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一朵棉花,都是好物
一粒米,一朵棉花都是好物
写文,就得写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吗?
写文,就得写震撼灵魂的大意义吗?
如果你这样想,就有些偏差了。我曾经读过一本书名为《好物集》的书。
起初,看到书名,就涌现一个问号:好物?哪些算是好物呢?这些物,为何值得写成文字?
略略翻翻目录,惊讶的发现作者眼中的好物,竟然是都是家居或者常看到的寻常之物,比如台灯,比如墨镜,比如小草,比如音乐盒,甚至还有厨房里边天天使用的菜板。
这些是好物?好奇地阅读了几篇,发现这些寻常物件,真的闪耀着一种别样的光泽,濡染着作者特有的情愫。
这些文字,篇幅不长,有的篇什几百个字,甚至还有几十个字的。字里行间,盈满作者的点点滴滴的感动,点点滴滴的真情。不是流行一个叫“小确幸”的词吗?作者在整本书中展示的就是她眼里、心里的小确幸。
把她写的一篇题目为《耳机》的文字,摘录一个片段到这里:
这玩意儿能照亮世界。
在年少时,第一天拿到Wslkman的那个晚上,夜深人静,钻进被窝,戴上耳机。劲爆的草蜢带给人无限力量,不知不觉,连脚趾都激动起来,床单都快被踢烂了。
后来喜欢上了一个人,怕所有人知道,在宿舍的被窝里,听“不下雨就出太阳吧……,觉得全世界,就孟庭苇最懂我。
……傍晚时分,在下班以后,路边等车,戴上耳机。整个人,马上和整个城市分离了。它是一道门,把“人”,隔成“自己”。唱歌的人,是另一个灵魂,有时候,两个灵魂,需要单独相处。
……生活琐碎,很忙,想听歌,大多数只能在打扫卫生的时候,用音响放着,也不错。偶尔会想起那么一两首歌,会让我再次戴上耳机,调大音量。来一首那时的歌。那些早已离去的时光,消失的人,说过的话,都出现在眼前。
【作者抓住寻常之物“耳机”,写了自己的成长经历,生活滋味。
耳机是引子,也是线索,让她涌起千头万绪,让她在回放留在记忆里边的一幅幅美好画面。
真的是“好物”啊。我们的生活里,也一定有许许多多像她眼里、笔下那样的“好物”,我们练习写文章,完全可以把这些“好物”,找出来,呈现出来,承载你的思想,承载你的情感。
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大部分时间,遇见的都是寻常事,寻常物,我们把它们看作是我们生活里边的小确幸,并从中感受到愉悦,就足够了。】
前些天,我写过两首诗歌,一首是写掉落的一粒米,一首写棉花。
米和棉花,都是寻常之物,我为何选择它们入诗?
那天,收拾碗筷,一个碗里沾有没有吃干净的米粒,我便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节俭的父亲,想起了他怜惜粮食到了极致:可以把掉落在桌子上的米粒捡起来放进嘴里,可以把碗边沾着的粥用舌头添干净。
又想起眼下,不是在倡导节俭,反对浪费吗?于是,就有了诗歌《掉落的一粒米》的内核。
我生活在边疆团场,对棉花这种植物,非常熟悉。棉花从种植到收获,凝结了太多的种棉人的辛劳汗水。而,棉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不可或缺的物资。我们得靠它抵御寒冷,度过漫长的冬季,棉花,功不可没。
生活中所有的劳动者身上都有一种品质,这种品质恰好和棉花体现的精神内涵相契合,于是就有诗歌《棉花呀 棉花》的内核。
一粒米,很小,一朵棉花,很普通,但都和生活中所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我便有了统领两首小诗的总主题:这个世界不能忽略掉的两个细节。
一滴露水,也能折射太阳的光辉。无大事,无重大意义的事情可入文;寻常小事,寻常的小意义,犹如秋天盛开的小雏菊,虽小,但也绚烂成一片独有的风景。
近日有幸读到胡竹峰老师发表在《绿洲》上的《素食者言》和《肉食者言》,感觉那些文字承袭了汪曾祺,梁实秋的娴雅温厚。
在这种浸满烟火气息,饭菜香味的唠家常式地叙述描绘过程中,内心慢慢沉静下来,安适中,不禁感叹:嗯,生活还是美好的。
写作者,有了容纳万物的胸怀,就会练就一双慧眼,炼成一颗慧心,就会写出气象万千,内涵丰富的文字。
2021年4月30日草就于"遇见艺术"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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