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战|我和父亲之间的战争

编者按

父亲是山,刚直伟岸;父亲是海,宽阔醇厚。父爱,伴随我们成长。然而,历史背景的不同,社会环境的变迁,使得人与人之间难免产生隔阂,甚至父子之间也不例外。我们一心向着那所谓的理想的国度奋进,一不小心,便与家庭、与父母之间产生了一条无形而又巨大的鸿沟。不过,经过时间的风化 , 岁月的洗礼,父子、亲人之间再大的隔阂也终将冰释前嫌。

——编辑 隔千里共明月

上代人与下代人之间的关爱与隔阂很是让人纠结,让不少的人深陷其中,甚至不能自拔。如果只有关爱,没有隔阂,那该多好。然而,一代又一代人之间,偏偏会在关爱中参杂着隔阂,也许是成长的时代背景不同,也许是人生的阅历不同,也许是人生的观点和追求的理想不同,我和父亲之间也产生过隔阂,并为此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这场战争在我师范毕业前的那个春节就拉开了序幕,起因是一家人讨论我毕业后的归宿问题,我和父亲产生了分歧。父亲要我回乡下老家工作,理由是既可以上班又不耽误双休日种地,吃的就不用买了。我要求去外地工作,理由是爱上了外地的一个女孩子,要和她在一起。我把那个女孩子写给我厚厚的全部的书信一封封拿给父亲看,苦苦的哀求他。但父亲看过后,却不以为然,只说了一句话“里边根本没提婚姻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书信撂到了一边。母亲也泼冷水说我是漫地烤火一面热。父母根本就不会理解我们年轻人之间的情感,那个寒假,伤心的我没有过完就提前走了。

毕业后,无助的我还是按照父亲的意愿回到了乡下,等待暑假过完就去距家十几里的一所中学参加工作。记得到家后的第一天,我就喝了很多的白酒,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呕吐地难受,躺在我的小床上感觉天旋地转。第二天,我就起不了床,生病了,感觉浑身的疲惫与乏力。已经在村里当医生的小学女同学被母亲喊过来给我看病,怎么查也不知道是啥病,就给我输了几天的液体,补充营养,那是这辈子的第一次挂吊针输液。那个漫长的暑假我一次门也没出过,整天闷在家里,无精打采的。

得知我毕业后的消息,村里很多热心的媒婆开始给我介绍对象,大都是有工作的,父母也开始轮番轰炸般的劝我考虑婚姻的事情。父亲曾几次来到我的房间,要求我去相对象,但每次都被我果断的拒绝了。父亲很无奈,对我是越来越看不惯了,当发现我白天躺在床上听录音机或者半夜还亮着灯看书时,愤怒的他就会把家里的电闸关掉。

上班前一天夜里,晚饭后,父亲跟我聊工作的事情,看来他很开心,因为我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参加工作了。但我却心不在焉,脾气暴躁的父亲没聊几句就发火了,母亲过来劝我们父子俩,结果父亲竟把怒火撒在了母亲身上,竟扬起手来要打母亲。“以后不允许你再打人!”我大声的喊了一句。父亲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静止不动了,他慢慢的回过头来望着我,一脸的诧异,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句话竟是从我的口中喊出来的,而且竟敢用这样命令般的口气。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从小就惧怕他。

上班后,校长让我担任初三慢班的课程,因为我是新手,教学经验少。初三一共有三个班,复习班、快班和慢班。所谓的慢班就是把学习差的和不听话的学生全部撮到了一块儿。上课时间,学生们交头接耳,教室内乱糟糟的,平时还经常有个别调皮的男生迟到、旷课、早退。我向校长反映情况,校长说只管把课讲完送他们到毕业就算完成了任务。但年轻气盛的我却受不了学生们的气,不安静下来我就决不讲课,非要整治班内的纪律。一次,两个出名的捣蛋鬼在上课铃响后,依然在操场不紧不慢的打乒乓球,我喊他们,他们充耳不闻。我去他们跟前,他们见我就跑,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我只好先回去讲课,但却时刻留心着窗外的他们。一会儿,他们尿急,去厕所了,而且还大胆的去教师厕所,只有一个门,好时机来了。我迅速赶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手拽一个拉到了办公室,狠狠的训斥他们一顿,罚站到放学才罢休。

下午,其中一个捣蛋鬼的家长竟带着社会青年来学校闹事,诬陷我打了他儿子,走路都受影响了,还提出无理要求给他儿子拍片子。结果全校的师生都围观在我的办公室旁看热闹。那一刻,我产生了要逃离的念头。想起毕业前夕在市里的一所小学实习时,孩子们乖巧而听话,当我离开向学生道别,全班的同学都哭了。同样是教学,差别竟这么大。

父母一如既往的逼婚,尤其是母亲,见到我就会念叨婚姻的事情,说同龄人都结婚几年了,孩子都会跑了。父亲向来少言语,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对于我的婚姻大事,他口头上不说,但内心里也很焦急,而且越来越不能够忍受我的一再推辞了。干农活时,脾气暴躁的他把对我的怨恨发泄了出来,总说我干活不行,狠命的训斥我。在地里种花生,他会来到我旁边,把我已经埋到土里的花生籽再刨出来看看到底有多深,然后大声呵斥说我埋的太浅。而事实上,我点种的不但比父亲快,而且最终也都长了出来。但父亲却硬是跟我过不去,只要我参与农活,他就会紧盯着不放,没有一次不训斥的。不管我怎么干,总不能够让他满意,什么时候农活干完了,或者该下班回家吃饭了,他的训斥才会结束,渐渐的,我对他没完没了的训斥也不能够忍受了。

