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在感到焦虑时，会不由自主地重复旧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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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压力之下，我们可能会不由自主地重复一些习惯，研究人员对这一现象感到好奇。不同团队的研究得出了相似的结论：重复以前的习惯可能是大脑为了节约能量而刻意选择的行为模式。如何看待这种模式的利弊？我们应该如何打破这种僵局？作者在文中给出了总结。本文来自Medium，作者Markham Heid，原文标题Why the Stressed Brain Falls Back on Old Habits。
图片来自Medium｜设计Kieran Blakey
熟悉狗的人会知道这样一种现象：狗会舔舐自己的前肢和爪子。健康、情绪良好的狗会这样做，但是紧张状态下的狗会多次重复这一行为。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狗会非常频繁地舔舐，以至于到最后毛发脱落，形成斑块和皮肤溃疡。
研究人员已经注意到，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都会有这种情况：即在焦虑中会重复某些动作。拿人来举例，有些人焦虑的时候会咬指甲，揪皮肤，或者在自己身体上进行其他重复的行为，乃至自残。
如何解释这种重复行为呢？可以从以下角度进行解释：大脑受到压力时，会倾向于回到习惯性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中。
压力如何让人重复旧习惯
2019年《大脑与认知》（Brain and Cognition）杂志刊登了一项研究，介绍了荷兰研究人员如何检测大脑面对压力时的反应。他们发现，面对不断升级的挑战或威胁，大脑应激激素皮质醇水平增加，大脑中原有的灵活、以“达到某个目标”为目的的思维活动减少了。与此同时，与旧习惯相关的脑活动频率大大增加。
研究人员得出了如下结论：为了节约能量，减少认知消耗，大脑在紧张状态下会优先考虑顺从旧习惯和日常惯例，而不是采用有目的、审慎的思维方式。这篇文章的合著者、荷兰蒂尔堡大学社会与行为科学教授汤姆·斯梅茨（Tom Smeets）解释说：“选择习惯可以减少认知资源的消耗，因此在有压力的时候我们就有了习惯性的行为方式。”
其他研究团队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2013年刊登在《性格和社会心理学评论》（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的一项研究显示，压力会消耗人的意志力和动力。其结果是，人们会陷入某种“自动”和习惯的行为模式。
习惯行为模式的利弊
这种习惯的行为模式不一定是坏事。压力很可能让人陷入酗酒、暴饮暴食或者其他坏习惯中，但也有可能让人回归到有益的习惯中。对一个平常饮食健康、经常锻炼的人来说，压力可能会让他们重复这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行为。
在工作场合，这样的压力有时候也会产生有益的结果。德国汉堡大学认知心理学负责人拉尔斯·施瓦贝（Lars Schwabe）博士说：“在压力大的情况下，使用在过去帮助自己成功过的好习惯可能会（对度过焦虑期）有帮助。事实上，切换到习惯模式所需要的认知消耗很少，因此在压力大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切换到这种模式。”
上面的论述都表明养成良好习惯的重要性，以及在压力期培养良好习惯的难度。
同时，虽然说压力的状态下切换到良好习惯模式有好处，但是根据拉尔斯·施瓦贝发表在《认知科学》（Cognitive Sciences）的研究显示，还是会有其他问题在压力期浮出表面。
根据拉尔斯·施瓦贝的描述，习惯是“僵硬且不灵活的”，所以当环境要求个人行为加以改变时，这种习惯就会变成一种阻碍。举个例子，如果某些人习惯了某种工作节奏或者流程，那么当他换了一个新老板或者岗位时，就会很难调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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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斯·施瓦贝还提到，过分严格遵守个人习惯是心理健康出现问题的特征之一，这种心理问题包括焦虑症，饮食失调，临床抑郁症和强迫症。对心理状况较为脆弱的人来讲，压力和习惯行为相结合后可能诱发某种疾病——轻则反复咬指甲，重则每天运动很多次。
拉尔斯·施瓦贝解释说：“在压力不断升级的情况下，（某个人的）行为从刻意、灵活的变成了僵硬、习惯性的——这种现象很常见，因为我们会重复一些行为——那么这很有可能是压力导致的认知失调，很可能会增加患上精神问题的风险。”
是否有解决方案？
施瓦贝表示，压力和习惯行为结合在一起，最终会导致不稳定。
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一问题：要么缓解压力，要么打破常规，让大脑回到“灵活状态”，从而避免潜在的心理问题。
缓解压力有一些方法。荷兰蒂尔堡大学的汤姆·斯梅茨说，有一些方法可能有用，冥想是其中之一。有证据表明，正念疗法（比如冥想）可以增强认知的灵活性，加强大脑在不同环境下的调整能力。2019年发表在《行为神经科学前沿》（Frontiers in Behavioral Neuroscience）的一项调查还表明，社交互动、体育活动和新颖的体验也与增强认知的灵活性有关。
反过来，研究还发现有些行为会降低认知的灵活度。德克萨斯州农工大学2018年的一项研究总结表示，在媒体上进行多任务处理就是其中之一。德克萨斯州农工大学的研究生杰苏·洛佩茲（Jesus Lopez）解释说：“当一个人一边看Netflix一边发短信或者发邮件的时候，这种认知灵活度似乎就下降了。”
杰苏·洛佩茲的研究结果与许多其他研究结果相重合，都显示了一些习惯的养成和诱发压力的新技术（如邮件和社交媒体）会造成认知灵活度下降，从而造成心理问题。“认知灵活度在预防压力方面有着重要作用。我这项研究的主要收获就是，人最好不要一次性处理多项任务。”
关于压力和习惯之间的相互作用，还需要专业人士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但是研究人员目前发现的结果表明，两者会以破坏性的方式相结合，影响精神和心理的稳定。
译者：Mich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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