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重疏泄!妙用五法治疗重症肝病
五种治疗重症肝病的方法——清利法,化瘀法,温化法,养阴法,攻毒法,共同学习
妙用五法治疗重症肝病
作者/王三阳
重症肝病病因多由黄疸肝炎久延失治,湿热侵袭,酒食不节,劳欲过度,情志、药毒损伤所致。初病及气,继病及血与水,由肝及脾,进而及肾,终至肝、脾、肾俱虚,气血水积于腹内。
重症肝病急性发作多湿热壅滞、疫毒炽盛邪实为主;慢性则多因肝脾肾俱虚,气血水互结为患,本虚标实虚实夹杂。若病势暴急,湿热疫毒,熏灼肝胆,内陷心营,阴液耗竭,三焦俱病,阴阳皆伤,每致邪闭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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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利法
李某,女,34岁,2010年3月22日初诊。
患者有乙肝伴肝硬化病史多年,近来病情危重,住院半月余病情依然持续加重,继而前来寻求中医治疗。
刻诊:抬入诊室,精神萎靡,全身黄染,尪羸骨立,腹胀脐突,肚上青筋,纳呆厌油,牙衄口苦,尿红赤不利如酱油状,大便不通,舌绛红苔薄腻,脉洪滑粗散。
肝功能示:总胆红素316μmol/L,谷丙转氨酶42U/L,谷草转氨酶56U/L,总蛋白70.4g/L,白蛋白28.5g/L,球蛋白41.9g/L。
B超: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脾脏肿大,大量腹水(106毫米)。证属黄疸久延失治,湿热壅滞,熏蒸肝胆,疫毒炽盛,水浊停聚。暂拟疏利肝胆,清解祛湿,活血化瘀,通腑利水剂。
绵茵陈30克,蒲公英30克,
京赤芍30克,益母草25克,
金钱草25克,半边莲25克,
紫丹参25克,生麦芽30克,
平地木20克,生大黄(后下)20克,
柴胡15克,广郁金15克,
虎杖15克,鲜藿香叶(后下)12克,
姜厚朴12克。7剂,水煎服。
2、满天星茶2瓶。
3、玄明粉60克,分3次冲服。
二诊(4月19日):药后大便畅下日数十行,诸症显轻,复查肝功能示:总胆红素189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42U/L,总蛋白66.3g/L,白蛋白31.2g/L,球蛋白35.1g/L;腹水(56毫米)。
再拟前方去紫丹参,加云茯苓30克,炒莱菔子25克,猪苓20克,大腹皮20克。12剂,水煎服。余如前法。
三诊(5月10日):牙衄止,腹胀消,溲清便畅。舌红苔白薄,脉虚滑。拟前方改大腹皮15克,炒莱菔子20克。12剂,余方继用。
2010年5月31日复诊:前症悉平,但见晚间腹小坠胀,腰脊痠疼,月事闭止5月后又行,色鲜红量多。
肝功能:总胆红素32μmol/L,谷丙转氨酶26U/L,谷草转氨酶45U/L,总蛋白76.1g/L,白蛋白40.0g/L,球蛋白36.1g/L;B超:腹水(-)。
继拟前诊方去虎杖、丹参、益母草;改平地木15克,赤芍20克,加二苓各20克,炒莱菔子20克,白蔻(后下)5克。10剂继服以巩固之。
按:西医认为此病是慢加急性肝衰竭,中医辨证属于急黄范畴。此案药选茵陈、蒲公英、虎杖苦甘寒以清利湿热退黄为君;柴胡、生麦芽、厚朴、大腹皮疏肝理气燥湿为臣;茯苓、猪苓渗湿利水,半边莲、益母草解毒利水,赤芍、郁金、丹参凉血散瘀,大黄、玄明粉通腑泄热,鲜藿香叶芳化辟秽,共为佐药。
鲜藿香叶一则防苦寒清泄偏盛,克伐阳气,热去寒生;二可加大本方辛散、芳化、泄浊之功。湿性黏腻重着,非燥不动,非化不起,非宣不散,非利不除。方中苦寒、苦温并用,清热祛湿而不伤阳,理气燥湿而不耗阴。
