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顿庄园女主人演绎的,原来是她的人生
她出身富贵,绝代风华
被称为爱德华时期最优雅的女子
她是唐顿庄园女主人的原型
也是镀金时代最奢靡、缥缈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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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薇洛·范德比尔特
唐顿庄园中的柯拉·克劳利女士一定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是格兰瑟姆伯爵罗伯特·克劳利的夫人,从美国远嫁而来,温柔聪慧,拯救唐顿庄园于水火之中。事实上,这位形象鲜明的伯爵夫人是以历史原型为基础而创造的,今天我们来看看伯爵夫人的原型人物,来自美国的女继承者康斯薇洛,后来的马尔伯勒公爵夫人,她生活的传奇和精彩程度,绝不逊色于唐顿的女主人。
Lady Cora
格兰瑟姆伯爵夫妇
首先我们要解决一个问题:柯拉为什么要远嫁英国?因为英国产贵族啊,内战以后,美国经济迅速腾飞,诞生了一大批大亨巨贾,有了钱的美国人好面子这个毛病还没治好,要追求社会地位装点门面,而大洋那端的欧洲正好有大批除了钱啥都有的贵族翘首以盼。因此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新大陆新崛起的富豪和欧洲穷的就只剩下头衔的贵族一拍即合,联姻联谊,这段时间被马克吐温戏称为“镀金时代”,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镀金时代的生活,纽约第五大道的复活节游行,复活节游行是美国的传统文化节日,这一天人们身着时尚华服,人群涌动,一片繁华景象/1900年
镀金时代衣香鬓影,权贵云集的舞会,图为当时的名媛阿斯特夫人在接待客人
柯拉·克劳利的原型人物叫做康斯薇洛·范德比尔特,1877年出生于纽约,是第三代铁路大王威廉·范德比尔特的独生女,父亲的财富在美国首屈一指。自小她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学习姿态礼仪,多国语言,母亲为了让她有优美的身板,不惜让女儿背负铁棍,固定肩膀。而当康斯薇洛想要反抗的时候,母亲直接告诉她:“我来替你想,你只需照做。”
年幼的康斯薇洛
在这样严苛的教育下,康斯薇洛慢慢长大,深邃的眼睛,娇弱的身躯,如同天鹅一样优美的脖颈使她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美人,求亲的人纷至沓来。母亲拒绝了好些权贵富豪,就是想为女儿觅得顶级夫婿,进一步提高家族在纽约的地位。这时,通过一个专门为美国富豪和英国贵族说媒拉纤的“红娘”,她认识了英国马尔伯勒公爵九世。
袅袅婷婷的康斯薇洛是爱德华时代所追求的修长玉立的女性代表
马尔伯勒公爵九世来自一个了不得的家庭,老祖宗是当时安妮女王的重臣,他全名查尔斯·斯宾塞·丘吉尔,和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是堂兄弟。然而这么显赫的一个家族到了第九代公爵这里已经败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贵族头衔。年轻的查尔斯孤掷一注来到美国,想碰碰运气,正好遇见了想要提高自身门第的范德比尔特家族,双方一见如故,这门亲事,当即定了下来。
马尔伯勒公爵九世和丘吉尔名声
与其说是亲事,不如说是一场谈判,公爵为“公爵夫人”这个头衔讨了个好价钱,康斯薇洛的陪嫁是市值250万美金的五万股铁路公司股本,相当于现在7000万左右美金的铁路股票,而女方则会被冠以公爵夫人的贵族头衔。谈判达成,声名和财富完美交换,四处皆大欢喜,但是没有人考虑到女主人公,18岁康斯薇洛的情绪,她被推搡着,驱赶着,一头扎进了婚姻和命运的困境里。
康斯薇洛和她的父亲在巴黎漫步,当时康斯薇洛已然和美国一名上流社会青年私定终身,面对婚事抵死不从,最后母亲谎称自己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她才忍痛出嫁,还有一种说法是康斯薇洛私奔未遂,最终被架着去了婚礼现场,无论哪种说法,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来自美国的绝色少女,被推进了父母一手导演的婚姻悲剧中。
