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执勤

冬歌文苑

执  勤

没参军之前，在家经常看CCTV-7的军事报道，向往上面宣传的那些演习、训练的“战斗”场面。后来听说部队是所大熔炉，大学校，是成长成才的地方，加上被《士兵突击》熏陶、感染，决定当兵去，哪怕为之付出了18岁时挨母亲一顿“爆削”也在所不惜，就像《蓝莲花》里唱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如愿到了部队后，发现军营生活确实很充实，在完成训练，操课等特色科目外，一年四季都不会觉得无聊——“春种树，夏治虫，秋扫落叶，冬清雪”。

要问在部队这么些年最“怕”什么？我会脱口而出，夜间站岗和冬天扫雪。前者是对意志的考验与锤炼；后者是对精神的折磨与摧残，两者总结起来是四个字——苦不堪言。

2011年士官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汽修所，从事钣金工作，站岗的“噩梦”随之而来。那时站岗人不多，除了班长站18点到0点的6个小时之外，剩下18个小时被两人均分。

站在四面都焊有铁窗的岗楼里，犹如困兽一般，别提有多压抑了。连续顶着五六个小时的凯夫拉头盔，换岗时脖子都硬梆梆的。更要命的是头盔还是公用的，时间一长，头盔都变得油光光的，那味道更不用提了，什么酸甜苦辣咸的五味杂陈在它面前都弱爆了，它俨然成了个地道的“十三香”。

11月中旬，有次站凌晨3点到早上8点的岗，上岗半个小时后，犯困支撑不住，便在三令五申不允许吃零食的情况下，心存侥幸在岗楼里嗑起了瓜子。

要说人点背啊，喝凉水都塞牙。刚把瓜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还没嗑几粒，就被机关副大队长突袭夜查逮个正着。

他拐弯准备进门时，我看到他了，连忙收拾桌子上的瓜子，却因紧张没收拾好，撒地上了，也没来得及询问口令、请示汇报。他进来后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训：“你怎么不问口令，你知道口令是什么吗？”

我赔笑说：“您是机关首长，我认识您。”他便收起了严肃，“那你也要问口令，知道吧?”

“是是是，首长，以后注意！”

他进岗楼里看到满地瓜子，严肃地说：“你看这瓜子吃的一地都是！”

此刻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便果断承认错误，“是，首长，我错了。”

他不再说什么，缓和了语气问我名字，在车间干嘛，还和我唠起家常。过一会儿说：“我走了，以后要注意啊！”

“是是是，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紧忙回答说。我看他挺和蔼的，又求情道：“首长，今天的事情您别在大交班会说可以吗？让我们队长知道了，又得收拾我。”

“行，我知道了。”听他那么爽快地回答，我暗自庆幸。

副大队长确实“很讲究”，没在大交班会上公开说，只是私下打电话给教导员了。教导员不惯毛病，训了我一顿后，又告诉了队长。

周日晚饭后，队长看到我去收衣服，不是很严肃地叫住了我，一听队长喊我，立刻做贼心虚，头皮发麻，心里忐忑犹如万马奔腾。

队长等走到他身边，开门见山地说：“怎么事儿？前两天站岗吃瓜子让副大抓了？”。

“是，队长，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队长看我态度诚恳，加上平时工作还算积极，便很轻声地说：“年底检查多，你要是捅个窟窿眼，我看你这么收场？”

队长没再说什么，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又遇到了副队长，他一叫我，我就知道要坏菜，赶紧主动承认错误，又一次降低了他的怒火。吃了一次瓜子，心惊肉跳地挨了四次“训”，想想都亏。后来总结经验教训，这吃亏的买卖就再也没干过。

年轻人在成长的路上不要怕犯错，但一定要敢做敢当，态度诚恳，积极改正错误。在犯错后，态度一定要端正，当领导找你时，应主动的、诚恳的承认错误，千万不要找任何理由去狡辩和抵赖。只要不是大的原则性错误，接受批评并积极改正，绝大多数领导都不会揪住你“小尾巴”不放，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

转眼到了2013年1月份，遇到了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在那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在我刚睡着的情况，竟然被一个人的脚臭给熏醒了，都被呛出了眼泪。

此人名叫丁杰，河南人氏，小伙人不错。其实我遇到的几个河南战友都挺不错的，并不像网上说得那么不堪。

那时他是上等兵，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洗脚了，把作训鞋一脱，那臭味与我以前在农村闻到的死蛇、死老鼠相比，有之过而无不及，完全可以用恶臭来形容。

那天和他搭班，商量好我先站前半夜。由于白天钣金累了，看完新闻后早早下去睡觉。他在上面玩游戏到点名后才下去。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想他可能看我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没有惊动我。

他拖鞋躺下后没一会儿，我便猛地一声咳嗽，惊醒后大声叫道：“我擦，什么玩意这么臭？”

他嬉皮笑脸地说：“班长（那时我是中士，喊班长是尊称），好像是我鞋子和袜子。”

我捏着鼻子喊道：“拿出去，赶快拿出去，唉吆，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说完我立即下床，穿着秋裤，裹着大衣跑了出去。

那天又是我班长吕贵富站18点到0点的岗，他看我跑出来后问怎么了？我回答道：“我被大头（丁杰外号）的脚臭给熏醒了，你进去闻闻就知道了。”

他半信半疑地嘀咕一句，“真有那么邪乎吗？”说完往里面走去，还没走进去就折了回来，一边用手在鼻前扇一边说，“唉吆，我去，这味儿！”

被脚臭熏得我一夜没睡，第二天一班长李德军去接岗也被熏得够呛，捂着鼻子问我：“房间里谁的脚啊，怎么这么臭？”

后来才知道，这小子闲得没事干，和炊事班的同年兵王橹迪比赛，看看一个月不洗脚，不换袜子，到时谁的脚更臭。这俩小子比点什么不好，非得比脚臭，遇到这样的“奇葩”，也真让人哭笑不得……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夏海银，安徽庐江人，90后，爱好读书，音乐和文学写作，多篇文章刊发于网络文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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