上的云都是呆滞的,地上的心也是毫无波澜的吧。

虽然人海茫茫,可是相遇的风,又把彼此痴心痴情的人吹到一起,那就尽情的享受相遇的美好,尽情享受相遇的酸甜苦辣咸吧。

毕竟,人心是不待风吹而叶落的花。


‍ 文|客家阿威  编|西子

第11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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