1895年11月6日,马尔伯勒公爵九世查尔斯·丘吉尔和美国铁路大亨范德比尔特的爱女康斯薇洛的婚礼在伦敦城中的圣托马斯教堂举行,成为了当时美国社会的一大盛事,宾客中包括纽约市长、威尔士亲王等,华盖云集,盛况空前。
康斯薇洛在婚礼当天登上马车/1895年
公爵夫妇在圣托马斯教堂的婚礼/纽约/1895年
婚礼当天新娘身着15英尺的白色花边米色缎子长裙,香橙花头饰,手捧来自布伦海姆的兰花,“她已经是个公爵夫人了”,头条这样写道
这一顶钻石王冠是康斯薇洛的父亲委托宝诗龙在1890年左右为未来的公爵夫人制作的结婚礼物,镶嵌了1091颗钻石,奢华至极。
钻石冠冕/宝诗龙
心照不宣的两人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仪式,却难掩疏离,对于骄傲的公爵来说,出卖头衔无异是一种耻辱,而于康斯薇洛,这桩风光的婚事,便如同困住自己幸福的围墙。据说婚礼结束离开教堂时,公爵在婚车里当面对康斯薇洛说他另有所爱,声明他绝对不会再踏上美国的土地,因为他“瞧不起任何不是不列颠的一切。”
婚礼当天教堂外挤满了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马车、警察以及围观群众
VOGUE杂志11月以公爵夫妇婚礼上女傧相的礼服为封面,可见两人的婚姻的轰动之大
新婚的公爵夫妇/约1895年
公爵一面瞧不起除了不列颠的一切,另一面拿着美国老丈人给的钱开始大肆修葺祖产布伦海姆宫——赎回被变卖的珠宝、名画、瓷器,订制奢华家具,购置大量图书,着手建造花园,力图重振家族雄威。
布伦海姆宫的园丁们排成一列准备挖水台/1925年
布伦海姆宫中挂着的公爵一家(左图中左侧墙上)以及康斯薇洛的画像(右图)
布伦海姆宫的餐厅,马尔伯勒家族每年都要在此共度圣诞
布伦海姆宫恢弘大气的图书馆
公爵得到了财富,而康斯薇洛则步入了上流社会,和皇室交往密切。1902年,康斯薇洛盛装出席了爱德华七世的加冕礼,她佩戴了来自娘家的珍珠项链,钻石珍珠衣领,宝诗龙的王冠,以及公爵送给她的结婚礼物,钻石胸带,上面镶嵌了200克拉的钻石。
加冕礼上的马尔伯勒公爵夫人,她后来回忆:“那时候,chocker很流行,我的那条包括14圈珍珠,颈后的钻石别扣把脖子磨的生疼,母亲把所有的珠宝给了我,其中有两串珍珠项链非常珍贵,曾分别属于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以及法国的欧仁妮皇后。”
爱德华七世的亚历山德拉皇后的涂油仪式,康斯薇洛是为皇后举华盖的四名贵族女眷之一(前排右侧)
在乔治五世的加冕大典上,夫人佩戴钻石王冠和珍珠项链
夫人佩戴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珍珠项链
我终日守候在街上,只为看着康斯薇洛·马尔伯勒登上香车。
——《彼得·潘》作者詹姆士·巴瑞
婚后的生活安静平稳,按部就班,康斯薇洛和公爵育有两子,拥有美貌和财富的公爵夫人心性纯良,她关怀佃户的生活(这一点公爵两口子还算志同道合),为失去经济来源的妇女和儿童谋求福利。公爵夫妇每年都能收到大量镇子上的人们寄来的感谢信,英国社会为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美人所倾倒。
公爵夫人准备赴德文郡庄园的舞会,这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腰身依旧纤细的不像话/1897年
公爵夫人在汽车上,这辆汽车是母亲送给她的,这张照片她独自一人在布伦海姆庄园的草地上,反应了夫人生活中较为私隐的一面
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长子约翰(后来的马尔伯勒公爵十世)以及次子艾弗/Rita Martin摄影
马尔伯勒公爵夫人,摄于1911年
公爵夫妇曾于1902年到访圣彼得堡的法贝热工坊,夫人为精妙绝伦的法贝热彩蛋而深深着迷,遂向法贝热订制了一枚彩蛋。这枚彩蛋被称为马尔伯勒公爵夫人彩蛋,粉红色的珐琅蛋壳上镶满钻石及珍珠,极尽华丽,这也是法贝热为美国人制作的唯一一枚彩蛋。
马尔伯勒公爵夫人彩蛋又称为粉蛇彩蛋,由钻石珐琅珍珠以及黄金打造,据说价值5000卢布,和公爵离婚以后,夫人在1926年将这枚彩蛋捐出来用以慈善拍卖。
来自美国的绝代佳人成了当之无愧的缪斯女神,艺术家们争先恐后的为她画像,在不同的画家笔下,夫人或从容大气,或优雅温柔,每一张画作都表现了她独一无二的风度和气质。
