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诧异的眼神

作者 │ 李翀

回忆起几年前那个冬天的早晨，公路上的灯发出黄白色的光，寒风吹在车窗上发着打鼓般的声音，东边的太阳也散发出一阵阵温暖的光，路上车来车往，唯独一位老人站在路边上，显得格外“异类”。

那次，我和妈妈开车去外面吃早餐。我坐在车窗旁，望着外面。当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一位老人映入我的眼帘。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军衣，穿着一双快烂掉的皮鞋，头发早已变得发白，背上背着一个麻袋，游走在每一辆等待红灯的车旁。只见他来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车窗玻璃，看向车窗内的人，嘴里嘟囔着什么，可车窗玻璃纹丝未动，许是当今的骗子太多了，车内的人无动于衷。老人毫不气馁，继续走到下一辆车旁重复之前的动作，可每次都令他失望。老人继续游移在车辆间，很快的，便来到了我们的车旁，“能给我一些钱去买东西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老人沙哑的声音飘入车内。恰好此时绿灯亮了，妈妈虽然于心不忍但也只能缓缓驶离。在车里，妈妈对我说“宝，等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回来，如果那位老人还在那里，我们便给他钱。”我问道：“妈妈，你真的要给那位老人钱吗？”妈妈一听，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是的，世上该得到帮助的人总该得到帮助的。你看那位老人老无所依，是不是该得到帮助呢！”

当我们吃完早餐返回家路过十字路口时，那位老人，依然游移在等红灯的车辆间。当老人来到我们的车旁，妈妈很快放下车窗，把一张红红的钞票给了他。那位老人感到非常诧异，手抖着接过那一百块，用浑浊的眼睛望着我们。他的眼神，渐渐由诧异变成感激，似乎是在感激我们在他乞讨无望的时候给了他钱。坐在车里的我看到了老人的眼里有泪水在聚集着，好像突然就要“爆发”出来一样。

当我们车子缓缓行驶时，我趴在车窗旁望着那位老人，只见那背着我们的老人用拽着钞票的手拭了拭眼睛后，佝偻着背缓缓离开了。

老人那诧异、感激的眼神令我至今难忘，那个眼神让我明白了：要乐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作者李翀授权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