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童年
挖童年
□凌寒绽放
“童年的梦,七彩的梦;童年的歌,欢乐的歌;童年的脚印一串串;童年的故事一摞摞。”这说的是谁的童年?是你的?是他的?但不是我的。
当同龄人提起童年往事,我却模糊不知。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失忆人一样,失去了童年的记忆。别人说的我都不知道,甚至有些故去的亲人都不记得。难道和我的强迫性忘记有关?当我遇到不开心的事,常常在心中默默念叨“忘了,忘了,忘了……”过不了几天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是不是我小时候也爱这样呢?我要忘了的可是不开心的事啊!难道一起把快乐的事也一块儿给清理了?
群里安子和天若有情都在写《童年那些事》,我也凑凑热闹,可我的童年是什么?梦里寻找,我要把她它挖出来。
搓麦穗
打个电话,周末回家看爸妈,其实心里是想看看家里的杏是不是可以下口了。因为看到别人家的杏有的已经泛黄了。
初夏的阳光不是太辣,但还是有点刺眼,幸好一路有微风相伴,感觉舒服多了。看着道路两旁的麦子昂首挺胸在风中摇摆,就像倔强的士兵不肯服输。小满已过,离芒种还远吗?麦子一天天走向成熟,已有了淡淡的黄色。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手里搓着麦穗儿的我。“是我的童年,就是我的童年。”心里有点激动。矮矮的个子,扎着两个小辫子,花布衫,重要的是坐在麦田里,我正在搓着麦穗儿。口袋已经鼓起来了,看似装的不少了,还时不时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来,也不知是谁家的麦田。感觉差不多了,拍拍小手,再拍拍鼓鼓的口袋,满意的跑了。
摘桃花 偷桃子
不知不觉到了村口,爸爸开荒种的油菜就在村口,每次回家习惯了看看,已经收割了。旁边那个院落还在,只是比原来更荒凉了。还是原来的房子,破旧了很多。依然没有围墙,只是比外边高出不多的土坡,年久失修,比原来更坡了,几乎成为平地。一棵杏树,杏子在叶间摇晃,找着存在感。怎么不是桃子呢?原来的桃树呢?
这个院里一座蓝色瓦房,曾经住着一位老婆婆,只有她一个人,行动还不方便,可能耳朵也不好使。最吸引人的是院里的几棵桃树。最大的特点是没有围墙,院里情况远看也可一目了然,这对我们几个孩子是最有利的条件。春天,桃花朵朵开,粉红色哪个女孩子不爱?谁不想摘几朵带回家?
几个喜欢来这儿的伙伴数我年龄大点儿,带着她们几个先观察情况,院里安静,不见老婆婆影子,屋门关着,说明安全,可以行动。慢慢的悄悄地进去,再左右看看,下手就折,一枝,两枝,三枝……看看不少了,转身一路笑声跑出去。有时偶尔老婆婆从屋里出来,我们也不怕。我们跑得可比她快多了。
当然,也有不走运的时候。本来观察很仔细的,没啥情况,还来了一个匍匐前进。桃子比较小,还是青涩的毛桃,知道不能吃,我们只是为了玩玩,正摘得起兴,忽然有人喊:“干啥的!干啥的!”天啊,有人来了,还是男的!撒腿就跑,因为是下坡,因此跑得很快。耳边还是有人喊:“别跑!别跑!”谁敢停啊!跑出一段距离转身一看,怎么少了一个,娜娜呢?被人抓住了?少一个我们也不敢回家啊!回去怎么交差?就站在那里看着等着。
一会儿,娜娜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我们围过去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人家不让跑,我就站那儿了。”“天哪,他不让你跑,你就不跑啊!”“他没打我,就问爸爸叫什么名字,还说以后不要再来偷东西了。”知道家长名字。我们还好得了吗?统一口供,守口如瓶。再也不去偷桃了。后来才知道那人是老婆婆的孙子,他是去看望奶奶的,我们正好被他撞见。
拾杏
到家了,首先看到的是院里左右两侧的枣树和核桃树。枣树刚开花,核桃已经不小了。最吸眼球的是两棵杏树,一棵树上的杏已经泛黄,另一棵还很青。杏果挂满枝头,最大的该有鸡蛋那么大了,小的也像蛋黄了。把树枝压得很低很低,不用伸手,张嘴就能吃到,不小心会碰头的。我拿出手机,妈妈一看就知道:“你又要拍杏啊!”是啊,我从杏花拍到杏落,还拍杏仁儿。“杏有可以下口的,你吃吧!”妈妈说。“不吃,这能吃吗?还不熟呢,太酸。”“哟呵,现在多了,不待见了,你嫌酸了。过去,小青杏你都吃,为啥没听你说过酸呢?”
是啊!小时候为什么不怕酸呢?村里有个林场,里面全是杏树,是村东头的,没有我家的。春天喜欢和伙伴们去看杏花。人多,也不敢折一枝。就在树下转来转去的看,偶尔地上捡几朵也是高兴的。到风雨天过后,诗人想的是花落知多少,我们孩子想的是杏落知多少。去的人很多,去拾杏。去得早,拾到的多些,我们几个总是迟到,剩下的就是脏的小的,能剩下也就不错了。如果谁在墙角草丛能碰到一个大点的,那可是万分荣幸啊!免不了在大家面前炫耀一番。带回家,洗干净,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谁也不说酸。“屋里有从树上摘下来的,你要吃,去拿来洗洗。”
妈妈的话把我拉了回来,吃杏,吃杏。不再挖童年了,也没挖出啥好事儿,不是偷就是拾,不知道还有啥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最好。
2021.5.29
作者简介:凌寒绽放(冷梅),河南农民,喜欢古诗词。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养蝌蚪打鱼晒网20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