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语文】李白:说我恃才傲物,是侮辱我的智商!

大唐天宝十一年深秋的一个早晨。嵩山之南,颖阳山居,元丹丘的别业。
李白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口干舌燥。他慢慢地从卧榻之上撑起身子,想要找水喝,元丹丘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
太白兄,你别动,先拿热毛巾敷一把脸,醒醒酒。
我喝醉了吗?我会喝醉吗?
李白依旧想要自己下床,无奈浑身乏力,手脚酸软,难以动弹。
好吧,我且敷把脸。

元丹丘唤了家仆侍候太白先生洗漱完毕,又支起榻几,捧上一碗白粥端至榻几之上。
我说丹丘兄,即使你我有求仙问道之志,却非吃斋念佛之徒,至于吃得这么素淡寡味吗?
元丹丘笑了:不是寡味,是要给你刮胃,昨儿晚上烹羊宰牛,吃了太重的膻腥味,荤味配浊酒,你跟岑夫子都倒下了。

谁说我倒下了?
说话间,岑勋飘然而至。看来元丹丘误解了他,他并没有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岑勋朗声高诵,塌上精神萎靡的李白一听来劲了:
兄台,适才念的真是好诗,好诗啊,......呃,等等,这诗咋听得那么耳熟呢?
岑勋、元丹丘哈哈大笑:能不熟吗?昨晚上,你一壶酒,满纸诗,这诗分明就是你写的呀!
你们俩都这么说,看来我是真的醉了!
李白记得:人们说过,他李太白的诗多半是醉在酒壶里写就的!

岑勋、元丹丘扶携着李白穿衣下床。李白一个劲儿地问元丹丘:我昨儿是文醉还是武醉?没砸你家的东西吧?
元丹丘笑答:没有的事儿,你能武醉吗?武醉的话,咋题诗啊?
李白转头问岑勋:我真题诗啦?诗在哪里?
岑勋答道:替你收藏着哩!待会儿叫丹丘家的仆人取了来,让你过目就是了。
李白微微脸红了:还收藏它干吗?又不是颜御史的《多宝塔碑》。
岑勋又朗声诵道: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听到没,你是唱给我们的,是写给我们诗,不收藏起来,对不住你呀!

谈笑间,仆人已经呈上了诗文。
丹丘生有一处疑问: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此处“天生我材”该不会是“天生我才”的笔误吧?!
李白想摇头,头太沉,摇不动,他就摆摆手:不,就是这个材,材料的“材“!
元丹丘试问:十年前,我皇喜才,擢你进宫,除翰林之任,不意为奸人所妒,乃奏上,诬兄台“恃才傲物”......
李白大笑:哈哈哈,那帮小儿,诬我“恃才傲物”,真是侮辱我的智商啊!
岑勋、元丹丘同问:太白兄此话怎讲?
李白说:我这手,摘过天上星,邀过天上月;我举手,明皇颔首。我这足,蹬过青云梯,踏过天山雪;我抬足,力士去靴。虹霓为我衣衫,轻风做我坐骑;我这嘴,饮过的酒比他们喝过的水还多;我这腚,坐过的山头,比他们挨的椅子还多......我身上的一根手指头、一个指甲盖、一根头发丝都比他们见多识广,此所谓“天生我材,何所无用”?我犯得着“恃才傲物”么!跟你们讲,入宫那两年我早把我的“才”锁起来了,用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