清、化、燥、利诸法并用,以使疫毒瘀热之邪,分解于中焦,同时借助大黄、玄明粉通腑泄热之力,前后分消,邪有去路,以期达到截断扭转之效。
满天星为伞形科植物天胡荽的全草,又名翳子草、江西小金钱草等常生于阴湿之地,上海名医陆士谔著《万病验方大全》引据各家经验对本品退黄疸作用做过相关论述。
凡遇重症肝病黄疸难消退者,可用之煎汁酌加蜂蜜代茶时饮,配合汤药服用,常获满意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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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瘀法
徐某,女,38岁,2016年8月12日初诊。
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病史5年余,口服熊去氧胆酸等西药维持至今。患者近来因反复消化道出血,于2016年7月中旬前往医院行脾动脉栓塞术。术后反复发热,腹胀持续加剧,体重减少20公斤,继而前来求治。
刻诊:搀入诊室,面色灰黑,形销骨立,腹胀如鼓,青筋暴露,胁疼不已,口苦泛恶,纳呆不食,发热恶寒,体温38.6℃,溲黄赤大便溏薄,苔白滑腻质绛紫,脉滑数(126次/min)。
血生化:总胆汁酸313.8μmol/L,总胆红素99.1μmol/L,谷丙转氨酶35U/L,谷草转氨酶112U/L,总蛋白82.8g/L,白蛋白34.5g/L,球蛋白48.3g/L,碱性磷酸酶392U/L,乳酸脱氢酶554.5U/L,C反应蛋白79.7mg/L。
血常规:白细胞12.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9.5×109/L,血小板741×109/L。
B超示:肝硬化,门静脉高压,腹水(81毫米)。
证属瘀热阻于肝胆脾胃,少阳、阳明合病,脏腑失和,水气内聚。拟和解少阳,清热祛湿,内泻热结,化瘀利水剂。
绵茵陈30克,金银花30克
蒲公英25克,半边莲25克
柴胡15克,生黄芩15克
生晒参12克,姜半夏12克
生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枚。
2剂,水煎服(先服)。
柴胡15克,赤芍30克
平地木25克,广郁金15克
生水蛭粉(分冲)6克
虎杖15克,蒲公英30克
云茯苓30克,泽泻25克
金钱草30克,焦二术各12克
鲜藿香叶(后下)15克
姜厚朴12克,半边莲30克
莱菔子25克,绵茵陈30克
生麦芽30克,大腹皮25克
生大黄(后下)15克。
3剂,水煎服(后服)。
3、甘草酸及羟考酮、利尿剂等渐停服用。
二诊(8月24日):药进发热即退,停服后又见热起,大便溏薄,日行4~5次,余症悉缓,苔腻渐退,脉滑数。
一诊1方加猪苓25克
云茯苓20克,泽泻20克
滑石15克。3剂。
2、一诊2方。3剂。
注:1、2方轮服。
三诊(9月9日):药后诸症大缓,腹胀状止,纳食正常,寐眠欠佳,血常规:白细胞7.7×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3.3×109/L,血小板398×109/L;
B超:腹水(53毫米),苔薄白滑腻,脉虚滑。拟:1、前诊1方。4剂。2、前诊2方。4剂,水煎服。
注:1、2方轮服。
9月27日拟前诊二方去藿香叶、虎杖。6剂。
2016年10月13日复诊:诸症俱平,苔薄润腻质偏黯红,脉虚滑。
血生化:总胆汁酸69.6μmol/L,总胆红素35.9μmol/L,谷丙转氨酶19U/L,谷草转氨酶72U/L,碱性磷酸酶176U/L,r-谷氨酰转移酶181U/L,乳酸脱氢酶368.4U/L,C反应蛋白4.1mg/L;
