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林:生死赋

生死赋

刘晓林

有常恒在，无常迅速。春秋苦短，生死事大。信夫？予不能全受也。

生不可知，偶然来到。死不可测，必然归去。生犹初始之点，未明其发韧于何时？死乃结束之期，未定其枯萎于何际？然古今凿凿之论，未见殊者。曰：有始必终，有生必死。

东土重生安死，西方轻生贵死。芳华拟春，强调之辞也。生死洵非鸿毛，以有限之躯壳置无限之时空，言大无益。俗世奉高等动物为尊，余者似可有可无之俦。嗟识见其浅，讶襟胸其狭。天地所存，以生谓之。天地所亡，以死谓之。乍察略异，细究实同。蝼蚁钻穴洞，尔曹居庭庑。一呼一吸，或卧或立。倘遇顺途，亦欣亦喜。苟逢逆境，亦恐亦惧。生命之门愈来愈闭，惶然者众，淡然者少。万千情感萃于瞬间，三五言语传于亲眷。烟消云散，遁隐山川。由是作判，人物虽隔，黄泉同归。

绝圣弃智，无造而化。老庄身分百形之多，心游三界其外。时雅时俗，远离表相。方生方死，庶近真道。生益衍，死益趋。烈马奔驷，终有力竭。浅滩清泉，焉能永流？青牛生乎？子休死乎？九天居士默而不答。

生死一如，绝对之语。生死有别，现实之况。含金匙生，枕玉席死。顶寒风生，卧荒冈死。以零为始，以零为终。始于空空，终于空空。韶华逝以言衰老，关山度以知江湖。筚路蓝缕，荡风涤雨。个中洞天，空亦非空也！

文必须从于义，一或许即是多。生有何惜？死又何悸！以生死为至上，故生死大。以生死为寻常，故生死安。九天居士于中元节撰《生死赋》，言生死复出生死。曰：“滥觞浮杯，生机通天。洪泽冲木，死城入地。不自而然，自然而然。循环往复，不二星图。”

附图九天居士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