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简史——苏波战争的由来（2）

之前已经讲的波兰千年历史链接如下。

革命

乌克兰地区政府的成立

1907年3月彼得格勒爆发了“二月革命”，俄国临时政府成立。此时旅居彼得格勒的前利沃夫大学历史教授赫鲁舍夫斯基迅速赶到基辅，此时他的战友们已经组成了乌克兰进步者协会，并与其它乌克兰政党一起成立了一个叫“中央达拉”的临时机构。赫鲁舍夫斯基被推选为中央达拉的主席。随后中央达拉选举出一个书记处，著名作家维尼琴科当选为总书记。1907年7月彼得格勒的临时政府承认这个中央达拉为乌克兰地区政府。

乌克兰共和国首任主席——历史学家赫鲁舍夫斯基

中央达拉的困境

中央达拉首先要解决的两个问题：“土地”与“和平”。但是达拉里面有部分贵族和地主代表，短时间内无法拿出分配土地方案。乌克兰籍士兵与俄国士兵一样，早就厌倦了战争，但中央达拉服从与彼得格勒的临时政府，不得不派出军队继续参加一战。这么几个月下来，中央达拉在乌克兰的支持率大跌。人们把目光投向另外一股新兴势力。

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的成立

革命前，于1905年成立的中低层人民——工人、农民、士兵组建的苏维埃逐渐强大起来，很多政党都加入苏维埃争取话语权。十月革命之后，作为一种反应，中央达拉宣布成立“乌克兰人民共和国”，这是一个更加独立但与俄罗斯保持邦联关系的国家。但是乌克兰的布尔什维克并不打算服从这个社会党人主导的政府，他们决定在基辅复制彼得格勒的革命。不过1917年12月在基辅召开的苏维埃大会上，支持中央达拉的农民占据了上风。布尔什维克出师不利，但很快就将会场挪到工业区哈尔基夫，在当地工人的支持下，乌克兰的布尔什维克宣布成立一个“乌克兰苏维埃人民共和国”。

这样，在原来的俄占乌克兰地区就出现了同时两个政权。

第一次内战

乌克兰苏维埃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很快就向俄国求助，红军打着乌克兰苏维埃人民共和国的旗号向基辅进军。而此时，忠于中央达拉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军队还在一战的前线没有回来，人民共和国陷入了困境。

1918年1月25日，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正式宣布乌克兰彻底独立，这是现代乌克兰独立的开始，这就意味着人民政府有了单独与外国达成协议的权力。1918年2月9日，中央达拉撤离基辅。同一天，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与德国和奥地利签订和平协议，并请求两国支援。同盟国军队开进乌克兰，很快就击退了红军，收复基辅。布尔什维克一路撤退，最终退出乌克兰。德奥军队甚至攻下了中央达拉从未主张过的克里米亚半岛。俄国布尔什维克不得不与德奥停战，承认乌克兰人民共和国的独立。

然而，贪得无厌的德奥统治者并不信任主要由社会党人主导的中央达拉。他们很快就导演了一场政变，由哥萨克统领斯科罗帕德斯基将军篡夺了共和国的权力，国家首脑赫鲁舍夫斯基流亡海外。不过这位将军的好日子随着德奥两国战败而告终，中央达拉书记处总书记维尼琴科率领民众推翻了这个军阀，重建人民共和国。

内战结束后赫鲁舍夫斯基回到乌克兰，担任一些文化上的职务，在大清洗中被捕，死于1934年。

西乌克兰共和国

话分两头。

一战末期，原先奥地利占据的加利西亚地区发生了动乱。由于历史原因，加利西亚的农民大多为乌克兰人，城市居民和地主大多为波兰人。本来在奥地利统治者的压制下，双方还能相处，奥地利人跑掉后就你争我夺了起来。1918年11月1日，一支原奥地利军队中乌克兰人组成的部队攻占加利西亚首府利沃夫，宣布成立“西乌克兰共和国”。但是波兰国防军立即组织了反击，这支部队来自协约国军中的波兰人，战斗力很强。西乌克兰人不是对手，一退再退，最后跑到现在乌克兰西部的伊万诺-弗兰基夫斯克，在那里与东面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代表谈判，两国宣布合并。

第二次内战

1919年1月22日，合并后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正式成立。但是他们没有高兴多久，红军就打着苏维埃共和国的旗号再次杀入，开启了第二次内战。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军队节节败退。当年的3月，思想左倾的中央达拉总书记维尼琴科被指责为带路党被迫下野，乌克兰军队总司令的彼得留拉成为共和国实际上的统治者。他手下的军队主要来自两方面——东乌克兰的农民军和来原西乌克兰的“正规军”。此时突然在乌克兰南方有一支力量火箭般上升，一路攻城略地。这就是前沙俄将军邓尼金领导的哥萨克，他们受协约国支持，装备精良，传统上称其为“白军”。于是乌克兰就出现了人民共和国政府、苏维埃共和国政府和白军三国大战的场面。

乌克兰人民共和国军队总司令——彼得留拉

关键时刻，在人民共和国内部，东西乌克兰人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来自东部的中央达拉是一个社会党人政府，根本无法接受像邓尼金这样的死硬派俄罗斯帝国主义者，他们觉得同为社会党人的毕苏斯基领导的波兰是一个可靠的盟友。与之相反，西乌克兰人正是被波兰人赶出来的，他们与波兰人不共戴天，由于长期被奥地利人统治，没有吃过俄国人的苦，这些西乌克兰人觉得邓尼金是个不错的帮手。当时红军战败，从基辅撤退，白军与共和国军同时挺进该城。为了避免与在白军发生冲突，共和国军里的西乌克兰人部队居然不放一枪就主动撤出了首都。这个事件导致东西乌克兰人彻底决裂，随后大打出手。最后残留的西乌克兰军加入了邓尼金的白军。彼得留拉带着东部的军队向沃里尼亚撤退，在那里又遇到了波兰军队。走投无路的彼得留拉看到波兰人就像看到了大救星。他立即投奔华沙寻求国际帮助，共和国军残部则留在乌克兰打游击战。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这支衣衫褴褛的部队被称为“彼得留拉匪帮”。

于是波兰人迎来了历史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