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里,墙上的电视,罗大佑在唱:“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我手里捏着一个包子,想去挟一口小菜,筷子伸在半空中,却有眼泪掉下来。丈夫在我对面埋头吃饭,似乎未曾察觉。而我的心境,一天之间,却是全然改变。这样普通烟火人间的场景,原本在日日的生活上映,却让人在彼样的时刻,感受到寻常夫妻的冷暖。似乎不久前,我还在抱怨这个男人的种种吧?疲于生活,忽略对我和孩子的陪伴;不解风情,不懂浪漫;嗓门大,脾气急,让人无数次地摩擦起火。似乎某些个时候,也生出一丝丝悔意吧?当他不再那样温柔待你,看你的眼神不再专注;无数次因家务琐事的辛劳心生厌倦;是的,现实的婚姻总不在最初和想象中的样子。我们在婚后的匆匆中,渐渐滑入平淡的流年。也许这样平淡下去未可知在手的温度。而生活在不经意的拐角,给你开一个大玩笑,笑过了头,有泪溅出来,方突然醒悟,原来这笑和泪原本就是甜中有咸,咸中带着微酸。当他焦急万分奔向你,当他一遍遍确认你的安全,当他在漆黑的暗夜握紧你的手,告诉你,别怕,有他在。当他病床前替你脱鞋,扶你上床,帮你理好被子,又轻轻摸摸你的头。当他护着孩子,又不住转头顾你。当他几天之间白发爬上鬓角,当他毫不觉知自己的辛劳。原来,他依然还是这般,这般温柔待你。妈妈曾告诉我,要找个人相伴,最要紧是知冷知热。我忽略其他,拨开种种表象,按此寻找,有幸命中。大抵女人多愿望如此吧,只不过有时未必找到,有时却想要更多。许我内心坚定,愿望终被听到。虽然很多时候,这冷冷热热,散落在寻常的日子里,他未必全然都在心上、手上和口中。但在落雨的时候,他拿伞飞奔向你,却是最好的相伴的风景。我在敲这些文字,他帮我掩上门,过会又轻轻进来,放下一杯茶。我知道,茶的温度定是刚刚好。试一下,果然是。妈妈觉得自己的女儿值得上所有的美好,却也在生活的实践中告诉我要知足珍惜。我许多次早晨坐上餐桌,望着已经剥掉壳的鸡蛋和放好的温开水,在心里告诉自己,夫复何求。纵是我仍然喜爱玫瑰的娇艳,却也安然接受冬日寻常的白菜。《说文·夫部》“夫”字下释丈夫,谓:“周制以八寸为尺,十尺为丈,人长八尺,故曰丈夫。”原来古之女子择夫,要看男子够高度和 强壮,方可抵御强人抢婚。又有种新解称,丈夫,一丈之内方为夫。原来,丈夫还要在够得到的地方。看来,自古及今,女子求偶的需求,本质并未改变。当我需要,你在,够强壮,能挡我风雨,保我安全,足矣。
西方称结婚五年为木婚,大抵指木已成舟。我在木婚之年,坐于婚姻这舟中,伴着风雨飘摇,有双手握着我的,渐渐心中生出许多的安稳。爱情婚姻学中,多称婚后爱情不再,已变亲情。我不知这爱情亲情的转换,却知当他手握你的,你在,我在,彼此掌心的温度,给人生带来的温暖,足以抵御这尘世的冷寒。
作者介绍:李静,希望怀有梦想,保有纯真,爱笑容,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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