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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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真的应该安下心来认真地读几本书了。国家出钱供养我们读书，如果自己再在这里混混过去，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了。暂且不别的，就是为自己谋生也得学点东西。。

一天在晚自修的时候，沈兵问我“今天是几号？”我说是9号。一说完9号，我忽然想起今天是毛主席的忌日。四年前，也就是1976年9月9日，我挑着行李上高中时在黄店桥边，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吧，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宣告了一个令全世界人都震惊的消息：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逝世了，这也是全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

这四年真可谓人事沧桑。以国家来说，毛主席逝世，华国锋主席上台，邓小平解放，现代化的动员，十一届三中全会，政治经济改革，五届人大召开，以及华国锋总理、李先念、徐向前、王震、王任重、陈永贵等辞职，赵紫阳晋升为总书记，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中国要发展经济了，一个凭本事竞争的时代来到了。现在似乎毛泽东时代的东西都不适用了。这恐怕是另一个极端吧。毛泽东的功绩是不朽的，不能磨灭的，对于毛泽东应当有一个正确的评价。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对毛泽东的逝世没有一点纪念的活动，我看是不妥的。

以我个人来说，这四年，我由一个高中生成为一个大学生，这也是飞跃性的改变。我从高中起，就开始了独立的生活。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渐渐地对社会、人生有了逐渐的认识，特别是高中时那场入团风波，对我的教育真是太大了。

许兵辉是我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之一。他高考名落孙山，高中两年和复习的半年的生活，我对他留有深刻的印象。红中透黑的脸，上身常穿一件绿色军装，下穿黑色裤子。脾气总是像小孩子似的，行动活泼，但从脸上可以看出来，他也是一个早熟的人，有一股时代青年的蓬勃向上的生气。他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在一次全校学习讨论会上。那是1976年的下半年，学校召开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讨论会，他作为班级代表作发言。他的发言铿锵有力，用词紧跟形势，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会后，我打听他的名字，叫“许兵辉”。

他是高一甲班的学生，我是高一丁班的，他的教室跟我的班主任徐世光老师是隔壁的。我是副班长，时常要经过他们的教室门口。自从那天讨论会后，我俩碰面，见到总是问声好，有时看电影也一起去。特别是文理分科以来，我们经常在马兆康老师的房间里复习、讨论，更加深了我们的情谊。

学校文学校刊《雨后》的出版，增加了文学爱好者的信心。原来准备出两期的，现在改为刊出4期。学校的意图是将学生的创作成果都搜集起来，作为学校的一份资料保存起来。这真是一个很好主意。

四个班文学爱好者集中到学校阅览室开会，大约有40余人。我当时正处在写作的兴奋期，对这样的活动当然不想错过。会议的主持人是金循华老师，校领导陈复田、吴世杰、杜宝生等出席。在热烈的气氛中，领导们都讲了话，大致意思是要再接再厉，把文学创作搞上去，为学校保存一份有价值的资料。金循华老师向与会同学提出希望和要求，一个月至少要投稿一篇。

我开会回来的时候，教室黑板上已经大大地写了“穷开心”三个字，表示对学校文学活动的讽刺。

一个周六下午，我正在床上睡觉，我忽然听得有人叫我的名字，是李民中的声音。他的叫声高调而快速，听了总是会让人感到有什么急事似的，不经意的时候，会使人心慌兮兮的。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去买油好吗？”他说。

我说：“去就去。”

我们买油要到李宅去买，李民中用韦国良老师的自行车带我去。到粮站一看，店门前挂着一块牌子：“今日开会，不开门”。真是晦气运，跑了这么远的路，白跑了，只得灰头丧气而归。回来的路上，我说：“别老是你带我，让我来带你吧。”

李民中说：“好的。”

他下车，我骑上车。他一屁股就坐上来，我车把不稳，一下了翻倒在地上。自行车龙头和泥板给弄坏了。我和李民中都后悔不迭——这是韦老师的新自行车啊。

我们不得不推车到附近的一个自行车修理铺上进行修理，回校正好赶上吃晚饭。厨工吴小云就邀我们去他房间里吃饭。我们进门时，赵宝初、郑承良、楼胜天已经坐在那里了，大家边吃边喝，赵宝初谈兴最浓，他讲起恋爱方面的故事滔滔不绝，我因不了解内幕，只得静静地听，席上，我第一次喝上了“白兰地”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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