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假之初

七月,假之初

还未送走梅雨,先迎来暑假。七月的时差都是颠狂错乱的:太阳还老高的四五点就吃晚饭了,六七点伴着聒噪的新闻必得睡上一阵子。这绝对不是为了攒足精力看夜场世界杯,而实在是白天培训六个多小时坐下来疲累不堪。亢奋的噪音,造作的冷气,呆板的椅子,坐下去就难再起来,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这鸡肋的假之初啊,如果不是为拿几个学分,何苦受此折磨。呜呼哀哉。

七月至今,熬过很多个夜,吃了往常从来不碰的垃圾食品,自然也喝了许多想起来诱人喝下去却寡味的咖啡:上哪里去找我的那杯快乐水?这些都拜世界杯所赐,一方面诱惑少年体会赛场阳刚之美,另一方面也可以与人谈几句外行足球,什么内马尔梅西C罗大概都混个脸熟;不可否认,也有舍去读写时间陪夫君的成分。所以,最近不但读书不上心,流水账记得也着实很水。就连每日原本最庄重的晚饭,如今也是尽情糊弄,吃得随意已经对不住每日如此上蹿下跳的奔波,杯中酒就万不能蹉跎了。这边,举杯对斜阳;那边发来问讯:一场豪雨,衣衫湿未。果然,我与伊人活在两片不同的云头之下。若论修行,我才是大隐于市;他只是宅得上瘾的瘾君子。若不服气,唤伊人出来上几日班试一试。

培训熬到最后一天,还没有找到放大假的感觉。曾经的夏天,学生们开过结业式,愉快地散学归家,我们也像一滴滴饱满圆润的小水珠,刚走出校门,瞬间就被耀眼的日光蒸发得难觅踪迹。那时的假期很长,长得生怕发生点什么大事;那时的心情懒散到无边,却又放纵得很坦然。我怀念。曾经的一切都以它们本源的面目与我约见,而今,苦苦盼到手的东西其实早已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了。但不管怎样悲观,假之初,愿本善:书荫之下好乘凉,灶下婢伴读书郎;北上看老娘,皖北聚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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