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语悦读】里弄生产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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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上海老底子事  忆上海老底子人

诉上海老底子情

里弄生产组

作者:陈永生

沪语改写:冯济民

诵读:王维杰

文字修正:丁迪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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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员结构

“生产组”是时代个产物,伊个出现可以追溯到1958年大跃进。

为了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政府当时提出口号“解放妇女生产力”,让家庭妇女跨出大门、走上社会。'阿拉也有两只手,勿勒屋里吃闲饭”。所以讲搿也是新社会男女平等个一种体现伐。

(上海里弄生产组)

最早个生产组侪老简陋个,甚至就是眼家庭妇女拿好自家个小矮凳、小竹椅,聚集勒居委会某一房间里,从事简单个手工劳动。所以,一提到生产组,大家就自然会联想到“糊纸盒”“拆纱头”等。

1962年,一批支援新疆个上海人回来进“生产组”,后来陆续又有“社会青年”搭残疾人也拨安排到“生产组”。

“文革”爆发之后,出现了上山下乡运动,其中身体有毛病个人留勒上海,叫做“病休青年”。勿久,伊拉也拨安排进了“生产组”。

挨下去就是“知青病退”。伊开始于上世纪70年代中、兴盛于七十代末,直到八十年代初,辰光长、规模大、人数多,一时头里风起云涌。病休病退个,侪是年轻人,伊拉先后进入,拨陈旧个“生产组”输入了新鲜血液,拨传统个“生产组”带来了蓬勃生机。

(上海里弄生产组一般都在“幺贰角落”)

由于新生力量个勿断增添,促使“生产组”规模扩大了、技能提高了,产品多样了,使“生产组”又大大个向前跨了一步。年轻人精力充沛、积极上进,伊拉补文化、学技术、搞革新,再加上寻对象、谈恋爱,让“生产组”出现了一派前所未有个欣欣向荣个景象。迭种变化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生产组”原来个领导侪是“老阿姨”,“小青年”涌入之后,少数表现好、能力强个也走上领导岗位,入党,做干部了。团员就更加多了,每个“生产组”几乎侪有团支部。

“生产组”个财务、会计已经一大半是年轻人了。漕北街道业余文艺小分队是全区有名个,唱歌、跳舞,佼佼者交关,用现在闲话讲,是美女如云呀,伊拉侪是“生产组”来个。

(上海里弄生产组一般都在“幺贰角落”)

四、工资待遇

早年“生产组”是记件工资,多劳多得,搿个,搭从事简单手工劳动有关。随牢“生产组”个发展壮大,报酬后来改为日薪制,不过仍旧邪气低个。有句笑话讲:“每天七角八角,走勒里弄角落,胸怀世界各国”。

我进生产组个辰光,每个号头是三十元零五角,后来加了“一眼眼”,是77年全上海“生产组”工资大调整个辰光。当时分四个等级,而且有比例个,两头尖、当中大,呈橄榄型。前者表现特别好,像先进工作者,后者曾经犯过错误个。大多数个“勿好勿坏、也好也坏,中不溜秋、芸芸众生”个,侪勒当中两级。评级流程也分四步:自我申报,群众评议,领导批准,上级审核。

(里弄服务站,见许国璋《英语》插图)

搿个就有眼麻烦了,啥人勿想工资高一眼呢?当然,也有少数思想好、觉悟高个,伊拉大度、谦让,但大多数勿是搿能个,尤其是工龄长、资历老个一帮“老阿姨”。

当时,我是“工作组”成员,下基层参加工资评定。唉,迭个工作真是勿好做,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当领导个,真是难为伊拉了。

另外,“生产组”个福利劳保也是蛮低个。原来连得医疗保险也呒沒个。一直到1973年知青病退回城,“生产组”再刚刚有医保,就是所谓个“合作医疗”,看毛病要先到“里弄卫生站”去。

(恢复高考时的图书馆)

顺便提一提:由于“生产组”经济地位低,女青年寻对象往往要寻全民单位个,日后有得保障。搿个就造成了“生产组”里个男青年寻勿着对象。有辰光,就算是女青年心甘情愿,伊拉爷娘也未必会得同意,未来个“丈母娘”更加难通过。

当然咾,“生产组”嫁拨“生产组”个也是有个。君勿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长期勒一道,互相了解,产生感情,直到真心相爱,以身相许,于是就勿顾屋里人个反对,勇敢个谈婚论嫁,最后呢,喜结良缘,终成眷属。

(未完待续)

