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追太阳
小区里住着一对老夫妻,两人是退休老师,今年都80岁了。冬日的阳光,驱散天空的寒冷。这对老夫妻,走出家里,打算去外面的草坪上晒太阳。两人一步一步往前走,阳光留下他们渐行渐远的影子,留下他们相扶相持的背景。
老头身板硬朗些,搀扶着老婆子,嘴里说,慢点,不要急,太阳才出来。老婆子嘴里回应着,几天没见太阳了,谁不急呀。可就是腿脚不利索。
走了一会,老头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送到老婆子的嘴边说,渴了吧,你喝点牛奶。
老婆子嘴一歪,用手努力移开牛奶盒,往老头子嘴边移,带着埋怨的语气说,你喝吧,看你头上汗珠子都出来了,你累了,你喝牛奶吧,累的时候,补充点饮料对身体好。
老头子说,我没事,出点汗水对身体好,你喝吧,这是含高钙的奶,补骨头,你的腿脚会好起来的。
老婆子从兜里摸出一块干净的餐巾纸,往老头子额头上抹去,老头子右手往老婆子嘴里喂牛奶。老婆子说,擦擦汗吧。老头子说,你喝牛奶,别管我。老头子左手接过餐巾纸,老婆子像孩子似的,慢慢地喝着牛奶,老头子用手托着牛奶盒,慢慢地倾斜。“慢点呀,小心呛着。”老婆子微仰着头,幸福地喝着。
老婆子喝完后,老头子用刚才老婆那餐巾纸擦老婆子的嘴边,“让我把你嘴擦干净。”老头子边擦边说。“我自己来吧,你擦头上的汗呀。”老婆轻轻夺过餐巾纸。老头子笑笑,老婆子趁老头子没在意,将餐巾纸擦老头额上的汗珠,嘴里还说,你也喝点牛奶,包里还有吧。老头子说,我现在不想喝。
太阳斜斜地映出两位老人的影子,像小时候看过的皮影,让人回味,让人动情。老头子说,影子有点短了,我们得快点呀。老头子搀扶着老婆子,开始一步一步往前 挪。老婆子说,老了,腿脚不好,太阳比我走得快。要不,老头子,你先走吧,大冬天的,好不容易出一回太阳,你去草坪上晒晒,我走得慢,太阳说不定,一会就没了。 老头子说,我一个人去晒太阳,多没意思呀。太阳,也不愿意晒我一个人呀!说完,老头子呵呵地笑了几声,一句风趣的话,引得老婆笑得像个孩子。
“我们能追上太阳吗?听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天,现在有太阳出来,说不定一会就没了。”老婆子担心地说。“能,上定能!”老头子肯定地说。“你尽瞎说,“能什么呀,我的腿脚不灵便,怎么能。”“我说能就能,要不,我背你到草坪上去晒太阳。”老头子说。老婆子笑了,“还是那年结婚的时候,你背过我,你现在背一下也好,让我找回以前的感觉。”
老子头小心翼翼地背起老婆子往草坪上走,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实,走得很沉稳。 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来到了草坪上,老头子放下老婆子,舒了一口气,“我说能追上太阳嘛,你就是不信,你看,太阳现在刚好在我们头顶上,可以晒个够。”老婆子坐在草坪上,望着太阳一个劲地笑……
主编:
张宝树
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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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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