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长城】/ 屈吉平
登临长城
屈吉平
冬天的北京显得有点干冷,由于对长城的向往由来已久,我决定跟团去八达岭。车行驶不到一个小时便进入山区,我很快就看到长城了。
高大的城墙在山脊上蜿蜒,紧贴着山势游走,连接着一个个烽火台,如血管般凸现历史的地表之上,显示出一种超越时空的存在。八达岭长城集险峻、秀丽、苍翠于一体,镌刻着中华民族的智慧与文明,承载着千百年的历史与风雨。
长城全部用硕大的青砖堆砌品筑,白灰黏合,凭借着高大厚重抵御了时光的侵蚀,也随着很多荡气回肠的往事在渐渐消蚀。大地涂抹着岁月的真相,历史的细节慢慢消弭于时光之海。
在时陡时缓的方砖上攀行,我深感修筑长城的不易。轻轻抚摸冰凉的厚砖,每一块砖都浑身是伤,不是岁月沧桑的印迹,不是时光荏苒的留痕,一个个名字、地址,一个个狗爬字……我不知道这些游客试图记录什么,自豪、骄傲、荣耀,还是某某到此一游的惬意与诟病?实在是无聊而随意的涂沫,给宝贵的文化遗产带来了无尽的浩劫。
坐在高高的烽火台上,体会着那种遥远的神圣感。这是一个聚风的山口,迎着凛冽的寒风,极目天际,山势磅礴,雄伟的长城绵延不绝,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腾跃起伏在苍茫辽阔的大地。长城已与华夏民族血脉相连,它是国家的象征,是民族的骄傲,这一融入了太多历史印痕的伟大建筑,征服了芸芸众生。长城内外的株株冬树、簇簇荒草,迎着朔风,在微微摇曳,像是在朗诵一部英雄的史诗,无声的震颤,惟恐将沉睡在地下的英灵唤醒。我仿佛看到镇守关隘的将士枕戈待旦,听到铁马声声、鼓点激荡,杀声震天、箭镞飞鸣……巍巍长城,座座关隘,控诉着野心与阴谋以及外敌进攻的枪弹。多少仁人志士为了民族的自由浴血奋战,前赴后继,森森白骨,铺出了华夏的远古文明,辚辚战车,驱动着人类社会不断进步,滴滴泪珠,洒落出一部战争史,殷殷热血,辉煌着民族的骄傲……
我想,除了战争,长城没有任何其它含义。在游人的惊叹、茫然的眼神里,岁月早已飞逝了数百年。旧人已去,故事已远,山川依旧,长城依旧。长城的位置,标定着中央集权者的欲望的最大值。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他们需要将这样的意识形态以物化的形式确定下来的时候,兵戈就会说话,长城也会像一条贪婪的毒蛇,尾随而来。为了防御北方夷族入侵,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便有了城墙在山脊、峭壁上延伸。在这如此险峻的地方修建长城,其工程量巨大、代价之高无法估量,几十万民工背负着沉重的砖石,可能连抓草根树枝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是怎么上来的,怎么能长年累月地上上下下?由此可见,成千上万的尸骨和英灵,才有了长城这镇山守关的巍峨丰碑。
朝廷的防范意识很强,除了山脊上的城墙外,又在街衢间筑起很多关门,成为通行的重要古隘关口。一旦爆发战争,烽火台上狼烟四起,关门落下,外敌难以冲进内陆。长城上的垛口及射击孔,为射击提供了一个自由的幅度。由此可见,一方的霸业意味着另一方的觊觎,一方的捷报则意味着另一方的噩耗。明长城的修建,的确阻挡了蒙古铁骑的侵袭,阻碍了女真的骚扰,但也同时麻痹了统治阶层的思想,认为可以一解百忧了,从而养尊处优、贪污腐化,导致民不聊生,最终被区区几万人的女真人夺走了江山,让万里长城成为虚设。
往事越千年,世事沧桑,恩恩怨怨,早已不再与现实发生任何关联。人们可以选择各式各样的自由,但浓缩在巍巍长城中那种守土保疆卫国的精神,那种坚强不屈的民族精神,依然强烈地感染、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
作者简介:屈吉平,笔名田剑,1962年7月生,山西万荣人。供职于万荣县住房保障和城乡建设管理局,运城市作家协会会员、万荣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飞云》杂志主编。二十多年来在各级报刊发表新闻、通讯、杂感、散文、小小说2000余篇,多篇获奖。编辑出版十多种图书。先后出版作品集《秋实集》、杂感集《世相杂谭》、散文集《家在乡下》。
主 编 :张 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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