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里，包含着“自由”的道理

有一首耳熟能详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首诗是匈牙利诗人裴多斐的名作，诗人说，在生命、爱情和自由这三样宝贵之物中，自由是最可贵的，为了自由，可以抛弃一切。

的确，如果没有自由，生命也等于不是属于自己的，不能按自己的想法行事，那不就等于“行尸走肉”吗？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没有自由，爱情也只不过是束缚住自己的温柔绳索，那么，爱情也就失去了绚丽的光彩。

确实是“不自由，毋宁死”啊！这句由美国人帕特利克·亨利在独立战争时期的一次演讲中收尾的话，确实激动人心。

但是，自由就是绝对的吗？自由就是无拘无束，想干嘛就干嘛吗？

其实我们有时候是误解了“自由”两字。

其实自由是相对的，是在讲规则前提下的自由。

18世纪法国大思想家卢梭在《社会契约论》里说：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两千多年前战国时期大思想家孔子在齐景公问政时回答说：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可以看出，两位大思想家都讲到了自由与规则的关系。卢梭是直接指出，人生来自由，但是必须受到“枷锁”的约束，不然，以为自己自由到可以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那么他反而更成了“奴隶”——因为既然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其他一切的主人，那当然每个人都可能是其他一切的奴隶了。

孔子并不是直接讲自由，但事实上正与自由精神相符。

照我浅薄的理解，他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在社会、家庭的序列里都是有自己的位次的，要按照位次的要求，担任好自己的角色，尽好自己的责任。只要每个人都各安其位、各尽其责，那社会就稳定了，个人的自由也就实现了。

注意，孔子并不是在强调要“服从更高位次”，而是强调每一个位次要尽好本分，在什么位次就要做到像这个位次所要求的样子。

孔圣人的这个观点到现在还是有用的，我们每个个体，不管你是做官还是为民，不管是富有还是贫穷，都是有多重角色的。比如说，在家里，是父母、子女或者家属；在单位，是同事、上下级；在孩子学校，是学生家长；去公共窗口办房贷、交水费，是办事群众、债务人……

不同的场合，有不同角色；不同的角色，有不同的要求。

所以，孔子和卢梭都在告诉我们，自由是有规则的，自由是讲位次的，也就是体现“契约精神”的。

其实我们生活中能够非常真切地感受到，不存在无限的自由、无规则的自由，只有每个人都共同遵守一定的规则，每个人才能享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比如说，开车上路，是人人必须遵守交通规则的，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开就怎么开，那就会变成大家都开不了；一台好戏，必须按角色设定去演，如果每个演员都自由发挥，想怎么演就怎么演，那这戏无疑演不下去……

我们也或多或少听到、看到过一些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去侵犯别人的自由，结果导致自己失去自由的事。

万事一理。

到我们现在，也有一句非常热门的话能呼应两位哲人的意思：

唯有自律，才能自由。

是的，为了能够享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自由，我们必须充分自律，厘定言行的边界，做自己分内该做和能做的事，而不是随意突破界限。那样我们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他人随意侵犯，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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