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样本||心虚竹:散文诗两章
作 者 简 介
zuozhejianjie
杜华,笔名心虚竹、处月,男,汉族,1974年生,大学本科文化,贵州纳雍县人。曾受教于田英章、郑明甫等书家。初中时开始发表作品,迄今为止已在全国各类报刊发表音乐、武术、医学、盆景、文学、书法作品及论文两百余件,获得各级奖项20余次。在《延河》《珠江文艺》《黄河文学》《毕节日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数篇。相关事迹载入《中国当代书画人才词典》等书中,《神州诗书画报》曾作过报道,在《音体美报》《书法报》《书法导报》《青少年书法报》《书法报.书画教育》《神州诗书画报》《养生月刊》等报刊发表书法论文50余篇。 另有书法论文八次人选有关高峰论坛和研讨会。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中国教育学会书法教育专业委员会会员、贵阳市书法家协会会员。
心虚竹散文诗两章
母亲的唠叨
母亲的唠叨,散在孩提时代的书包里,晨曦褪去山路的皱色,上课的铃声便将之捆成一茬一茬,塞在教室门窗的缝隙。嘈杂声蛀蚀时,辱骂声偷侵时,母亲的唠叨迅速收敛起来,渗出强有力的消化剂,沿着羞涩的角落一点一点的溶解,消毒。老师的讲解拉伸好奇的神经,岁月就熟透了春天。抹平期末,母亲的唠叨开在一张张沉甸甸的奖状上,被一颗颗红色的印章压住,差点淌不过别人欣赏的目光。
从母亲的唠叨里一觉醒来,我已经成年了。抓紧社会舞台的吊索,我一步步的向上挣扎,每歇一步,母亲的唠叨就扎我一针。直至发霉的雨季将我断送进打工的苦海,母亲的唠叨才困在老屋的蜘蛛网下,任它的子孙们顽皮地拌成姨妈家家。后来,阳光剥出梦幻的果实,我们翻开母亲的唠叨,晒在太阳底下,浓浓的泥味熏得我在众目睽睽下无处可逃。牵着孝训编织的口袋,我将母亲的唠叨一年一年的装起,放进那首唐诗,在小草发芽的时候一读,心中就绿了。
一个时光犯错的日子,母亲住进了医院的病床,趁她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她的唠叨蜂拥而出——或晒在院里的豆草收了没有,或放在柜里的剩菜馊了没有……轻抚母亲的唠叨,一种触电的剧痛麻木全身。孩子们的生活越扭,母亲的唠叨越慈。去年八月,兄弟去到了他的另一个世界,母亲的唠叨丰长起来,在半睡半醒之间东一头西一头乱闯。为降低听力温度,我们将八月撕成一张缺角的网,让母亲的唠叨由此过滤,以沉淀出今后的遗憾,锤炼时光。
唉,何时能盗走母亲的唠叨?
秋 拾
树们亲近自然,能知生活中吉凶祸福的来往无常。秋老了,在它即将褪色之际,撩以底歇写满秋叶,纷纷捎向人们的每一个歇斯底隙。
久立风口守候吉祥的我,早被风干的气息呛的喘不过气来,扒开阴晦,我拾起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榛叶,悄悄蜷伏在月光发酵的角落独自细琢,一层层尘封的记忆慢慢地掀开残云,我不由寒噤连连,怅泪湿然。
在秋天的缺口眺望黄昏,乌鸦的啼声中不时展现出昔日的梦境,那头破血流的山头可否是我别扭的去向?咀嚼失落,马致远的曲意早已把我的吉他弹瘦。呕一口杜康浇灌思绪,铺天盖地的伤痛迎面扑来……那张带刺的照片在语言的源流忽明忽暗,那句打虎用人的警语撕碎所有世俗的锦绢。黄叶销颜,大地鬓斑,衰草层层伴石眠。
掬心托之南雁,以免凄寒之缠;蜷躯壳于荒丘,以免尘嚣之乱。贴近山林读秋,秋的意味深藏;扛起日子读秋,秋的重量如钢。抟拢素夜,我将深秋和在黎明的酒杯中,当往事红透辣椒时,对着酒杯下意识的试饮,一天的脑袋就一片空白,别来无恙。抱着天空走路,我的烦恼爱揪着眼皮发脾气,它们盘在秋的发髻上玩杂技,从不给神经打声招呼。我担心有一天,血管触碰冬天的电源,希望的日子将会成为一片云烟。
母亲的背影摇曳在西山的梧桐树下,何时才停止那一声声足以撼山卷海的沙哑之唤?叩问土地,我知道她瘦弱的身躯掉了一块血肉,我无法在世俗的理喻下再去打扰她每一丝高尚的灵魂。回来吧,母亲,在无助的秋声中,我们会尽力使您的伤口长出丰满的记忆,让您的黑发重新融化千年的风霜。
父亲的烟巴斗,早已熟知秋前秋后的冷暖,他把一生中最难以割舍的情结装进火口,狠命地抽,那无力愈合的眼睑啊,定视进黑暗的深处,叫人拔不出半点柔和的余光。
秋天,就这样定格在父母的伤口上,任岁月的镊子一点一点地夹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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