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日课006 ​不疯魔,不成活,学习贵在专一有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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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蹞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蟺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行衢道者不至,事两君者不容。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螣蛇无足而飞,梧鼠五技而穷。《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故君子结于一也。(荀子1.6)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泥土积聚就成了高山,风雨就会在那里兴起;水积蓄流成了深潭,蛟龙就会在那里生长。因此积累善行成了有德之人,自会通于神明,具备圣人的境界。
不少人迷信天才,其实即使天才,在生下来的时候的第一声啼哭,也和平常的儿童一样,决不会就是一首好诗。哪有什么天才,所谓的天才,也都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学习的知识积累得多了,融会贯通了,自然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如通神一般,料事如神。王先谦曰:
《荣辱篇》云:尧禹者,非生而具者也。起于变故,成乎修为,待尽而后备者也。与此言积善成德,圣心乃备义合。
故不积蹞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所以不一步一步地积累,就无法到达千里之外;不汇积细小的溪流,就不能形成江海。骏马一跃,不会超过十步;劣马跑十天也能跑完千里,成功就在于不停地向前走。
雕刻东西,如果刻一下就把它放在一边,就是烂木头也刻不断;如果不停地刻下去,即使是金石都能雕空。
任何成功都是坚持不懈的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能成事。要想成功,就要日日精进,积累不懈。
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八跪而二螯,非蛇蟺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蚯蚓没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也没有强壮的筋骨,但它能吃到地上的尘土,喝到地下的泉水,用心专一的缘故。相反,螃蟹有八只脚两只螯,如果没有蛇、鳝的洞穴就无处栖身,这是它用心浮躁的缘故。
荀子此处用蚯蚓和螃蟹的例子,一正一反,说明学习要用心专一。
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没有潜心做事的精神,就不会有洞察一切的聪明;没有沉迷痴心于事业之中,就不会有显赫卓著的成就。
不疯魔,不成活。要成事,先做书呆子,也不要怕别人说自己是书呆子。一个人真正专注于一件事时,就会心无旁骛,很难上心其他事情。
行衢道者不至,事两君者不容。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螣蛇无足而飞,梧鼠五技而穷。

只在歧路徘徊,到不了目的地。同时侍奉两个君主,必不被双方所容。脚踩两只船,很容易掉水里淹死。
眼睛不能同时看两个东西而全都看清楚,耳朵不能同时听两种声音而全都听明白。螣蛇没有脚却能飞行,梧鼠有五种技能却不免陷于困境。
技不在多在精,杨倞注曰:
技,才能也。言技能虽多,而不能如螣蛇专一,故穷。五技,谓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游不能渡谷,能穴不能掩身,能走不能先人。
即使是跨界,也要先专业再跨界。否则,样样通,样样松,任何领域都浅尝辄止,除了浪费金钱与精力,被割韭菜,交智商税,终难有大成。
《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故君子结于一也。

最后,荀子引用《诗经》中的话总结:
“布谷鸟住在桑树上,喂养七只小鸟。那些善人君子,行为始终如一。行为始终如一,思想专注。”所以君子学习时精神集中在一处。
尸鸠,即桑鸠,也就是布谷鸟。结于一,即心专注于一点。《释名》:结,束也。梁启雄注曰:
尸鸠养子,日日有固定的动作,这是专一的表现。善人君子们学习尸鸠养子的专一,因此,他们的仪容也相应地专一;不但仪容专一,心也像结束着那么坚定;所以君子们收敛着他们的心使它们集中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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