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的第77天
居家的第77天
1月23日从北京返回天津,
2月29日又从北京返回天津,
北京和天津的日子加起来,今天是居家的第77天。
在这段日子里,所有的情绪都 不成体系。
本以为实习以来的新年假期变成了7天,于是有了满满的7天plan list,时间越短暂才越宝贵。
后来假期被无限拉长,尤其是2月20日结束实习以来,所有时间由自己支配。零散 冗长 并且单一。
每一个人的个人命运都被社会事件所裹挟,或深或浅的。毋庸置疑,它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给了我新的标签。作为百万级毕业生中的一员,我那么微小,又在数字统计中成为宏大的一部分,非自愿地。
事实证明,对于不成阶段而多余出来的时间,大部分人是手足无措的。停了暖气的日子,北方没有阳光的屋子里,寒气逼人。停更一个多月,实在不能从这样的日子里提炼出什么突发奇想。
因为压抑,诸多渴望都在等待着绝地反击,几近所有的人都在蠢蠢欲动。每个人的人生都因此多了起伏。
多出来的时间,做惯常的事
开始的七天,我一直都是有着Never trouble trouble until trouble troubles you的信念,照常画画,看书读小说,不亦乐乎。
后来,按部就班地,2月3日开始远程工作,几经周折,在北京远程办理了离职手续。一个人隔离的日子,是速冻饺子、宽窄面条、速食火锅、珍贵螺蛳粉把一天的不同时间区隔开来,对烹饪没有任何兴趣。
2月29日,从北京回来那天,四年一遇,又雨落京城,更加烘托了我的矫情。以前挤在众多人中间,会觉得孤独;现在仿佛一个人走在偌大的京城,还是觉得孤独。作别和悲凉都卡在心头,看到斜对面坐着戴口罩的人,或是路上遇到,又总有一种众志成城的陪伴感,那种静默无声又坚不可摧的陪伴。
陪伴着我离开。
三月初到家一直到今天。更加单一而专注的只听课,学英语,做运动。不再画画、不再看书、不再想做新奇的手工。只看固定的综艺,在固定的日子。翻好久才找到一个有兴趣的电影。学校那边也只剩下一件论文大事需要跟进。
每天最奢侈的时间便是在院子里晒太阳,仿佛都能听见维生素D窸窸窣窣生成的声音。傍晚和blue出去遛弯,竟然有2次忘记戴口罩。
时间又短又长。我开始培养自己长时间做一件事并压制欲望的心性。
简历投出去,电话过来要求1星期内到上海笔试、面试。得知我在天津,到上海还要隔离14天,作罢的声音。我安慰自己,世间万事皆有姻缘罢。
如是自律,也不乏如是枯燥。哪怕有一天出去多说几句话,哪怕有一天出去踱进超市,站在方格子里等鸡排,都会开心好久。以前执拗,一道物理题做不出来,带着坏情绪死磕到后半夜;现在释然,时间也不是这么挤出来的,喜欢听金鑫松的课,是因为他总是说累了就休息吧,会让你事半功倍的。
就连Keep也会说同样的话。
也终于那么偶尔的花时间做了2次烘焙,一次成功一次半成功。然后发现,做完烘焙的累乏程度 对我来说 竟甚于听完杨良宜先生5小时的课程。
重新思考家庭关系
何炅在《朋友请听好》里面说,疫情使得每个人重新审视家庭关系,无论是有家不能回的人,还是长期留置在家的人。
它给人机会,想念家人,珍视能在一起的时光。当然一些机会的成本是巨大的,动辄异地、跨国甚至隔世。
它也给人机会,从忙碌的泥沼中挣脱出来,花大把的时间在家里,朝朝暮暮,从指日可待 再到遥遥无期 再到指日可待。
我们总是戏谑的调侃,随着我们在家时间的推移,父母对待我们态度的变化。时间总会带来苛刻,只有有限才会带来珍视。父母子女间有这种时间上的调剂是必然,也是幸事。
而我最大的感触来自于夫妻之间,作为朝夕相处的伴侣,生动与琐碎都在柴米油盐里。其实孩子都是上帝视角,观察一切、看穿一切、反思一切、漠视一切。
所谓独立自我才是应对共存的特殊机制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当你沉浸在日常中,真的会因为一件很小日常上的差异而反复踟躇。比如为什么总是出门不带钥匙,为什么打开柜子后不能关上,为什么炒菜要放这么多盐。做事的次序、习惯都会产生冲撞。
很多人,就这样用一辈子的时间碰撞和磨合下去,最后麻木。
男女本就有很多差异,人和人之间更是千姿百态。历史偏要他们结合的道理也许是教会人如何相处吧,然后借此排解永排解不掉的孤独。
看不见 不接受 成为每个人和他人相处的障碍。
悖论,一切 没有尺度分寸为先 的论述都是悖论。
而这段乏善可陈的日子,却也成了最恒定的一段日子。每天都雷同而充实。日刻一日,只找很小的乐子。
它终究被时代记住,也终将被每一个人记住。
而这段日子里的感受,一定会被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