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林:故乡的味道

故乡的味道

刘晓林

近乡情怯，却无法抗拒归途的呼唤。说不清，道不明。没有了清澈如初，放眼尽是我已非我的混沌！街头的喧哗不属于自己，阡陌的绿色不属于自己……一切都在远逝。然而，故乡的味道不曾褪去！时而弥漫，时而骤变。我在有知里叩问无知！

家长里短、名门利关随着袅袅的炊烟升腾、旋转、飘去……日复一日地重复，在老套里总不乏新意。耳边传来抑扬顿挫的各式语调，它在诠释着嘘寒问暖抑或高深妙测的妙药灵丹！我在竭力寻找着故乡的味道，常常模糊了双眼——它明明在那里，我却无法指明它的精确所在！

恍然间，相遇的都已成为彼此的客人。夜色下推杯换盏，少不了千秋百代的祝愿。裘褐追逐着绚烂，皱纹爬满了儿时的容颜。迎面走来，寒喧、转身、天涯……我在咂摸故乡的味道！

芳草地，碧连天，夕阳山外山。这是出家前的弘一法师在吟诵，传出了悲欣交集的留恋。一个人于故乡又何尝不是？过去的醇厚还能遇到吗？可以在微曛时痴痴地想一下。即使瞬间又被旁边的朋友唤醒，心中的美妙破碎。呵呵！谁又知道谁的四时烟云？

嗟叹故旧在一天天地减少，驾鹤西游的一个接着一个。更多的则是想而不见，见若未见……这或许是秋深时节的人生常态。慢慢地，故乡的味道也加入了变幻！伫立，沉思，最终决定要坦然接受这一切的一切。

真空妙有，空空如也时依旧抹不掉鸿飞踏雪泥的痕迹。人生即是一场飘泊，且归、且去、且来。唯一的明确，归隐天际时仍在咀嚼故乡的味道。

欢喜一帘幽梦，慈悲万丈红尘。芥子里生出昆仑，寻常处自招灵魂。垂首，葳蕤伴随着落英缤纷，这是毋需论证的不二法门。我在寂然里凝固了故乡的味道！以此，来参悟无上清凉的菩提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