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抓蝈蝈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黄金时代》
抓蝈蝈
文|冯继权
小时候生活在黑龙江的农村,每到夏秋季节,蝈蝈特别多,根据颜色的不同,我们把蝈蝈分为三种,草绿色的叫草蝈蝈,这种蝈蝈的数量最多;绿色夹杂褐红色的叫铁蝈蝈,象铁的颜色,数量要少;褐红色的叫火蝈蝈,数量更少,也最狡猾,最不好抓。这三种蝈蝈,只是颜色不同,样子是一样的。还有一种翅膀短的,叫声也不一样,没有那三种蝈蝈的叫声响亮,多数在豆地里活动,叫豆蝈蝈,数量也不多。
大盖是1975年夏天,十岁左右的时候,骑自行车玩,那时自行车还很少,全村不超过十几辆。经过一片麦地,听到蝈蝈叫,把车子支在路边就去抓。
以前也经常抓蝈蝈,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玩,听到叫声,就寻声慢慢地接近,不要惊动它,这时它还觉不出危险,继续立在麦穗或麦穗稍下方的麦杆上震翅鸣叫,天气越热越爱叫,现在想起来大盖是因为天气热,它需要抖动翅膀使自己散热吧,才会发出声音的。蝈蝈的叫声并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是翅膀的震动产生声音的。这时你不要惊动它,它每隔一阵就要鸣叫一次;而你要是惊动了它,哪怕让它听到一点点的声音,它马上停止鸣叫,顺着麦杆迅速地滑下来,到地下后窜往别处。小孩子没经验,往往是蝈蝈发现有情况受到惊吓往下滑时,怕它跑掉了,就扑过去抓。往往麦子压倒一大片,蝈蝈却没有抓到。
以前就经常让蝈蝈跑掉。这次是我一个人,没人跟我抢,我要吸取以前的教训。屏吸静气,寻着叫声慢慢的接近。发现目标了,一只硕大的火蝈蝈,就是我前面说的数量稀少,狡猾,颜色褐红的火蝈蝈。我们这帮孩子中,谁要是抓到火蝈蝈是受人羡慕的,因为这种蝈蝈一般的时候遇不到,即使遇到了,往往也抓不到。我们即使拿两只,甚至三只草蝈蝈给大孩子换一只火蝈蝈人家也不给换。我看到它之后,反而自己没敢动,坐到麦垄上了,怕惊动了它。它还在不停地叫着,一点也没有觉出危险的临近,隔一会儿还要叫一阵,火蝈蝈比其它蝈蝈更喜欢叫。我在它叫的过程中接近它,这样即使发出点声音也能被掩盖。叫声停了,我马上也不动了,等它再叫时,我再慢慢接近。这次我真的很有耐心。等到接近的差不多了,它再叫的时候,我一下子扑过去,还没等它回过味来,两手一合,已经在手里了。当时的高兴劲没法形容。因为以前从来没抓到过火蝈蝈,这次是第一次。高高兴兴地捧着它就回家了,自行车也不要了。直到过去了五六个小时,都下午四点多钟了,才想起自行车没有骑回来,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子,这自行车要是丢了咋办,不得让父母把屁股打开花呀,那时的自行车很贵重的。还好,等我跑到地方,自行车还原原本本地在那立着呢,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之中经历了惊喜——看到蝈蝈时的惊喜;兴奋——抓到蝈蝈后的兴奋;害怕——丢自行车时的害怕;平静——找回自行车时的平静。几个阶段。
现在那片麦地因为村子人口的增多而盖上了房子,和村子连到一起了。回老家的时候,每次经过那里时还会想起当时的情景,那片金黄的麦田,那只褐红色的鸣叫着的火蝈蝈,那立在麦地边的失而复得的自行车。
REVIEW
读而思
duersi
作者简介:冯继权,男,汉族,地质工程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喜欢旅行,喜欢读三毛、余华、刘亮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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