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痞子

       春节的无想山水库,已经显出春意,水更明了,小鸟的鸣啼已经变得柔和,那是爱情的歌曲。一边是碧波荡漾如绿宝石的湖水,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几丛人在草坪上郊游,自由、快乐,笑声就像那湖水一样荡漾,飘散开来。
        “老板,对不起,麻烦你不要把垃圾扔在草坪上。”一位约60多岁的老太,穿着一件黄色带绿边的环卫服,枯枝样的手拎着一个用半只塑料桶剖开后做成的扒箕,一手拿了一只铁钳,谦恭而不识相地说。
         坐在草坪上其中的一位,穿着时尚、头发锃亮的年轻人。一面在抽烟,一面将刚刚擦过嘴的纸扔到草坪上。他是那样的干净,也非常时尚,与无想山水库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极好地衬托了山水的明净。他与这环境非常融洽,他就是环境中的环境,胜景中的胜景。
        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个略呈老态的环卫工人老太:一只眼睛半闭,不知道瞎没有,一件环卫服套在身上。两只手各拿一只拾垃圾的工具,手就像身边那松树的枝干,一看就是下等人的打扮和作派,与景色极不谐调。他鄙夷而平常地说:“我不扔垃圾,你干吗,喝西北风啊,你一个扫垃圾的还逼逼吊吊的啰嗦什么,我跟你们老板说去。”要是有一个饭店那样的服务员环卫工人多好,他想。
        那位老太显然被他说得有些紧张,生怕那个光鲜的年轻人真的去说。赶紧说:“对不起。”她用钳子夹起地上的带着鼻涕和食物的纸和其它秽物放在一起,缓缓地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看那漂漂亮亮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用右手弹了弹身上的运动衣,动作优雅而富有弹性。然后把烟头从嘴上取下来,用手指一弹,弹出老远,动作娴熟老练,一看就是一个很时尚而优雅的人。老人赶紧追过去,又夹起那只烟头,生怕燃起火灾。又担心惹怒年轻人,真的去老板那里告自己的状,只得低着头,怯怯地将烟头息灭,再放进扒箕里,才悻悻离开。年轻人轻轻的说,老东西,多管闲事。
        果然,第二天老板在全体人员会上说:“我们就是拾垃圾的,不然要我们干什么,有些人还对游客提要求,这是不允许的。”老太吓得半天没敢接茬,说的也许就是自己,她顿时觉得那张像山石一样皱巴巴长满青苔的脸火辣辣的。
        在村子的东头,光头把山林全部以低价承包,尽管有人想承包,价格也许更高些,但谁也不敢作声,村组长也只得唯唯诺诺。还跟村民解释:算了,给他承包吧,大家也不要在乎这点东西,荒着还是荒着。结果光头把周边村民的树也砍了一些,可谁也不敢吭气。即便村民的一些边边角角地头田角给他占了,大家还是忍气吞声,只是敢怒不敢言。恶算不上,黑更不搭介,我痞我怕谁。不给我是吧,行,你家的鸡、菜地、鱼塘等着遭殃吧。结果谁也不敢摊事。
        山边上,一片幽静,一栋小楼矗立起来。显得优雅而宁静,就像一个雅士的居所。政府尽管下令不得在此建筑,不行,他得盖。他想盖,这里安静,既然安静,为什么不能享受呢。
        群众反映,村长说,谁敢惹他。
群众不识相地说:现在不是在扫黑除恶吗?
       村长说:那你举报试试。
       村民犟头二犟子说:我就不信,我举报看看。
       果然上级下令村里赶紧整改,可谁也不肯出面,村长还把二犟子骂了一顿:你多什么吊事,现在倒好,还是叫我来处理,你帮我处理去。二犟子头一缩,管我什么事,你是干部,你处理。结果不了了之,那栋房子依然具有禅意地在那林子深处。主人悠闲地在里面戴着大粗链子和一些金主坐在沙发上品茗。
        其实这种现象颇多,不胜枚举。只列其三。
        结束语:我们一些人总是忍让,甚至还责怪群众不该多事,生怕得罪这些痞子。对于痞子,大家要像老鼠过街一样对待,特别是主管部门要担当责任,不能退缩,更不能让百姓去承担恶果,对歹人无客气可言。难道一级组织还惧怕一个痞子,触犯法律的一律以法论处,这个社会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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