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比拼智力家长怎么办？孩子爱哭是特长

杭州大关小学莫干山路校区，有一幢透明教学楼，楼内窗帘会让人很好奇。大匹绿色、红色、黄色的布，瀑布一样挂下来，错错落落拼成一幅别有意趣的“画”。“教学楼一楼有一面鲜黄的装饰墙，跟学校总体环境格格不入，好端端的又不好拆。我请美工设计了这个窗帘，像八月阳光的色彩，全拉上去是一幅画，一些拉上去，一些挂下来，也是一幅画。”大关小学校长金英说，本来设计中窗帘是固定的，但她想，天天让老师拉窗帘，太累了，所以改了这个设计。“就和我们教育一样，教和学，都得顺势而为，让大家都自愿，乐在其中，是最理想的效果。”昨天下午，钱报“与名校长面对面”第二讲在大关小学莫干山路校区举行，金英是主讲人。她和钱报读者交流的就是“在当前教育形势下，家长和学校可以为培养孩子做什么”。实录学校教育比拼智力，家长怎么办当下中国，教育的基本矛盾是什么？我的理解，是千篇一律的办学模式、过于统一的评价与孩子个性化需求之间，存在着尖锐的矛盾。我们的孩子是一个个活泼的人，千差万别。但是我们的学校，都是统一的教学模式，统一的课本，统一的管理，最后是统一的评价，搞得不统一的孩子，都要面对同一张试卷。所以现在的教育是学习投入高，人才产出低，结果孩子还越来越累。我们现在的教育体制，从小学、初中到高中、大学，就是一个个智力层层筛选的过程。我举我自己的例子，我孩子现在读初中，在杭州一所知名中学。小学里他有过很多荣誉，得过希望杯一等奖，当过全省十佳小记者，后来我知道，这样的学生在小升初的时候，被称为“牛娃”，就是很牛的小孩。到了初中，孩子失落了，因为班上有了小神仙，成绩很好，考试罕有敌手。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小神仙：爸爸妈妈都是博士，自己学习好，初中学校推荐他去前三所高中，他非不去，要自己考，后来考上了杭二中。上了高中，我问孩子爸爸妈妈，孩子现在怎么样。爸爸叹气，不要说了，那里有一批“大神仙”。大神仙就是这样的学生，别的孩子在努力学习，他天天挂QQ，可考试依然他排第一。这样的孩子到了大学，依然会遇到“天神”一样的孩子，比他更出类拔萃，让人望尘莫及……我想，学校里绝大部分孩子都是普通孩子，有几个经得起这样的筛选？如果教育是用智力选拔，一层层筛选孩子，我们不是从小做个智力测试就可以了？我们学校教育，基于这样狭窄的智力比拼，全力开发孩子语数外、科学等天赋。老师能在体制内，把孩子好的天赋发挥得淋漓尽致，已经是种优秀的状态。但经常的状况是，你数学不好，每一个老师都会竭尽全力补上你这个短板，先让你考60分，然后再让你考80分，不然影响校长对老师的评价，影响教育局对校长的评价……可大家都知道，补短是很痛苦的事情。家长这个时候怎么办？是做体制的帮凶？等孩子考了98分回来，还要骂一顿，这2分为什么丢掉？你是与体制对抗？分数随他去，快乐就好，然后承受方方面面的挫折：开家长会，表扬没他，批评全是；朋友聚会，问分数时候孩子低头不肯回答……你是选择逃避体制？我玩不起，还逃不起，送孩子出国读书去。可你不怕孩子成一个中国文化不扎根，外国文化不融合的夹心人吗？发现孩子的长处，让他们有竞争力对孩子的教育,我的策略是：让老师策快马，家长牵蜗牛。等社会的成功取向做出改变，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的孩子等不及。所以我们只能在现有教育形式下顺势而为，老师做好教学，让孩子全面发展，分数不落后于人；而家长为孩子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让孩子有多种选择，能发挥他的天赋。