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文化】富田文氏祠堂记 ——文天祥故里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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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田文氏祠堂记 

庐陵富川文氏,繇丞相信国公与广西宣慰公同年第,荣名穹爵于今逾四十年,宠褒三世,胙土启封,品秩并崇,皆宜立庙。丞相怀欲建而不遑,及宣慰营垂集而未底成,惟嗣子尚子于先庐之不易,继遗构而有光,即宅东为祠堂。即稽古礼,搜旧仪,饰庭宇,崇阀阅。严严翼翼,特阿别雉,闳门疏敞,墁地肆殿,曲栏回环,两序六室。左以藏手泽,以宿祔主,以与享包氏。右以藏遗妆,以缄祭器,以贮遗衣。进为拜庭,两阶以登,重户有侐,四世一堂,五龛户列:右为太保邢国公、邢国刘夫人,次则太傅永国公、永国邹夫人、永国刘夫人,又次则太师惠国公革斋先生、惠国曾夫人,然后为少保、右丞相、枢密使、信国公文山先生焉,然后为广西宣慰文溪先生、曾夫人焉。

即美成登飨,尚志以书来曰:“是祠堂也,不可以弗之记也。先世之庐,代生长其间,中例录上官。先官慰初南归,引例辨之,得不尽没。至元丁亥,官例斥读诸名簿才,赎而返之。是尾也,失而复得,则先宣慰之以晚从广西归,不遑宅务,枚数先祀之所宜,举伯氏之志之所以未尽者,岁自竭成之祠堂,其一也。画堵饰工,而奄弃诸孤,举扶治命,犹惓惓焉。重惟先世,隐约有年,而后显为二父;而二父之志,独在乎此。熏蒿凄怆,洋洋在思,古人魂魂忘语黾惠。苫块中以私力至于就绪,然繇丞相言之,隆子贰宗也,弟升冢子也。升居清江,以是不得以为任。四室而五龛,以先宣慰袝,永惟宗祀之不坠,以至于今修祠举祭,燕及高曾,其艰其勤,非宣慰不及此,揆情度义,以妥有侑,抑毋宁兹,后人谓斯非礼。子为我征文献,折衷其宜记之,以待方来。

按家庙国典也,寝堂私祭也,国典制于爵,故品节以著恩,私祭主于情,故从宜以为礼。祭非宗法,不可行,而宗法之废二千年,于此先儒亦谓古诸侯大夫世有爵禄土田,故有大小宗,主祭传重之义,朱氏则谓大宗不得行,而下从于小宗,庙虽国典所临制,然汉以来废不讲,唐虽复其名,而不与其实,后来庆历举行,竟无立者,一时诸老谓:必如三代世冢嫡封,国邑坠,典无可复之期董。文潞公仿唐杜氏立一庙河南,亦以制未备,谓之私庙,则夫庙之制,祭之度,揆于人之情而安者,亦达于礼之意而不悖者也。若稽典考之,则亦有可征者矣。兄弟同居,则合享者,政和礼之庙制也。兄弟共祭,依叔伯次第,设位祝文,各以其嗣为主板位,亦如初者范氏之家仪也。则一世而二龛,非礼之訾也。宗兄宗弟宗子,他在使介子执事者,古礼也。宗子仕或远适,支子仿此,而祭者蓝田吕氏说也。则小宗而任宗事,亦非礼之訾也。

至哉,宋莒公之议也曰:古今异仪,夫建宗祏,叙昭穆,所以为孝,虽有过差,是过于为孝,而不为者,是去小违古而就大违古也。不亦惑乎。温公之记潞公家庙也曰:此皆礼之从宜者也。吕与叔之为祭法也。曰传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乎,为子兄弟之没也。祭必宗子主之,则是子有不得事其父,非义也。礼不得申,则附庙亦何以安?所谓不得已焉者也。夫夫也。皆习于礼者也。于是文氏之庙合夫,则为之记曰:礼以义起,事以情称,庙何为而作也。所以报本也。

报本莫著于事业,若乃尽节于存亡废兴之间,全宗于死生绝续之会,以一身为本,自得姓以来,复由我而后有宗,则宗不得以常法论,祭何为而重也。所以宁亲也,宁亲莫先于孝弟,生而同出,第而同年也。仕而同志也。没而此乎托也。至于祭岐而二之,别而不会,非孝弟意也。非亲之所以安也。非神之所以宁也。观损益于会通之中,酌阙文于旷佚之后,既其事也。前无古于其礼也,亦亡于礼者之礼也。则祭固不得以常谊拘夫礼之不行也,势不可也,势所为,不可者,情之所不安也。事有关于伦纪之大者,惟揆之于人心而安,礼有变于古今之常者,惟引之于大义而合礼不云乎。夫固各有当也。
将孙之先人交丞相兄弟为厚,盖尝与江西幕议,又为尚志记春晖之堂。不肖夤缘于二公间,皆尝有知己之言,故于尚志之请不敢辞,则订之古约之情,讲之文,继之声,为铭诗。若世系名迹,如昔庙碑之所以载烈像容者,则二文公之所立表,表东南是毋庸详。隆子,尚志也,升子逊志也,尚志今以承事郎为龙兴路宁州判。
辞  曰:

文武之德,嵩降甫中。

千年庐陵,魁彦一门。

龙首鳌头,衮衣绣裳。

一门之昌,一郡之光。

红辉剑气,朔雪南云。

一身之逢,一代之荣。

维宣慰公,虎应龙从。

伯也命我,式全其忠。

追藩作侯,分铖宣威。

承明侍从,民代同辉。

山川无福,黔庶无禄。

国无信公,永愧科目。

归庐甑堕,拯溺渊坠。

家非宣慰,忠有不祀。

筵室洋洋,剑履峨峨。

孝子有子,忠臣有家。

兄先弟后,先祖燕喜。

孝子之家,忠臣之子。

非孝莫祭,非忠莫传。

岁时觞豆,来齐来观。

天知感德,神闵忠孝。

勿替引之,以祀以教。

——摘自《养吾斋集》卷十六

摘录:文正超

编辑: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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