血常规:白细胞8.8×109/L,中性粒细胞计数4.9×109/L,血小板294×109/L,B超:腹水(-)。继续拟前法化裁调治数月,诸症悉愈。
按:本病患脾动脉栓塞术后,虽住院输液治疗半月余仍见高热不退,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等症,故先拟用柴胡剂退其热,再予以清利化瘀剂。
用法中赤芍、平地木、郁金、水蛭、虎杖活血化瘀为主药;辅以柴胡、生麦芽、姜厚朴、大腹皮、莱菔子行气疏肝,气行则血行而助祛瘀之力;
佐以焦二术、茯苓、泽泻健脾渗湿利水,鲜藿香叶芳化湿浊辟秽,茵陈配蒲公英、金钱草、半边莲清利湿热从小溲中出,合大黄使邪热瘀血随大便而去。
全方清热化瘀行血,通腑利水泄浊,理气行气顺气,选药性味平和,化瘀而不动血,以期收气行水利血亦行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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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化法
王某,男,54岁,2017年7月31日初诊。
酒精性肝硬化确诊多年,近来症剧住本地医院半月余,并于7月27日抽腹水1500毫升胀满不能缓解来诊。
刻诊:掺入诊室,右胁肋疼,口苦纳呆,饮水难进,腹大胀满,肢软腿浮,泾溲不利,患者饮酒日进斤余已数十载,舌苔白滑腻质青紫,脉细涩。
血生化:总胆红素2.3μmol/L,谷丙转氨酶47U/L,谷草转氨酶80U/L,总蛋白62.2g/L,白蛋白30.4g/L,球蛋白31.8g/L,C反应蛋白36.5mg/L,淀粉酶2998U/L。
复查彩超:大量腹水(108毫米),胰尾后方囊性占位,考虑胰尾囊肿(100×79毫米)。证属病延日久,脾肾阳虚,气化失职,湿热互结,水浊停聚。拟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佐通腑剂。
生黄芪55克,制附片15克
肉桂10克,炒二术各12克
绵茵陈30克,云茯苓30克
半边莲25克,炒菔子25克
生麦芽25克,猪苓25克
平地木25克,大腹皮20克
泽泻20克,柴胡15克
广郁金15克,姜厚朴12克
6剂,水煎服。
2、生大黄40克(分三次后下)。
3、利尿剂渐停。
二诊(8月11日):进食牛肉出现黑便2次,入住本地医院5天并输血400毫升。腹胀缓,纳饮能进,身渐有力,寐浅易醒,苔白滑腻质黯淡,脉参前。
再拟前方化裁:
生黄芪60克,云茯苓30克
制附片15克,肉桂10克
炒白术15克,生晒参12克
当归身12克,泽泻20克
猪苓20克,半边莲25克
白及片25克,生麦芽25克
炒莱菔子20克,平地木20克
姜厚朴10克,炒苍术10克
炙甘草6克
3剂,水煎服。
炙黄芪35克,白及片25克
云茯苓25克,半边莲25克
炒枣仁20克,甘杞子20克
大红参12克,炒白术15克
当归身12克,远志8克
炙甘草8克,香砂(后下)各6克
3剂,水煎服。
3、胎盘一具研粉1次1.2克,1日3次药液冲服。
4、满天星茶1瓶,代茶时饮。
三诊(9月15日):腹胀平,肢肿消,纳食旺,寐眠改善,小溲不黄量多,夜尿4~5行,大便畅,苔薄白腻质偏黯,脉虚滑。
查腹水:25毫米,胰尾占位40×52毫米,血淀粉酶276U/L,余(-)。再拟方前诊方化裁继用,朱氏复肝散一剂以巩固疗效。
按:腹部乃三阴聚集之地,脾为三阴之长,惟脾气虚衰,水邪始得窃踞,鼓胀原发在肝,但病根在脾。临证以益气温阳,化气利水为主,待寒湿得散,即减少附桂之类温燥之品,参用健脾益气,化湿利水之法,防温燥过用耗伤脾阴。