老师和家长，不是同一种身份。老师是按当下的教学要求来教导孩子，而家长要立足于孩子的一辈子，来长远看待孩子的发展。我说一个故事。有一个孩子，父亲在西泠印社做行政管理。他从小跟着里面的大师学书法、学篆刻。大师们和他爸爸摇头，孩子没天赋啊。爸爸就放弃了，随他玩，结果他跟着西泠印社一个老师傅学做印泥，特别感兴趣，最后成了全国最有名的制印泥大师。我们家长要做的，就是从孩子的一生来看，他的长处有多长，哪一项能让他将来有竞争力。其实，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优点，等待着被发现。一个妈妈曾经哭着来找我，她说，金校长，我实在没有办法，你帮帮我。她说，女儿说谎、偷小摊上的东西、不做作业、睡懒觉、顶嘴、离家出走去网吧……还是小学生啊。我问这个妈妈，你说说孩子有什么特长吧？妈妈想了半天，说没有特长。我只好换了一个词，说说孩子有什么特点。妈妈又想了很久，才说，就是爱哭。（现场家长都笑了。）我继续用各种方式启发她，爱哭是怎么个哭法？妈妈说，公园里看见鸽子受伤会哭，过天桥看到乞丐很悲惨会哭，还非要过去给他钱……大家都知道了吧，这样的孩子特点是什么，有爱心啊。学校就专门组建了爱心义工小分队，让这位小姑娘当了组长。组织学生去陪空巢老人聊天时，就这个小姑娘做得最好。人家嫌老爷爷老奶奶太唠叨，她却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老人，让老人心里特舒坦，一点不嫌他们烦。这个特长有什么用？它能赚钱吗？（家长笑。）可是，人如果没有一个特长，可以让自己骄傲，立足在这个社会上，他还能找到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吗？从这个意义上说，家长应该是孩子生命幸福的守护者；应该是孩子成才战略规划的协同者；应该是学校教育的补充者。学校教育一般立足于当下这个阶段，小学有小学任务，中学有中学目标，家长规划的应该是孩子一生；学校关注的是整体，而家长关注的是孩子个体，要允许孩子和蜗牛一样，慢慢爬。家长的问题家长：请问大关小学什么时候招生？招录比例是多少？金英：现在就可以报名。学校网站有报名意向表，大家下载后填写完整，交到学校传达室。我们招生老师会根据这份表格筛选后通知家长面谈。我们有一批特长生，在冬令营的时候已经有了意向。去年我们的招录比是10:1。家长：校长刚才说报名表放在传达室，老师会根据这个表格通知面试，一张表格怎么看得出孩子有没有天赋？金英：这张表格是我们很多老师，根据多年经验设计的。里面包含：孩子的视力、身高，一分钟跳绳个数，习惯和意志力水平，父母对孩子优缺点的描述，对小学六年教育的期望，与父母的家庭生活近期合影；幼儿园《成长手册》中教师评语的复印件等等。这份表格从不同方面考察家长的教育理念，孩子的综合素质，个性天赋。我们学校每年有20多个直升文澜中学的名额，如果家长把大关小学当跳板这种心态来，我们也要排除在外的。不过正如这位家长所说，一张表格并不能很清楚判断一个孩子，所以我们初选入选率是很高的。家长：大关小学以艺术为特色，那没有艺术特长的孩子，能不能报？学校文化课强不强？金英：我们要看的是孩子的天赋。没有经过培训的孩子来报名，毫无问题。我们学校语数外和科学并不弱。我们一年级就上英语，按朗文教材锻炼孩子的听说能力，我们还有一个全职外教。如果按考试来衡量，这几年有联考时，都在全区数一数二。家长：请问大关小学是小班化吗？金英：是。最高一个班不超过35个，下个学期应该是不超过30个。这是教育局要求的。我们申花学区9月启用，目前定的班额是一个班不超过20个。（记者 王玲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