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首经典古诗,五个或喜或悲的故事,读来凄美深情

罗敷是古时美女的通称,她一出场,便光彩照人。她穿着华丽,提着精美的桑篮,到城南的桑林中采桑。罗敷是如此美丽,一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行人忘了赶路,放下担子,捋着胡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少年人看到罗敷,摘下帽子,希望能够吸引罗敷的注意;田中劳作的人看罗敷看得出神,都忘了手中的活计。诗中始终没有直接描摹罗敷的相貌,可从周围人的眼睛中,读者也足以感受到罗敷无以复加的美丽。 接下来是一位追求者登场:“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普通男子看到罗敷,恐怕会自惭形秽,心中仰慕也不敢近前,而这位追求者身份却不一般,“使君”是对太守的尊称,而在汉代,太守是地方最高级别的长官。这位使君看到罗敷,很直接地派手下去打听罗敷的情况,并向罗敷提出“宁可共载不”的要求。 使君一定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地位,罗敷必会应允,乃至会感到受宠若惊。不料罗敷听到这个要求后,径直走到使君面前,上来便是几句斥责:“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这几句斥责让罗敷在道德上对太守处在了居高临下的位置,不过罗敷并未就道德方面对太守穷追猛打,而是话锋一转,夸耀起自己的丈夫来。在罗敷的口中,丈夫在方方面面都压倒了使君:威仪比使君更加显赫,仕历比使君更为通达,容貌风度也是使君远不能及的。在光彩照人的罗敷、鹤立鸡群的丈夫的对比下,刚才还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使君,此时必然是气馁委顿,尴尬得无地自容。其实这是一个美丽女子拒绝权贵的故事,中国老百姓最爱听的故事。但是让美女拒绝权贵的原因是她的情人比权贵更加优秀,如果她的情人贫贱粗鄙,她是否坚守本心,忍痛拒绝呢?若是拒绝是不是另一位潘金莲呢?唉,封建社会下的女人大多被压抑者,又有几个是自由呢? 上邪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高山夷为平地,长江枯竭,冬天雷声隆隆,夏天大雪纷飞,天塌地陷…… 这样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竟然出自两千年前一名少女的口中。当然,她不是在作宗教预言。她只是陷入了恋爱的狂热之中,正在和她的恋人海誓山盟。她对天发誓,要和恋人相爱,永不分离。并非任何情况都不能将他们分离,她承认还是有一种情况她会和恋人分手,那就是世界末日的到来。但世界末日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坚定地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和恋人分开,要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

七哀诗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客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曹植的“七哀”,是哀伤多多的意思。此诗写一位思妇,丈夫长年在外游历,她渴盼与丈夫相聚而不能;诗的结尾,隐隐透露出思妇似已被丈夫遗弃,微露怨念,却欲言又止。 诗人不过是在写一首思妇之诗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以男女喻君臣,以妾妇被丈夫抛弃比喻君王对臣子的疏远、放逐,是自屈原《离骚》以来的传统。因而这首字面上的思妇诗,或许便是这一传统的又一呈现。 诗中的思妇,不妨看作曹植的自喻。曹植与其兄长曹丕为成为他们一代雄杰的父亲曹操的继位者,曾经有过激烈的争斗,而最后的胜利者是曹丕。失败的曹植,被监管在自己的封地之内,心怀忧惧,孤独忧伤,恰如独守空房的思妇,夜晚独对明月。他和曹丕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的处境却不可同日而语,就像尘泥本为一体,然而“清路尘”飞扬上天,“浊水泥”沉降落地,再无重新会合的可能。 曹植对曹丕当然还有期待,甚至希望自己的兄长能在政治上给自己施展才能的空间,就像思妇还希望着能化作西南风,“长逝入君怀”。但现实是残酷的,曹丕是冷酷的,曹植感受到的只有防范和猜忌,最后也只能发出如弃妇一般的哀叹:“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险恶环境下,内心悲怨无从明言,怕只能借传统以男女喻君臣的方式,委婉道来了吧。

咏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诗中的抒情主人公夜不能寐,起而弹琴,月光照在薄薄的窗帷上,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襟,寂静的夜空中,偶尔传来孤鸟的哀鸣声。他试图用琴声排解内心的忧思,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比寂寥空旷的世界,清冷的月光和微风,像他一样徘徊无依的孤鸿,反而使他更加沉浸于忧思之中。 这是阮籍八十二首《咏怀》诗的第一首,全诗写“忧思”却并未点明忧思的缘由,只是让我们看到一个陷入深深忧思的人。这样的风格,正能很好地代表《咏怀》组诗,它们向来以隐晦难解著称,所谓“阮旨遥深”,“百代之下,难以情测”。 诗人阮籍列名“竹林七贤”之中,他们是魏晋名士的代表性人物。他们可以说身当乱世,曹魏皇室与未来建立新王朝晋的司马氏集团激烈互搏,文人名士身处其间,难以超然;即以阮籍言,其父亲阮瑀是曹操的幕僚,与曹丕、曹植兄弟相游处,阮瑀去世较早,阮籍幼年颇受曹丕兄弟的照顾,在情感上倾向于曹魏政权,而政治上司马氏集团气势日盛,真是依违两难,他的诗里有句云:“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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