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讨厌蒙古人,为何帖木儿后人还用其当国名?巴布尔:只为在印度创业
作者|冷研作者团队-李从嘉
字数:1485,阅读时间:约7分钟
蒙古人的部族和传承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在明朝初年朱元璋、朱棣爷俩手下的蒙古骑兵可比比察哈尔人、永谢布蒙古人、朵颜三卫这些蒙古部落更正统,更有资格说是成吉思汗大军的继承人(察哈尔蒙古是元朝侍卫亲军演变的,永谢布蒙古人出自元朝在上都的皇室服务机构云需府,朵颜三卫中有两个王府都怯连口出身)。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帖木儿身上,帖木儿出自突厥化的蒙古部落巴鲁剌思部,但在那个时代他却不被看作是蒙古人(蒙兀人),他本人也不以蒙古贵族自居。
这可不是帖木儿不知道自己家族的来历,而是按照当时的习惯,中亚地区的“蒙古人”特指东察合台汗国掌握的各族士兵,就算这些人和蒙古人八竿子打不着也是这么称呼的。所谓的察合台汗国、伊儿汗国、金帐汗国等都是约定俗成的称呼,蒙古人和游牧民族之间并不是这么看待的,他们的确切称呼应该是术赤兀鲁斯或者察合台兀鲁斯。这些汗国包括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成吉思汗后裔统帅的、以蒙古人为核心各族部众,一部分就是归属于他们个人的鄂尔多(私人小金库、民政机构,包括投靠他们的各族商人、手工业者等等,察合台汗国的鄂尔多照样能从元朝山西的封地上拿到应有的收益)。在忽必烈夺权以前,中亚和中东的领地都是大汗直属,分封的所谓汗国只能分到部分赋税收益。在元朝建立的混战中,各个汗国才一步步夺取了原本属于大汗的收益,但他们依旧是蒙古帝国的一部分,没有真正意义的国号,汗国的核心依旧是各族游牧战士组成的兀鲁斯。
1347年察合台汗国分裂,西察合台汗国的兀鲁斯部众也早就被各个军头瓜分,本来就突厥化的蒙古贵族也纷纷忘本,帖木儿就是其中的典型。帖木儿从来就没自称过可汗,统治的核心也是中亚游牧战士和城市民兵,他经常以沙阿(波斯皇帝)或者埃米尔、苏丹自居。帖木儿的老对手就是东察合台汗国的蒙兀尔战士,这些人都是东察合台大汗的兀鲁斯,因此这么说也不算错。帖木儿被东察合台汗国的秃黑鲁帖木儿扶持起家,秃黑鲁帖木儿死后,他就要反水,结果被高中生年纪的也里牙思火者带着蒙兀尔人打得惨败。帖木儿和东察合台汗国的蒙兀尔人PK时,武德充沛的中亚领主们都把蒙兀尔看作是天灾军团一样的祸害。
但到了他的后人巴布尔创业时,情况又有了变化。巴布尔的老妈正好是东察合台汗国的公主,两个可汗舅舅也带着蒙兀尔兵帮他对抗昔班尼,结果甥舅三人都被昔班尼打得落花流水。巴布尔从接连几天骑马长途跑路的本事(从小练出来的,他十几岁时就带着200多家族战士艰苦创业,经常被人打的跑路),两个舅舅可没有这个能耐,被昔班尼生擒。跑路的蒙兀尔战士看他眼熟(外甥像舅)就投靠了他,巴布尔的创业资本反而有所扩大。此后他又找到波斯帝国,让波斯人的红头军干掉了昔班尼;甚至从奥斯曼帝国借到不少火枪兵,再次跑到印度次大陆创业。
由于巴布尔武装的核心是桀骜不驯的蒙兀尔战士,所以他的王朝也叫做蒙兀尔王朝,在传播过程中又变成了莫卧儿王朝。古代的民族认同也是很复杂的事情,也是文化、政治各种因素掺杂其间,有时候还真不是当事人一个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