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小说】暖冬

暖冬

文/静若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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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鹅毛大雪，风也呼呼地刮着。

室内，儿子感冒鼻塞的喘息声，妻子因抽泣而颤抖的背影。我拿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

“出去抽！”传来妻子的一声怒吼。

我穿上外套走出房间，天已经逐渐地黑下来。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还是儿时吧，记得那是我小学五年级时，一早起来，只见没膝厚的大雪。吃完早饭去上学，真好，竟然从我家到学校都有一条被人用铁锹铲好的小路。事后我才知道，那是父亲大清早为我们兄弟三个铲的。风裹着雪打在脸上生疼，多久没经历过这样的严寒天气了？

大学毕业以后到海南工作，随后结婚、生子，现在儿子都四岁了，就再也没有回老家过年了。

妻子是海南人，儿子也算个小海南，连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农村汉子现在都觉得天太冷了。这不，刚到老家没两天儿子就发烧感冒，妻子埋怨我非得这个时候回来，催促我做好回去的打算。

房檐的雪被风吹落进脖子里，我狠狠地把烟头掷在地上，重重地踏上去，骂道：“这种鬼天气！”

第二天，雪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儿子的感冒也没有好的迹象，也越来越严重，还伴随着发起高烧，妻在我面前的唠叨也越来越多，我的心思也越来重。我真的期盼天气能够回暖些！可天气预报总说大雪、持续低温、零下五六度，也真够难为儿子他娘俩的。可刚回家二天，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怎么说也得过完年再走吧？儿子的病态、妻的埋怨和父母的喜悦在我心头交织着。

唉……回来之前我都和父母说好初八再回去的，大年初二就回，我怎么开得了口，可我必须做一个选择。

傍晚开始包饺子了，儿子的新鲜劲又来了，小手拿着个大饺皮也包了起来，瞧他满脸的面粉，在奶奶手把手的帮忙下也包出了个饺子！“我会包饺子喽！我

会包饺子喽！”儿子拿着个饺子雀跃着，我的母亲满眼慈爱地看着他，又爱怜的把他拥在怀里，亲着、夸着。

而父亲则显得很忙，一会出去打几个电话，终于父亲也坐定了开始包饺子，趁着父母、二弟、三弟都在，妻也一个劲的对我使眼色，我决定向他们说出年初二准备返回的事：“这个鬼天气，啥时候能放晴啊！”

我为自己下面的话找了个由头。“老家实在是太冷了，海南多暖和呀！”

妻附和道。“是啊，都把我的乖孙子给冻坏了。”母亲抚摸着儿子的头说道。

这下水到渠成了，我可以说出准备提前返回的打算了，这时妻又一个劲的对我使眼色，看着妻许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把目光转向父亲，可他却着急地往窗外看，“爹！”我喊道，“我们……”

突然他欣喜地冲向门外喊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爷爷，谁来了？”“谁？空调呗！说好下午给咱装好的，这下子可就不会再冻着咱的乖孙子喽！”

“空调？父亲买了空调？要知道平时如果只是父母二人在家，他可是连肉都舍不得买的呀？”我懵了。

装空调的工作人员完工后，父亲非要留他们吃完饺子再走。他们摆摆手道：“饺子就不吃了，得在炉子上烤烤手，喝杯开水暖暖身子。老爷子，要不是您一天好几个电话催，说你南方的媳妇、孙子要冻坏了，这大的雪，我们怎么今天也不能来呦。”

晚饭后，母亲、妻、弟弟他们在空调房间陪儿子玩了起来，可空调里吹出的热气却让我觉得燥的慌，我推门走到室外，冷风夹着雪花迎面打来，似乎打到了我的眼里，让我的眼酸痛起来。许久这种酸痛过后，我推开了父亲的房门，因为，我必须做一个选择！

本文作者，原名刘繁，为灵璧实验学校一名语文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