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回村，寻找曾经的记忆 / 开普饭

〓第 1548 期〓

作者|王成海

今年的气候真是诡异、极端，明明是初夏了，以往年此时的天气正该是最温暖、舒畅、惬意的时候，可今年却一反常态，一天似严冬，一天像寒秋，一天若早春，且连续不断，唯独不见初夏应有的模样，前天在甘肃白银举办的国际马拉松比赛，居然有国内21位马拉松长跑大咖被反常的天气活活冻死，惜哉，痛哉!老百姓经常骂这变化无常的天气是鬼天气，看来今年的天气确实太“鬼”了。

咱已经有至少二十年在初夏时分没回到老家了，今年心里老惦记着，说回去看看，再寻找一下小时候的那个感觉，看看能不能找到，可左等右盼，十几天过去了，村里的庄稼几乎都种上了，也不见一个好天气。今天是五月二十三日，天气预报说有扬沙，但气温比昨天高点，明天气温将更低，最低才2度，最高仅13度，啥鬼天气了？这样等下去怕夏天也过去了，那就今天吧。

人就是这，有了一个念头，往往就会想迫不及待地去完成，于是上午就向村里赶去。

一路上，冷风呼呼地钻进窗内，看野外，夏天的迹象已经很是明显，隐隐约约的绿色就在眼帘里，大部分的田地呈灰黑色，被村民侍弄得平展展的，那里应该都种下了粮食的种子，路边的花草、树木，该开的花已经开放，该展的叶子已经展开，只是在冷风中被冻得圪衰衰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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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家现在和我的住处近在咫尺，不久就赶到了。此时，天空也比早晨亮色了许多，尽管还很黄，父母都在大门口的圐圙旁，穿得臃臃肿肿，看邻居家播种草玉米……

咦，我一直标榜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本色农民，记忆里的东西都是小时候的，就连种地的所有农具，可今天才真真切切地看到，现在村里的种地早机械化了，难怪人们一年四季显得那样清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山中方十日，世上已前年”的沧桑巨变吧？我孤陋寡闻了，惭愧!

和父母呆了少许时间，我就急不可耐地出去，在曾经印满我童年足迹的村子南边，搜寻儿时的痕迹去了……

这是村东的气路畔，立着村名的牌子，过去是没有的，那几年重新修路立起来的。过去，气路下是路渠，很深的，里面栽着些小杨树，如今路渠基本没有了，而那些小杨树却长大了，夏秋的时候甚至能遮没气路，村口上路那里树木更加茂密，去年秋天，有村民用四轮车拉土豆去镇里卖，由于看不清路上来的汽车，居然和一辆大汽车相撞，导致车毁人亡......

这就是四虎在圐圙里种草玉米，旁边坐着的是春柱，他是来帮忙的，一个小机器，据说才一千五百元，加油发着就可以推着走了，不得不说，现在早不是当初的劳作模式了。

这是另一家在圐圙里点种土豆，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和回家帮忙的儿子，现在村里常驻的基本都是点上了年龄的老者，中年人也很少了。

这是人们圐圙南侧的草滩，过去可是我们常玩的地方，那时这里平平整整，上面长着一层密密的细草，根系特别发达，春天我们用锄头在这里挖草，然后用筛子把土筛了，回家喂兔子，我们也常在这里玩板凳花花，筛开劲儿地转，直至头晕的站不住，然后跌倒在草地上，任天旋地转......

后来村里的人把这些草滩都用铁锹一块一块地铲起来回家垒了圐圙墙，久而久之就变成这个模样......

草滩南边过去是一条小河，小河现在痕迹也基本没有了，看到的那几棵大树是小河南边树林里硕果仅存的几根，那也大概是因为靠近人家私人的树苗之故才活下来的，记忆中过去每到这个时候，我们经常就在这些树上玩，用树枝编帽子，用拧下来的树皮做咪咪，在小河边剜河篦梳、蒲公英、舌钱钱、扁珠珠等，在小河里玩水、捉泥鳅，而今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个模样了......

这是小河过去流经气路，修建的小桥的两侧，过去小河的水从桥孔流过去就浇灌了村东的田地，现在桥孔都快被泥土填塞满了，小桥还是记忆中的，只不过桥两侧的护栏没有了。

这是村东的土地，这里都能上水浇灌，是全村最好的土地，人们的命根子。

一户村民在种自家的二亩莜麦，种地的耧早不是当初那牛拉人摇的原始农具了，二亩地顷刻就种了下来。

这是现在种在气路两边的景观花木，在凄风中也都开放了。

这是当初我们村的大井，倾全大队人力完成，负责浇灌整个村子东面的大约几百亩土地，过去这里一到初夏，抽水机的声音就基本不消停了，几天几夜也抽不干大井的水，大井里的水不抽的时候，满沿沿的，我们在井边走就能漫过脚面，深有一丈好几，水呈碧绿色，家里大人经常安顿我们不要在这里玩耍，可我们才不听呢，常在这里洗拔回来的猪菜，捞泥鳅，甚至凫水，我曾经就差点淹死在这里，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如今看那样子就遗弃了几十年了，因为它里边的树都是风刮下的杨树籽长出来的，如今都不止碗口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