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听】山东《乌尤黛》 作者：老布 主播：老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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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布 主播：老歹
乌尤黛
SUMMER.TIME
我明天去牧区见个老朋友，你想和我去吗？姑父对我说。我一听到邀请乐坏了，因为我喜欢车，也爱坐车玩，那个年代能坐上北京212在草原上飞驰，是件非常幸福的一件事。由于激动一夜基本没怎么睡好，一会醒来看看表，怕误了点被姑父落下。还好早上和姑父会合后坐上车，往草原深处驶去，我们要去的嘎查(相当于村子)离外蒙古直线很近，属于中蒙接壤边境地区，因为全是草原自然路（土路）坑洼多，一百多公里的路走了有三个多小时。初春路边的草还是很高的，能没过膝盖，偶尔被车惊到的羊群到处乱跑，只有牛群并不怎么怕车，悠闲地吃草也不躲避车，看着挺有趣的。一路兴奋地和姑父说笑，中午来到了朋友家。因为事先姑父和他朋友约好今日去他家，主人早早的就为我们准备好丰盛的午餐，浓香的奶茶，蒙古果子，奶豆腐，还有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全羊手把肉，那叫一个诱人。主人先为姑父敬上满满的奶酒，又从羊胸叉处割了一片肥瘦相间的羊肉递给姑父，为我也割了同样一块肉，热情的要我们吃，蒙古人的豪爽尽在欢声笑语的生活中！姑父和主人喝着酒唠着嗑，我没怎么听（我的蒙语不太好）我很快吃饱了，在屋里也坐不住了，我和姑父说去屋外转转，姑父跟他朋友说了些什么，只见几人冲我哈哈笑，我也不管了，直接出了屋！外面的混合型空气闻着清新舒爽，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叫人身心畅快！门前拴马桩上有三匹备好鞍子的马，一匹白色，一匹红色，还有一匹豹纹的马，各个毛色光亮，眼睛有神，我冲动的又按捺不住想骑马了。我在马旁正在想骑哪一匹好呢？咳咳！两声我才发现有个小姑娘站在我身后，她轻声问我：你是要骑马吗？我说嗯，她向屋里喊开了：阿爸，这个小孩要骑马行吗？正在和姑父喝酒的男主人说：不行，城里的小孩哪会骑马，万一摔了怎么办？不行。姑父听见后向主人说：他会骑马，还骑的挺好呢！你让他试试吧。正好把羊群圈到井上饮羊吧！男主人疑惑的看着姑父问：能行吗？姑父给了肯定的回答：行。那好吧，千万慢点别跑快了。主人说！有了主人的同意可把我乐坏了，我挑了那匹豹纹的马，紧好肚带，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点疾驰而去。豹纹马果然速度够快。耳边带着呼呼的风声，贴着草地飞一样，大约离羊群一公里远，还没回味过来什么滋味就到了羊群边，有点不过瘾，但是圈羊是不能赶着跑的。我熟练的把羊赶到井边，那个小姑娘也把饮羊的水打满了水槽。水槽很大，小姑娘打满水累得够呛，小脸通红，我问她累坏了吧！她点了点头，我有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小声地说：“我叫乌尤黛。”，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问我：“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布和。她哦了一声后就再没说话。很快把羊饮完了，中午喝完水，羊群或站或趴在井边休息了，我牵着马，跟在乌尤黛的后边往家走，这才观注乌尤黛，她的头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巾，辫子又粗又黑垂到后背，身穿蓝底白色蒲子花剪裁合身的蒙古袍，脚上穿了一双咖色的马靴，配着有一米七的高挑身材，非常漂亮。井离家不远，没一会就到家了，我把马拴好，松了肚带，也高兴的进屋，男女主人也高兴的把我又请到了炕桌上，叫我喝茶吃肉，还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几个大人看了看我又是个笑。“正吃着呢？”姑父问我：“你明天回市里吗？”我一愣，看着他说：“回啊！不回还要住几天吗？”姑父说：“我明天回家呀！你留下吧！这家人相中你了，想让你做养老女婿，（也叫倒插门）这个姑娘比你大一岁，还长得挺漂亮，你看看，不行就留下吧！”我一听这话可把我急坏了， ，连声说不不不，我得回家，我不留在牧区！大人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站在旁边的乌尤黛也羞红了脸躲到了外屋，姑父看我急眼了就安慰我说：“不留就不留，明天回家。”我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大人们又继续他们的谈话，女主人嘱咐乌尤黛叫她给我们煮蒙古干肉面条，还没吃主食呢！乌尤黛也很是麻利，没几分钟，干肉面条就煮好了，依次给大人们每人一碗，最后一碗递给了我，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外屋，我端着面条开始吃，“嗯，这面真香！面条很劲道，可是没几块肉，挺热的面，我翻一翻吧！”可是这么一挑，底下硬邦邦的，再挑几下才发现底下全是肉，上面一层盖了点面条，我这才有点明白，姑父叫我留下的意思了，是真的，不是逗我玩的，那年我才十七岁， 接下来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漫长的，基本不敢乱跑了，忐忑的等到第二天和主人告别回家。乌尤黛不知躲到哪里了，我没有再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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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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