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苹果的记忆

关于苹果的记忆

作者│管怀伦

在我的生活中，苹果既是平常的食品，也是特殊的保健品，几乎每天都吃，少则一个，多则几个。今天早起，我又选一个大个的，削了皮后，慢条斯理地啃着。啃着啃着，啃出了一堆“划时代”的回忆。

我的家乡没有苹果树，自然没有苹果。我第一次看见苹果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教室里。坐在前排的同村女同学的叔叔从合肥带回了苹果，她又把苹果带进了教室里，但她并不吃，而是放在课桌上，和她一起默默地炫耀。从此那只青苹果就成为我对苹果的第一记忆。

后来好像再也没有看见过苹果，直到十九岁前还不知道苹果的味道。但在十九岁那年，我走进部队，部队就在北京昌平的西峰山里。除了冬天，每个季节都很美好，夏天的山上有沙果，到了秋天，枣子、柿子、苹果，挂满枝头，抬头可见，从此也就能不断体会到苹果的滋味了。

1973年我退伍进藏工作。西藏属于高原地带，别说水果，就是蔬菜都是稀缺物品，但是却产出一种被改良的国光苹果，皮厚，果肉香而甜。不说甜，那个香就很特别，只要在房间里放上两只苹果，越放越熟，越熟果香越浓。以至这样的红苹果成为西藏的一种骄傲，我到现在还能背诵一首当时印在挂历上的白话诗——

瞧咱高原上的苹果，

个儿多么大，

色彩多么艳。

闻像花一样的香，

尝像蜜一样的甜。

止不住的喜啊，

按不住的笑，

心窝里飞出歌一串：

毛主席光辉照西藏，

万里高原艳阳天！

如此遥想，感想甚多，不去多说了，那就少说几句：当年能吃个苹果并不容易，现在吃个苹果却很随意，以至我每年冬天都要买上几袋放在家里，加上其它种类的水果，看起来五颜六色，吃起来有滋有味。尽管如此，苹果还是吃得最多，因此也吃出了今天的回忆，吃出了与此相关的絮絮拉拉的回忆。

（注：本文作者为南京市委党校资深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