生黄芪、制附片益气扶正,温补脾肾之阳,消阴寒水湿为君;
生晒参、炒二术、茯苓、猪苓、泽泻健脾益气,利水渗湿为臣;
厚朴、生麦芽、莱菔子、香砂、大腹皮理气宽中,化湿除满,有气行水行之义,茵陈、半边莲、平地木、郁金清利湿热,柴胡疏理滞气,肉桂温阳化气,共为佐药;
炙甘草调和诸药,与芪、术甘温之品相伍又能加大益气健脾之力,与附、桂辛温之品相配可助温阳散寒化湿之功,以为使药。诸药合用,共凑益气温运,清热祛湿,化气利水之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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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阴法
龙某,男,42岁,2017年5月8日初诊。
乙肝肝硬化伴腹水病史多年,当地住院因保守治疗疗效不佳,建议上级医院肝移植。即而前往上海某医院,住院治疗40余日,抽胸、腹水多次,诸症不能减轻,胸满腹胀依然,因不能移植继而出院。
出院诊断:1、乙肝肝硬化失代偿期Child-Pu克hC级,胸腔积液(左侧大量),腹腔积液(114毫米),低白蛋白血症,门脉高压。
2、肾病综合征。
刻诊:抬入诊室,腹胀如鼓,胸满腿浮,口干且苦,夜半欲饮,纳呆厌油,寐浅烦躁,溲黄赤淋漓难下,大便干结,苔薄腻质红瘦,脉弦细。
血生化:总胆红素53.50μmol/L,谷丙转氨酶30U/L,谷草转氨酶59U/L,总蛋白60g/L,白蛋白19g/L,球蛋白41g/L。证属湿热胶结日久,阴津耗伤,血瘀不行,水失输布,停蓄胸腹。拟益气扶正,清热祛湿,滋养肝肾,养阴利水剂。
生黄芪35克,生地黄30克
猪苓30克,云茯苓25克
蒲公英30克,白茅根25克
石苇25克,半边莲25克
生麦芽25克,炒莱菔子25克
滑石粉20克,大腹皮20克
北沙参20克,麦冬20克
甘杞子15克,全当归12克
7剂,水煎服。
2、樟脑5克。
3、原出院西药恩替卡韦(已服用50余日)、呋塞米、螺内酯继用。
4、小蓟茅根饮。
5、生晒参50克代茶时饮。
二诊(5月22日):诸症悉缓,胸满、腹胀大减,纳食稍增,口干欲饮,小溲渐清,夜尿4~5次量多且畅,苔薄白腻质偏黯红,脉弦细。
再拟:1、前诊方5剂。
2、本方去大腹皮,改生黄芪55克;加怀山药30克,六月雪25克,制萸肉15克。5剂。
3、余方继用(利尿剂已自行停服)。嘱患者1、2方轮服。如法化裁加减服药至2017年7月14日,诸症悉平,复查胸、腹水消尽,肝功能正常。继续调治至今,除B超显示肝硬化脾大,尿蛋白1+外,余无异。
按:黄疸病见口渴,若喜饮为湿热化燥之征象,说明热势较甚,津已亏损,正气已衰,实为难治。
本证住院期间因腹水难消,应用大剂利尿药物又数次抽出大量胸、腹水,伤津耗液,以至肝肾阴亏,同时又有瘀血内停,病情已属晚期,“阳虚易治,阴虚难调”此时温阳易伤阴,滋阴又助湿,治疗颇为棘手。
本方以生黄芪、生地益气养阴为君;辅以猪苓、茯苓、滑石、白茅根清利养阴,北沙参、麦冬、甘杞子、当归、萸肉滋养肝肾为臣;蒲公英、半边莲、石苇、六月雪清解通淋,生麦芽、炒莱菔子、大腹皮理气助运共为佐药。诸药合用养阴而不滋腻助湿,利水而不过燥伤阴,且气阴双补,可谓切合病机,标本兼治之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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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毒法
吴某,男,46岁,2010年6月2日初诊。
