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冬天里的春天

冬天里的春天

王振华

冬姑娘已经降凡二十来天了，但世上万物呈现出的景状不知是冬还是春，好像冬中蕴含着春，冬与春互相融合着，交织着，且彼此亲昵着。

今天的暖阳你说是冬阳还是春暖呢？太阳晒在身上挺和煦，但骑车时冷风吹在脸上却又十分的冰凉，是那种不敢放肆却又十分惬意的欢畅。

瞧瞧田野中，收割机留下的禾梗十分的醒目却颓唐，但仔细一看，那种紧贴地表的绿却是那么的鲜明，甚至青得逼你的眼，尤其是干涸的田里，那绿是深邃的、是绵软的，是密密麻麻的，是无穷无尽的……你不想脱鞋、不想脱袜试着裸脚跳么？但实质的寒冷又阻挡着你，只有那种柔弱无骨的触碰感深深的钻入了你的脑海，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起“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那种诗意的情境。

田里、田边、山边的菜地那是永远的绿，菜或老或嫩，哪怕“老了”也绿意不减，比如萝卜、比如白菜，所以它们叫作绿色有机蔬菜，既可以饱口福，但首先是饱了眼福。山上、田埂边的草地老得确实有点不成样子，或焦黄、或斑驳，甚至凋零，预示着生命的垂危，但你仔细一看，枯草的下面，新生命竟层出不穷，有种要冲出父母怀抱的蠢蠢欲动之势，如母鸡翅膀下面的鸡雏。其实路边还散开着瑟瑟的花，野菊花，或金黄，或纯白，瘦瘦小小的，虽然被冻得有些矜持，但那种单纯的真挚却能打动人，且给人以信心。

路边与山上的茅草都顶着一髻儿白花，高高的昂着，类似道士的拂尘，成片成片的，给人以轰轰烈烈的感觉，就如蓝天上的白云。有人说茅草“夏生白花茸茸然，至秋而枯”，但今天它们是至冬未枯或才枯——是暖阳在肆意挽留么？

山上的树叶大多变得金黄，有的甚至片片落地，树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做着暂时的妥协，而更多的树木则是四季常青，显示满山的绿，好象凄风冷雨给它们的竟是深情的抚摸与甜美的甘霖。更有满山的茶树遍地开花，如星星般闪烁于绿叶之间，引来成群的蜜蜂嗡嗡的闹着。——这哪里是冬天，不是含情脉脉的春天么？

人工栽植的绿藤虽然满身疲惫，但那一丛丛如仙女扬发般盘起的绿，竟不屈不挠，总是向上，向上，在等待时机，在蓄势待发……

如果说现在的冬天不象冬天，那现在又是什么季节呢？况且那枯黄的老死明明白白告诉着人们：衰老与死亡确实存在。但世间的绿意似乎同样盎然，甚至呈现着摧枯拉朽之势，莫不是春天已提前来临？

——我喜欢这孕育着春天的冬天！

【作者简介】王振华：供职于邵东县教育局办公室。系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已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论文50余篇，省市县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余篇。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