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珊徐志摩着迷到为她亲手捧痰盂,陆小曼称她是谁都可用的茶杯
世人赞美人,皆从容貌起,但正如某些人所言,空有外貌,不过花瓶矣,美人不应只美在外,也应美在骨,美在心,如此美人,方有绝对魅力,吸引旁人为她折腰,譬如俞珊。或许提及此名,多数人会觉得陌生,实际上俞珊的确声名不显,因为她是一位生活在民国的美人,一位距离我们太过遥远的美人。而漫长的岁月,从来不会对真正的美人造成任何一丝损伤,即便放在当下,也不得不承认,俞珊确实足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她是一位个性鲜明,充满传奇色彩的美人,不只因为她同田汉、徐志摩、闻一多等名人的浪漫趣闻,也来自于她本身。俞珊的鲜活,俞珊的明艳,皆是她在那个灰暗的时代中博得耀眼光芒的缘由。书香世家走出来的耀眼明珠俞珊出生在一个满门书香的家族里,她的祖父是清末举人,亦是鲁迅先生的师长,后因病归隐西湖。父亲则曾两次留学日本,毕业于德国柏林工业大学,是不折不扣的文人政客。
偏偏,作为独女的俞珊没有继承父亲的文艺气质,反而性子泼辣,敢爱敢恨,是一位心内自有坚持和主见的新时代女性。从天津南开女中毕业后,俞珊先是考入上海国立音乐学院,后就读于金陵大学,走上了一条和书香门第截然不同的道路。毕业后,抱着对戏剧的热爱,英文水平很高的俞珊在田汉的邀请下,正式加入南国社,成为一名优秀的话剧演员。她的相貌漂亮,演技动人,当年便凭着《莎乐美》一戏而声名远扬。尤其是俞珊本身的性格同她所扮演的犹太公主非常相像,将这位主人公的大胆和泼辣、为爱疯狂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由此令这部话剧成为世人称赞的经典剧目。对俞珊而言,事业上的成功,只是辛劳和苦心换取的报酬,而在喜欢俞珊的观众看来,这样一位美貌动人的姑娘无疑是从书香世家走出来的耀眼明珠。她美艳,她可爱,她泼辣,她收获了一众裙下客,其中不乏名人,为俞珊的人生增添了几分别样浪漫。
佳人才子的趣闻和浪漫田汉是俞珊故事里第一位出现的男主角,借着南国社社长和引荐人的身份,同俞珊朝夕相处,妄图博取芳心。然而可惜,俞珊的心从未因这位同事的温柔以对而动容,她只把田汉当作是兴趣相投的知己,更在田汉告白时直白拒绝了他。田汉心伤不已,又大度放下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此后一生,同俞珊以好友相称,未辜负这段缘分。一贯浪漫的徐志摩同样因俞珊的经典演出拜倒在这位明珠的裙下,甚至在自己和陆小曼的住所里悬挂了一幅《莎乐美》的剧照,以及一件俞珊的舞裙,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俞珊的痴情。后来,俞珊恰入沪演出,徐志摩终于得见心中神女真颜,只两个人的相遇颇具趣味,为这段故事增添了几分诙谐。
当时,俞珊正被爱慕者包围,许是厌倦人声嘈杂,一向性子泼辣的女主角突然大喊:"我要小便,我要小便"。旁人呆滞,唯有书呆子气浓重的徐志摩立刻转身抓了只痰盂,应道:"痰盂来了,痰盂来了"。或许正是徐志摩如此呆气的气质,打动了俞珊,她在演出《卡门》时,常常亲到徐志摩家里向徐志摩请教。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的人相交,自然引发出一系列火花,可对当时徐志摩的爱人陆小曼来说,这种火花便不怎么美好。某次,难忍心中妒火的陆小曼第一次开口向徐志摩表示,希望他能离俞珊远一点,徐志摩不以为然,回怼陆小曼,让陆小曼管着俞珊勿要亲近自己。陆小曼气急,脱口而出:"你是牙刷,俞珊是茶杯,茶杯只无法拒绝旁人斟茶,但牙刷却只能一人使用",也是让人深感陆小曼心中的憋屈。
不过,在俞珊身上收获憋屈的可不只陆小曼一人,还有一个人同样令人感慨,他便是闻一多。古文里有言:"恨不相逢未嫁时",闻一多正是如此。他遇到俞珊时,俞珊早已为他人妇,心中秉持道德伦理的闻一多自然不敢将爱恋倾诉于口,所以他只能默默喜欢,默默把俞珊写入自己的文章中,默默在友人的劝说下,放弃这段隐晦的暗恋。而从始至终,俞珊皆不知道,原来自己曾在某个人的世界留下那么深刻的身影。半生不幸皆因婚姻起俞珊无疑是风采迷人的女主角,是前半生光环加身的明珠,然而,就像故事里的遗憾总比完美更动人一样,在俞珊几乎完美的一生中,同样留下了一分败笔,即她的婚姻。俞珊的丈夫叫作赵太侔,是一位寡言少语的男子,他比俞珊大了将近二十岁,两个人在上海初遇,后又于青岛重逢。
彼时,赵太侔已有妻子,可他为了追求俞珊,不顾旁人劝阻,执意和原配离婚,为这段故事的悲剧埋下伏笔。此后,他又以俞珊弟弟的生命安危做要挟,告诉俞珊,只要俞珊肯当他的夫人,他便把俞珊弟弟救出来。当时正苦于不知如何拯救弟弟的俞珊,自然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爽快答应了赵太侔的求婚。然而,不完美的开头注定不完美的结局,同赵太侔一共生活了二十余年的俞珊,在抗战结束以后,到底还是向赵太侔提出了离婚,即便那时他们已有两个女儿。对俞珊来说,赵太侔确实是一个好人,可同她并不相配,因为生活里爱笑爱哭的俞珊性子鲜明,和赵太侔的沉默寡言形成对比,给俞珊带来压力和不满,让她和赵太侔之间的矛盾愈加严重。
放开彼此,是对两个人最好的成全。离开赵太侔,俞珊继续投身戏剧事业,直至那场涉及全华夏的灾祸来临,她在无限凄凉中因病离世,为自己传奇曲折的故事画上最后句号。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这位曾吸引了无数文人追求的女子,这位不只空有美貌,同样性子明艳泼辣的旧时代书香小姐。用她的故事告诉世人,若想逃脱时代的束缚,必须敢于打破,用不同寻常来代替平凡,如此才能收获耀眼一生。文/林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