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那小窗内房间纸订墙

        爱好做手工，喜欢整理的井井有条。从懂事的年纪开始，家里面天天扫地，包括大门口都扫的一干二净。冬季里门口阳光充足，邻居们都过来，边晒太阳边聊天。

        出生在山村里，家里两层木结构房。祖宗传下来的家产，历史年份有上百年，住在里面冬暖夏凉。灶头也是砌在里面，长年累月的生火做饭，把房子墙壁熏得发黑。

        那时已经读初中，平时里爱干净。前后房子之间的茅草铺，已经改成油毛毡房，正房里的锅灶搬了出去。一楼原灶台处外婆住，旁边一张木楼梯，上去是自己的床铺。

        楼梯口旁边，放了张落地老式叠柜。平时柜面当书画桌，订书机订上旧图纸，在上面学书法和画画。床头边一张两斗桌，有空就躲在楼上，坐在两斗桌前看书或做收藏。

        收藏毛主席纪念章，最多时一百多枚。毛主席穿长衫去安源，站在天安门城楼挥手，还有侧面头像金光闪闪。同时还收集香烟壳，那时像宝贝一样，全部叠得平平整整。

        小时候跟奶奶睡，长大一点后跟堂哥。奶奶住的楼上，中间还在邻居家睡过，流浪汉一样拼多多。人家是吃百家饭长大，我是睡外面多张床过夜，家里住不下没办法。

        跟木匠丰来，比我大几岁的邻居。他有一个弟弟俩妹妹，父亲义乌皮革厂上班，母亲香凤山脚下人。他们家很照顾，曾经到皮革厂吃过一顿饭，后来跟用法也拼过铺。

        终于这一天，有了自己独立的半间。原来用于堆柴火，楼板很多地方都破了，找来旧木板自己修。虽然那时才十多岁，干起活来却像模像样，邻居说无师自通，都自己干。

        楼梯孔上方，有块长玻瓦片透光。正北墙上一木头小窗，立窗前能看到云黄山顶，春季云雾缭绕。小窗无门只有井字档，冬天里冷风阵阵，雪花飘进来，雪子在瓦背上跳。

        草蓆下垫稻草，重棉被盖上很暖和。其实棉被与身体之间，一层本色土布被单隔着，义乌当地都是这样子。冬晚特别的清静，东方未吐白公鸡就打鸣，妈妈催着起来开早工。

木头老房子，二楼盖土瓦到处漏风。漏出去的是热气，钻进来的却是冷风，那个年代的冬季又是特别冷。太公辈传下来的祖屋，爷爷和父亲在外面生活，手上没盖过房子。

老房子十分陈旧，楼上更是黑古隆冬。自己非常喜欢看书，空闲时间躲楼上，从来都不会出去玩。有生以来自己的空间，得想出些办法来，把卧室整理一下清爽点。

修完地板之后，又开始折腾木墙面。把上面的土铁钉拔光，有裂痕的瓦片换掉，漏风小窗门上盖块透明塑料片。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全部清理干净，看上去还是黑。

一开始的时候，讨来部分旧报纸。公家才订报纸，旧报纸也是很值钱，还有几张铅画纸也都用上。全部糊墙糊房顶，可是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老鼠当跑道穿过就破了。

舅舅们回来过年，狠狠的夸奖了一番。大舅舅在浙麻工作，设计科旧图纸很多，答应下次多带点回来。听到这番话心里窃喜，于是同在杭州上班的三舅舅，探亲带回来不少。

妈妈做过实物保管员，有现成订书机。这下子派上了用场，手托着旧图纸，头也顶着帮忙往横梁上钉。用不了多少功夫，旧图纸反面成了天花板，看上去整齐整洁。

旧图纸就是好，小卧室装扮得漂亮。那时候的农村，谁家都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这般高档的装修。用了一盒订书钉，成本又是很低，就整理得清清爽爽，坐在里面舒适。

用旧图纸的好处，既平整又相当牢固。订上去不容易发黄，也不容易老化发脆，用个几年还是老样子。晚上老鼠在梁缝当跑道，旧图纸也不会破，好处还有很多。

环境改善了，心情一下子大好。几乎天天晚上临毛泽东诗词，也临毛泽东书法，两斗桌上方贴了两幅。写宝塔诗和回文诗，藏头诗和藏尾诗，还有各种体例格律诗。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的人心里暖融融。开始学写散文，散文诗及自由诗，颜体书法也是经常临习。还在铅画纸上自学速写，在白纸上画山水画，那时候不知道有宣纸。

俗夫 2021年7月23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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