患者因一月前因右上腹部突发剧痛昏厥,120急救至杭州某医院,查示肝脏巨大肿瘤破裂所致,经抢救暂时血止,并告知其家人已属晚期无法手术,右肺转移灶?遂放弃治疗,逢其乡人推荐来诊。有乙肝史,消瘦萎黄,右胁肋痛,腹部小胀,下肢浮肿,纳食不佳,二溲尚畅,舌黯苔中白厚腻,脉弦细涩。
查血生化:总胆红素22.4μmol/L,谷丙转氨酶49U/L,谷草转氨酶91U/L,r-谷氨酰转移酶118U/L,乳酸脱氢酶284U/L。
B超:肝脏多发性不匀质性占位(最大约106×85毫米),腹腔积液(26毫米)。证属湿热瘀毒胶结,积聚胁下,脾虚肝郁,邪胜正衰。暂拟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利水法。
柴胡15克,当归12克
赤白芍各15克,炙守宫12克
葶苈子15克,炙僵蚕20克
云茯苓30克,炒二术各10克
鲜藿香叶(后下)12克
平地木25克,生麦芽25克
生甘草6克,蛇舌草30克
半边莲20克,全虫6克
7剂,水煎服。
2、仙鹤草700克,鲜白英200克,分包煎汁炖上方药。
3、满天星茶2瓶,代茶时饮。
二诊(6月13日):药后诸症悉缓,苔薄白滑腻罩黄,脉沉细弦涩取之无力。
拟:一诊方加田基黄20、败酱草25克,蒲公英25克。10剂。2.余方继用。
三诊(7月13日):药后诸症大缓,体重亦增加,苔中白腻渐薄,脉参前。拟前方15剂,余法继续用。如此服之年余,又配合以蜣螂虫、水蛭、蜈蚣等诸虫类药为细粉与汤剂同服,肝脏肿块逐渐缩小。
2012年7月9日,因大量吸烟右肺转移癌发作,症见高热、咳嗽、咯血数日亦本院服用中药数剂后症平,后继续服原方中药化裁出入至2016年9月2日复查:纳溲正常,体重增加30余斤,肝功能正常,彩超示脂肪肝,
X片:右中肺转移性疾患不除外?右肋膈角变钝,请结合临床考虑。嘱其好生调摄,每年体检1~2次,至今未再复发。
按:肝癌类似病在古医籍中见于“肝积”“脾积”“息贲”“积聚”“癥”等。
本病本虚标实,肝肾阴血亏损,脾胃虚弱而致湿浊瘀毒蕴结之癥积为患。本病发病多较缓慢,然而一旦发病则病情发展迅速,病机转化急剧。肝癌病在肝,与脾、胃、肾有密切关系,肝郁脾虚,湿热瘀毒为肝癌发病机制,故舒肝健脾,清热祛湿,活血化瘀,攻毒散结为其治疗大法。
方中以守宫、全虫、炙僵蚕攻毒散结为君;柴胡、生麦芽疏肝郁理气滞,炒二术、茯苓健脾和中祛湿,共用为臣;仙鹤草、当归、芍药、平地木补虚柔肝化瘀,白英、蛇舌草、半边莲、葶苈子清解抗癌利水为佐;甘草调和诸药为使。
其中大剂量仙鹤草煎汤代水加入辨证方中,乃借鉴当代著名中医朱良春经验,补虚同时亦有良好的抗癌作用,且无任何不良反应,实属此类疾患之良药。
诸药相伍,气血两调,肝脾同治,理气行瘀,清热祛湿,破积消癥,攻毒利水,相得益彰,扶正祛邪,攻中寓补,久服长用,亦无耗气伤津之弊。
重症肝病属于中医黄疸、鼓胀、急黄等范畴,其证(病)名首见于《内经》。张仲景确立了“诸病黄家,但利其小便”治则,创制茵陈蒿汤、栀子柏皮汤、栀子大黄汤、茵陈五苓散等方剂应用至今。后世医家提出黄疸与传染有关,孙思邈《备急千金药方·黄疸》曰:“时行热病,多必内瘀着黄”。
肝病一般病程均较缓慢,若湿热疫毒来势凶猛,则发病急骤迅速,黄疸持续加重,出现胆酶分离,大量胸、腹水,低白蛋白血症,状况极差,症状突出,病殁尤多。
张子和云:“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医家但遇此疾者,断不可畏其体衰,予以平淡无用之物,当直以疏泄攻邪为主,夺病之大势,方可挽狂澜,起人于生死。
待转危为安后,再行丹溪、景岳法方善。“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诚如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