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新东方主义油画中的色彩
前面写过一篇文章,谈论过谢赫的六法论在油画中的运用,里面提到了我对随类赋彩的看法,近几日又有新的想法,所以写下来。
从中国绘画史来看,秦汉一直到隋以前,都是以线条为主,色彩为辅。这可能和国内的颜料矿石开采水平和分布情况有关系。比较多能看到的汉墓中的壁画,上面的图画都是用线条勾勒为主的的,非常流畅。
到隋和唐,由于和西域的接触,色彩一下子丰富起来。除了西域的颜料矿石的输入以外,西方绘画重彩的形式也影响了中原的绘画。其中青绿山水和以《步辇图》为代表的人物画都对色彩运用的很多,达到了一个高峰。
宋是一个另类的时期,非常看重简洁的美感,这个时期的绘画色彩逐步退却,形成了文人画的开端,只用墨色,少数施淡彩。
到了元,又是一个另类时代。那时候的汉人没有地位,纷纷到乡野避世,兼有亡国之痛,结果出现了一个绘画形式比较纷乱的情况。有的继续了宋的文人画以寄托哀思,有的直接在唐画的色彩中找到光复汉人统治的慰藉。
到了明清,色彩有变成稀罕之物了,墨色的文人画还是主流,只不过在绘画题材上多了一些对于市井的描绘,而不全是高人驾鹤云游的场景了。
从上面的过程来看,色彩在本土发展出来的绘画艺术中并不占重要地位,线条才是中原原生艺术的根。但是色彩和线条就一定要相互排斥吗?
从南北朝到唐,西域的艺术对本土艺术的加持,不是同样绽放出了惊人的艺术成果吗?所以武断地排斥色彩我认为是不适当的。对于新东方主义油画而言,加入线条是一个体现中国元素的很好的方法,但不能够排斥色彩这个油画的优势,也不应该死板地遵循“随类赋彩”的教条。色彩可以反映主题,可以映照情绪,是万万不能舍弃的,也是万万不能用机械的类别来框死的。
有感而发,以鹿王本生图作为创作原,以此向盛唐的色彩致敬。
原文在知乎上发布于 2020-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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