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中将商量撤军，不料司令员询问时，一中将马上改口喊打，立下大功

1948年9月，许世友指挥华野大军大战八天八夜攻克济南城。这一仗成为他一生军事生涯中最辉煌的一页。后来，他的回忆录也是写到济南战役戛然而止——画上了句号。可见，攻克济南一仗在许世友心目中的地位。

许世友发起攻城战役后，10万大军连攻三次，打了七天七夜，都没打开济南城池的突破口。连他最看重的两张王牌——聂凤智（后授中将）9纵和周志坚（后授中将）13纵——都在第三次大攻击中因为伤亡太大，被迫停止了进攻。有史书后来称：“许世友手中这两把锋利的刀子，受辱于济南城下。”许世友的攻城突击部队，除了聂凤智和周志坚外，还有宋时轮10纵、孙继先3纵以及袁也烈的渤海纵队，五个纵队全部受挫，被阻在济南内城外墙下。

许世友的攻城集团指挥部对是攻还是撤，发生了争论。主撤的一方理由是：攻城已鏖战7天7夜，部队伤亡大、缺员多，建制被打乱，继续攻下去很难见效，不如先后撤，让官兵休整之后再攻。主战的一方认为，仗打到了这一步，我们难，守敌更难，如果趁此继续猛攻，守敌则很难守得住，部队继续打为上策。双方争执不下，各有各的道理。作为攻城集团的总指挥，许世友也难以决断。政委谭震林说：“我们听听下面的意见吧！”

其实，下面也已有了攻与撤的看法。在部队攻城受挫后，许世友的两大王牌攻城主将——聂凤智和周志坚——眼看自己的部队伤亡惨重，都心疼得不得了，不想连夜再战。于是，两人在电话中商定，在给许世友报告战况时，委婉说出“后撤”意见，以争取由许司令主动提出“先撤后攻”。可周志坚觉得难于启齿，于是耍了一个“小心眼儿”——要聂凤智出面去说。聂凤智也长于心计，回答说：“此事非同小可，这是我们两人的意见，你可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后撤’主谋的责任。”两位主将都要后撤，10万大军后撤似乎已成定局。

聂凤智是许世友最得意的宠将。不过，他在许世友指挥下作战多年，在战场上许世友对他都是督促他“坚决打”，“继续打”。可是，这一次竟然是和他商量的口气，要听他的意见，简直是破天荒了。聂凤智一惊！突然之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回答的份量，在这个时候岂能动摇兵团前进的决心？聂凤智想都没想，马上果断地回答：“我正在组织兵力，准备再次攻城，决心在天亮前突破内城。”

攻城指挥部连夜向城下全军发出了继续攻击的命令。其实，聂凤智正在准备撤军呢，放下电话，马上组织部队准备攻城，并亲自打电话给9纵攻击王牌第73团团长张慕韩：“张团长，79团攻击失利了。现在，全线就看你们的了！”张慕韩回答：“司令员放心，我们保证今晚攻下来。”

其实，73团伤亡也不少。聂凤智指示张慕韩：“你必须注意两点：一是在战术上要多动脑筋，不能蛮干。二是登上城墙后，要大胆契入，迅速向两翼发展，巩固突破口。”张慕韩又来到全团主攻连3营7连，与连长、指导员一起商讨战术。连长肖锡谦、指导员彭超说：“我们7连这一次一定要打开突破口，若再攻不下，死在城墙，也要挖出一个洞！”“好！聂司令员在看着我们，一定要成功！”张慕韩说。24日1时30分，许世友一声令下，城下各路突击队再一次掀起了攻击狂潮。7连像一把钢刀直刺敌城墙，在火力掩护下，开始用云梯爬城。经过45分钟的激战，他们终于撕开了敌将王耀武“固若金汤”的城防线，一举突进了城内。

随即，73团、9纵乃至其他攻城部队，浩浩荡荡地涌进了内城，气势有如排山倒海。敌守将王耀武眼看济南城不保，仰天长啸一声：“我的路走尽了。”化装潜逃（后还是当了俘虏）。9月24日下午，济南城解放。战斗刚刚结束，周志坚就碰上了聂凤智，远远就大声说：“聂凤智，我们说好一起劝许司令撤军。可许司令一打电话，你就改口喊打，豪言壮语！弄得我接电话时，还使劲地说撤！撤！撤！好人全让你当了！”聂凤智哈哈大笑：“周志坚，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邀功讨好之意！我喊打，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许世友说：“打下济南城，聂凤智同志得记一个大功。没有他要打，可能我们在就要胜利之前撤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