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读书岛札记52：春耕时节对土地的反思

周末，春雨潇潇。刚从这个最漫长的冬天苏醒过来的土地上，辛勤的农民兄弟又开始了一年的春耕。昨天下午，文澜读书岛在这个春耕时节作了一场关于土地和农耕的专门策划，请来了自然爱好者林捷，为大家分享美国农业科学家富兰克林·H·金的《四千年农夫》。100多位书友在线参加了这场分享活动。

富兰克林·H·金是美国农业部土壤管理所所长、威斯康星大学农业物理学教授。1909年2月到7月，他深入考察了日本、朝鲜、中国的农耕产业，写下了这本详细的记录和反思。书的封面上还有一个副标题：中国、朝鲜和日本的永续农业。正如这个副标题所说，金教授十分推崇远东地区的原生态农耕方式，认为推广中国、朝鲜和日本可持续农业经验对全人类都有帮助。

林捷在简单介绍了作者、译者之后，分享了她的阅读体会。她认为，《四千年农夫》是一本有关100多年前中国农业的详实考察报告，大量的数据和图片，让我们充分了解了当时中国的风土人情和传统的农耕文化，养蚕、种茶、烟草、建筑、燃料、织物、墓地、孵小鸡等等，包罗万象，事无巨细。通过自己的耳闻目见，他对中国人民充满赞叹之情，赞叹这个民族的勤奋、节约、任劳任怨的精神。今天回过头来看这样的描写，实在要敬佩我们这些祖先们，是他们的精神一直鼓励着我们代代相传，才有了今天的发展成果。

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生态研究所教授赵云鹏接着分享了他的阅读感受。他指出，我们熟悉两个事实，一是中国用全球7%的土地养活了全球20%的人口，二是我们父辈的勤俭节约到了我们无法理喻的程度。我们会有疑惑，这二者如何联系到一起？《四千年农夫》这本书很好地同时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东亚三国这些没有大智慧却有着惊人毅力的农民，利用加强灌溉，减少水土流失和套种作物，节约土地的方法，养活了如此高度密集的人口。这本书对于我们当代中国的乡村振兴和生态文明建设，都有许多经验和智慧可以汲取。

在他们的分享之后，我也聊了阅读《四千年农夫》的感想。金教授在比较了美国和东亚的耕作方式后指出，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放肆的废物制造者。现代农业短时间内严重损害了土壤的肥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其实，这样的短视行为随处可见，大到温室效应，小到垃圾分类，我们总是忽视我们的生活方式对自然的损害，令人忧心。同时，我们也遗憾地看到，金教授推崇的东亚农耕方式在今日中国已经荡然无存。今天我们阅读《四千年农夫》，不是要回到100年前，而只能在更高的基础上实现更科学的生态种植。

历史总是盘旋式发展，螺旋式上升。100多年前，富兰克林·H·金跑到中国，否定了美国的现代农耕模式，推崇东亚的可持续发展农耕模式。100多年后，东亚可持续发展农耕模式消失殆尽，被美国的现代农耕模式所取代，却又面临发展瓶颈。在这个春耕时节，一群城里人对土地，对农耕模式的讨论颇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