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确定,想太明白了,就不会愿意结婚了。”
早上醒来,看到手机里朋友的留言,夜里三点半的留言。她失眠了,因为她先生出轨。不是新鲜事儿了,但她依旧会在深夜里悲伤,愁情万丈,纠结是否要和对方摊牌。我的回复是,不谈,眼下不谈。
她崩塌,想要和对方聊,我想更多是图一些情绪价值吧,而情绪价值这么高昂的东西,也许并不值得在濒临破碎的情感面前,一次又一次的亮出利刃。很快就会被消磨光青春时期累积下的基础,进而面对彼此冷漠又熟悉的脸庞,或尴尬破裂地维系,或在纸上颤抖着签下姓名。
并不是她渴望的结局吧,收场难看,睡相也丑陋。她也会在这场静默的风暴中,摸不到自己灵魂的体温。首先,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我希望她快快乐乐,简简单单,准时吃早餐,下班看电影。她只是需要找回自己的部分,并不需要和谁对峙。
我在思考爱情这件事本身,是一件华丽的外套,也是一颗糜烂的桃仁。它让人失去理智,它让人浑身荤腥,它让人走向巅峰,它让人沉沦深渊。我不擅长讨论爱情,面对爱情,我也是一个失败者,在漫长的文字记录中,我都极少提及爱情本身,我没有发言权。可是啊,它总是环绕在生命的各个角落,像无形的气息,让人憧憬让人抗拒。
前两年,我歆羡完成爱情到亲情转变的人群,生命中似乎必当携带着这部分的使命感,为了打破孤独,为了父母之命,为了政治正确。当然,我也见识了不少围城中的破碎和撕裂,用“触目惊心”形容是为过的,用“日常形态”来说,比较合恰。我终于明白,婚姻本身携带着无数的基因,两个人手牵手走进殿堂,不一定是在实践童话里写的“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其实是老话里的油盐酱醋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彼此交锋。
今年谷雨,F结束多年单身生活,和爱的人一起升华,成为另一半生命中风雨同舟的人。我们在厦门一座漂亮的玻璃房内参加婚礼,现场的婚纱很美,每个人都遵循着浅色系的着装需求出席,白色的椅子和拱门上都缀满了鲜花,外面落了雨,我们不关心。我问F,是怎样的心境下能确定,这个人便是往后余生的那个人?她说:“没法确定,想太明白了,就不会愿意结婚了。”说的是啊,倘若想通了,结不结婚,便只是一个形式和流程了,真正的意义和这本证的牵连,更多是法律上的一层屏障和公允。
小时候我认为结婚就是婚礼进行曲,新人微笑着在亲友面前大方承诺,喝杯酒鞠个躬拍张照,礼毕。九月的一个夜里,我和母亲对聊,她和我说你将来不办婚礼也行,按照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来就好,只要你能幸福。真好啊,我的母亲,像先锋,她的心里只想着我能健康快乐,落雨了就回家喝碗热汤。
昨晚收到X的留言,我很久没见到她给我留言了,看着她写的文字,我仿佛也站在长安城的雨中,嗅到了桂花香。
不论婚姻不论生活,我的立场是一定要走向自己。决定了去留,能够接受颠覆,那就和和气气地约对方谈一谈;阅尽山峦水穷,喝过苦酒还是愿意行走四方,那生活难不难,已经不是命题了。我早上分享七月在泉州拍摄的多肉花盆时,写下如下一段话:
对植物的感情,是一种无需多言的日常。走街道上,也会惯常着将路边儿上的狗尾巴草细细拾掇;家中厅里,也定是要摆上一束鲜花,粉色黄色,更多地是简单的绿色。七月的骄阳下,拍摄了多肉植物花盆的客片,也特地上了一趟山间,用植物配比植物,用生活点缀生活。
生活是怎样
不怎样。成年人所有的情绪都靠自己用力排解,做点什么都行,大口大口喝水,昏天暗地地刺绣,做一桌喜欢的食物,站在街道仰头望月,听阳台的风铃彻夜响动。啊,还有我网易上的红心歌单,我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分享的哼。
没别的,坚持奋斗,就对了。
幸
有
我
来
山
未
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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