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带着问题生活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不断遇到问题、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又出现问题的过程。当一个问题解决后,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和一些问题。生活中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自己的(心理)问题,各种带着问题的人的生活一直在继续。就算人有(心理)问题,也能拥有自己美好的生活。比如《美丽心灵》中的纳什,最后和自己的精神分裂症状并存,接受他们但不受他们的影响,从而拥有自己的生活。

人生中有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有些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有些问题时需要慢慢解决的,当下满足即时处理掉是不现实的,有些问题会限制人不能做很多事情,但不能限制人做所有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去做的,可能有些事情会限制得多些,有些事情会限制得少些。如盲人不能看到东西,聋子听不到声音,恐怖症的回避行为,恐高症等等。但不是代表盲人就不能活了,不能做事了。当问题不能立即去解决的时候,可以通过做另外的事情补偿,即阿德勒所说的超越自卑,也是人生的享受,接受自己的不足和某些无能,自我不需要那么完美,瑕疵是允许存在和接受的。对于“我必须得怎样才能怎样”的单线性思维,会把人限制在一个无法动弹的境地,这也是“内在的完美小孩”的天真想法。

阿苏从小到大就有“恐高症”,每当我走到或者接近高处的时候,我的心跳就会加快,血压就会升高,脸部开始充血,脚开始发软,大脑开始眩晕,感觉整个楼都开始往下崩塌,距离栏杆很远就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拖着,再也无法动弹半步。当时我接受我的“恐高症”,也没有把它当成病态,只是很正常的去看待它,尽量少接触过高的地方,一般4层以下的高度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当然不临窗或者接近栏杆就很少出现这种情况。恐高症其实也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我接受我的恐高症,不去强化它,现在还有一些恐高症的残留痕迹,但对我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不过我现在看电视或者电影看到人站在悬崖或者高楼的边缘,我的心还会跳的很快,内心还有“代入性的恐惧”存在。但我接受也带着这种恐高症生活。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高处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可以玩。如果我单纯的抱着我必须的没有恐高症才能吃好饭,睡好觉,生活和工作,那可能一辈子的生活和幸福就被问题拖住了(如果没有解决的话)。

我以前对自己的长相很不接受,因为我脸上长了非常多的痣,大大小小加起来大概会有30多个以上,青春期的时候有些自卑,甚至不太敢照相,鼻子上的那个大的痣还被我抠破过,但没有解决呢,后来随着内在心理的成熟,慢慢的接受了自己的长相,不再排斥和厌恶它,也开始习惯和自己的样子在一起,喜欢自己的这个样子,有时还拿自己的长相开玩笑:“有痣青年”。我接受这个“想完美但丑陋的自己”,与他同在,一起面对生活。

我大学的时候有发言恐惧症。就是在很多人面前发言的时候会特别紧张,手会发抖,脚会打颤,说话语速极快,声音会颤抖,脸开始充血,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面红耳赤,呼吸有时都会非常急促,内心很恐慌。这种状态从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大学,后来我对自己说:没关系,先接受自己的紧张,然后允许这种紧张和焦虑存在,不再排斥它,去做自己可以去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就算我紧张,我也可以在大众面前发言和讲话,特别是在军训的时候,大学课堂上,实习的时候,给员工培训的时候,通过几次极限的紧张之后,慢慢的习惯了,虽然紧张的情绪还会存在,但是我已经习惯了,接受了,就算紧张也可以说话,慢慢的说着说着就忘记了紧张,有时还发挥的很好。其实现在还有一些,不过我接受这个内在的羞涩紧张的孩子,与他同在。

自己身上还有很多的大问题和小问题,阿苏带着这些问题(症状)生活,在有限可能的范围内做着自己的可以做的事情,并享受自己能做的,不再把精力耗在自己被制约的事情上,将精力放在享受着当下的一些事情,比如吃饭、喝水、聊天、写作、咨询、下棋、运动、旅游、与妻子沟通(有时是吵架)、睡觉等简单性的生活中,过着平凡的人生生活,让自己带着自己的问题去生活,不再苛求完美和绝对化,接受现实,“心无为而身有为”。

带着问题生活,不等于不面对这些问题,而是在保持现实生活能力的基础上,有精力和有勇气更好的面对自己的问题,做好自己的本分和力所能及的事情,站稳了,然后可以通过专业的心理咨询方法来成长自己,在现有的基础上更深的了解潜意识的创伤和真相,慢慢的陪伴自己成长,带着问题成长,也面对自己的问题,不回避,不逃避,不压抑,了解问题的潜意识根源和来源,帮助自己摆脱原有的强迫性重复,慢慢的深度理解自己,重建人格,让能量到我为止,让爱从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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