精彩回顾:

里弄生产组(上)

普通话:

里弄生产组(中)

陈永生

三、成员结构

“生产组”是时代的产物,它的出现,可追溯到1958年的大跃进。

为了“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当时政府提出了“解放妇女生产力”的口号,让广大家庭妇女跨出大门、走上社会。“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家里吃闲饭”,所以说,这也是新社会男女平等的一种体现。

最早的生产组都很简陋,甚至就是一些家庭妇女手拿着自家的小板橙、小竹椅,聚集在居委会的某一房屋里,从事一些简单的手工劳动,所以,提到生产组,人们就会自然联想到“糊纸盒”、“拆纱头”等。

到了1962年,一批支援新疆的上海人返回,进了“生产组”,后来陆续又有些“社会青年”与残疾人也被安排到“生产组”里。

“文革”爆发后,出现了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其中,一些身体有病而不适合务农的便留在了家里,叫做“病休青年”,不久,也被安排进了“生产组”。

接下去便是“知青病退”,它始于七十年代中、盛于七十代末,直至八十年代初,时间长、规模大、人数多,一时间,风起云湧。

病休的、病退的,皆为年轻人,他们的先后进入,给陈旧的“生产组”输入了新鲜的血液,给传统的“生产组”带来了蓬勃的生机。

正是由于新生力量的不断增添,促使了“生产组”规模的扩大、技能的提高与产品的多样,使之又大大地向前跨了一步。

这些年轻人精力充沛、积极上进,他们补文化、学技术、搞革新,再加上找对象、谈恋爱,使“生产组”出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种变化也包括了以下的:

“生产组”原先的领导成员一般都是“老阿姨”,随着“小青年”的湧入,其中少数表现好、能力强的也走上了领导岗位,入了党,当了干部。

至于团员,则更多了,几乎每个“生产组”都有团支部。

另外,那时“生产组”的财务会计已有一大半是年轻人了。

还有,我们漕北街道的业余文艺小分队是全区有名的,唱歌跳舞的佼佼者,不乏其人,用现在的话说,便是美女如云,她们都来自“生产组”。

四、工资待遇

早年的“生产组”,是记件工资,多劳多得,这与从事简单的手工劳动有关。

随着“生产组”的发展壮大,工资报酬后来便改为日薪制,不过仍很低。

不是有这么一句说笑吗:“每天七角八角,走在里弄角落,胸怀世界各国”(在上海话中,“角”、“落”、“国”同韵且同调,皆为“入声”),义即:“生产组”尽管收入低,但思想觉悟、人生境界却依然很高,同样也是胸怀全球、放眼世界。

当然,日薪制后来也改成了月薪制,但仍比起其他所有制来说,仍是上海最低的。

我进生产组的时候,每月工资是三十元零五角,后来加了“一眼眼”,这就是1977年全上海的“生产组”的工资大调整。

当时分四个等级,且有比例,两头尖、中间大,呈橄榄型。即最高的与最低的所佔的比例较小,前者为表现特好的,如先进工作者等,后者为曾经犯过错误的、失足者等。至于大多数的那些“不好不坏、亦好亦坏,中不溜儿、芸芸众生”的中间人物,都在当中两级。

流程也分四步:自我申报,群众评议,领导批准,上级审核。

这就有些麻烦了,谁不想工资高些呢?当然,其中也有少数思想好、觉悟高的,他们大度、谦让,但大多数人却不是这样的,尤其是工龄长、资历老的那些“老阿姨”。

当时,我作为“工作组”成员,下基层参加工资评定。唉,这工作不好做,容易得罪人,尤其是那些当领导的,更是为难他们了。

另外,“生产组”的福利劳保也是较低的,原先连医疗保险也沒有。直到1973年,知青开始病退回城,“生产组”才刚有医保,即所谓的“合作医疗”,看病得先到“里弄卫生站”。

这里顺便提一下:正是由于“生产组”的经济地位较低,所以女青年找对象往往找全民单位的,日后有保障,这一来,就造成了“生产组”里男青年找对象的困难。

有时,就算是女青年心甘情愿,但其父母未必能同意,尤其是未来的“丈母娘”这关,难通过。

当然,“生产组”嫁“生产组”的,也是有的。

君不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长时间在一起工作,互相了解,产生感情,以至真心相爱,以身相许,于是便不顾家人的反对,勇敢地谈婚论嫁,最后喜结良缘,终成眷属。

(未完待续)

来源:“吳越小豬”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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