马尔伯勒公爵夫人的画像/法国画家 Carolus-Duran/约1900年/此画悬挂于布伦海姆宫
法国画家保罗·塞萨尔·以路为夫人画的肖像/约1903年
意大利印象派画家波蒂尼为夫人和孩子画的肖像/1906年
然而以谈判、利益为基础,结合了财富和地位却独独缺乏真心的婚姻如同精神上的坟墓,靠的再近也让人倍觉寒凉,在貌合神离的生活了十余年后,查尔斯和康斯薇洛在1921年正式离婚。
没有爱情的公爵夫妇最终难逃离婚命运
分开后的两人也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康斯薇洛后来和法国著名工业家和飞行家雅克·巴尔桑结婚。这是康斯薇洛自主选择的婚姻,两人兴趣相投,琴瑟和鸣,结婚以后两人定居法国。浪漫的法兰西给了被英国贵族繁文缛节禁锢多年的康斯薇洛以无限的自由,她经常举办晚宴,邀请各界名流,诸如英国首相丘吉尔,美国女作家伊迪丝·华顿,喜剧大师查理·卓别林都是她的座上宾。
康斯薇洛和第二任丈夫雅克,在康斯薇洛17岁那年雅克便爱上了她,得知康斯薇洛离婚以后,他展开攻势,最终抱得美人归 /1950年代
康斯薇洛的手工染色刺绣绸缎晚礼服
虽另觅良人,可是康斯薇洛始终对孩子们放心不下,她在法国建立了救济中心,收留了80多个孩子,为他们提供医疗、食物等各方面的帮助,并在二战爆发以后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点,免于战争的颠沛流离,1935年,美国著名专栏作家Elsa Maxwell把她评为世界最伟大女性之一。
康斯薇洛和雅克在法国诺曼底
为了躲避纳粹的铁蹄,二战爆发以后康斯薇洛和雅克到美国定居。1932年,两人在棕榈海滩南部共筑爱巢,为了纪念康斯薇洛的母亲Alva Belmont,新居取名为Casa Alva,比起布伦海姆宫虽璀璨却冰冷的荣耀辉煌,这座房子匠心独具,处处充满了家的温情。
Casa Alva,康斯薇洛和雅克在美国的寓所
Casa Alva的凉廊
康斯薇洛在棕榈湾留影/1950年代
Casa Alva寓所中康斯薇洛和孩子们在一起
虽然和公爵离异,但是康斯薇洛和丘吉尔家族依旧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她和温斯顿·丘吉尔走动密切,据说丘吉尔在1946年著名的“铁幕演讲”就是在她的家里修改完成的。
康斯薇洛和丘吉尔在布伦海姆宫/1902年
穿着浴袍的丘吉尔正在作画,画作题目是《巴尔桑夫人家的游泳池》,他的夫人克莱门蒂娜在他的身后
康斯薇洛在1958年被评为最会穿衣的女子,图为康斯薇洛和也获得过此殊荣的美国女演员C.Z Guest在棕榈湾的派对上/约1955年
无法自己掌控婚姻和命运的锥心之痛让康斯薇洛清醒,她积极投身于关爱妇女儿童活动以及女权运动中,在温斯顿·丘吉尔的支持下,她发表了自己第一次公共演讲,以后的生活里,她一直为妇女和儿童的权益而奔走。
康斯薇洛在伦敦格罗夫纳广场发表为美国女性争取战争救济金在的演讲,这一年她41岁,图片中的女性均为妇权运动和平权运动的先锋们,包括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母亲伦道夫·邱吉尔夫人
康斯薇洛和著名的美国平权运动家贝尔蒙夫人在一起
康斯薇洛在1953年出版了自传《The Glitter and the Gold》,书中她娓娓道来自己的传奇人生,对于和公爵的婚姻,她形容为璀璨夺目,而和雅克的婚姻才是自己的“黄金岁月”。这本书后来被《纽约时报》评论家称为“一篇优雅时代的墓志铭”。
康斯薇洛的自传
康斯薇洛1964年逝于纽约长岛,享年87岁,她长眠于马尔伯勒公爵家族的教堂墓地,就在自己的小儿子身边,与她厌恶又拯救了的布伦海姆宫近在咫尺。
年老的康斯薇洛
康斯薇洛的长眠之处
唐顿庄园里罗伯特和柯拉的婚姻源于利益,缺乏真心,但历经风雨磨难,两人最终放下芥蒂相爱相守,而康斯薇洛却远没有这样幸运,面对镀金时代的洪流她的抗争微不足道,最终难逃被时代吞没的命运。幸而她及时止步,没有放任不幸的婚姻侵蚀自己的一生,最终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的故事也提醒浮世中的我们,及时止损并找寻新的出口,虽会历经斜风冷雨,但明天定在不远前方。
美人如花隔云端
小编 | mickey
收集资料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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