一次夏季,在打麦场刚摊好麦子准备碾,却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雨了,我赶快拿起桑叉把还未来得及碾的麦子堆积起来。但父亲却一如既往的挑我的毛病,说我这不行那不行。我也来火了,就顶撞了他几句,说马上就要下雨了,还讲究什么样子,不管用什么方式把麦子堆起来就行了。当时父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结果中午回到家吃午饭时,竟又算起了旧账。我正在厨房切辣椒准备炒菜,父亲铁青着脸说辣椒只要吃进肚子里就行了,还干嘛又切又炒呢。他这么一说,我也就不炒了,真的拿着生辣椒吃了起来。我的行为惹怒了父亲,他从院子里抄了把铁锹就朝我冲了过来,嘴里还叫喊着: 拍死我给他抵命! 我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随手抄了个长凳子准备自卫,万一真的拍我,至少可以用来挡一下。虽然,我们父子俩被当时回乡下探亲的二伯及时制止住了,但父亲硬是说我要拿凳子砸他,而且不止一次的在几个姐姐面前提及。总之,我们父子间的战争越演越烈,关系也越来越僵了。

在学校,当单纯耿直的我因三番五次向校长反映纪律问题而被校长撵到一所小学时,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学校、离开家了。在小学教了两个月书后,秋季征兵的时间到了,我选择了参军。逃避也好,追求也好,总之,我一定要离开这个旧的环境。

戏剧性的是我到县城参军没有走成,遇到一个老乡把我借调县委了,他劝我说参军没前途,要我跟着他帮忙写作,而且会很快的正式调入。我感激不尽,前途不前途且不说,至少我终于离开了自己所讨厌的环境。

父亲最初也同意我的选择,但当知道我在县委属于临时借调时,很快就强烈的反对了起来,他要求我立刻回学校教书。因为他总感觉临时人员不踏实,担心会像企业的工人一样下岗,最终失去工作。

最初,天真的我以为会像老乡说的那样很快转正,结果却真的遥遥无期,而且工作不几天我就了解到在县委大院借到七、八年不转正的也是常事儿。很快我也失望了,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就好像从一个泥潭里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又掉入了另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里。但我始终没有回去,抱着再等一等的心理一个人苦苦的硬撑着。

那段时间,只要双休日一回到家,父亲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工作上的事情,问什么时间转正,如果不能够转正的话就赶快回来。对于父亲的话,我总是无语。我自己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怎样,但我始终不愿意再重新回到原来的环境中。结果,父子俩每次见面总是谈不了几句话就发生激烈的争吵,然后是不欢而散。

转眼又到了春节,单位放假了,我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流浪者又回到了老家。大过年的,我家却闹翻了天,几个姐姐都过来探亲,家里聚满了人,父亲就像召开批斗大会似地,把我团团的围在中间狠命地数落我,从小到大我所说过的每一句他不满意的话都翻了出来,家人也大都附和着父亲,根本就没有我说话的机会。直到夕阳西斜,几个姐姐及家属陆续回去,喧闹了一天的小院子才又逐渐恢复了平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受了伤败下来的斗兽,大家只关注着胜利者的呼声,无暇顾及这个苟延残喘的斗兽伤的怎样,到底伤到哪儿了。

这个春节依然是黯淡的,就像我师范毕业前的那个春节一样,一个伤心欲碎,一个筋疲力尽,让我难以承受,我陷入了孤独无助的深渊。

春节期间,是农村青年男女相对象的好时节,又有几个热心的媒婆找到父亲给我介绍对象,父亲来到我的房间传话给我,但我说没有心情都拒绝了。终于有一天,父亲忍不下去了,看我又大白天闷在卧室里听音乐,随即把电闸关了。我知道春节期间不会停电,是父亲的缘故,也无法忍受父母像要急于完成任务似地无休无止地催我订婚,强忍多日的怒火在那一刻爆发了。愤怒的我把录音机狠狠的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摔的粉碎,而且失去理智的我又用脚使劲地又踹了几下。

结果,可想而知,父子间随即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冲突,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僵到了冰点。父亲说如果不订婚就滚出这个家,永远别回来,以后也不再承认有我这个儿子。我随即收拾我的衣物就要夺门离去,结果被父亲拦住了,要求把我上学花他的钱还给他。我说可以,但是现在没有。父亲要求写个欠条。我随即找来纸和笔,按照父亲所要求的内容写了个字据,大概内容是偿还求学时一万多元的学费,父子间就没有关系了,以后不得再向他索要一分钱。但我自作主张加上了一句话,我有义务赡养老人。写完后,两个人还各自签字、按了手印,一式两份,一人一份。然后,我离开了家。

以后,我很少回家了,不管工作是否能够转正,破釜沉舟的我反正是不准备再回去了。我心已决要理离开那个旧的环境,即便是真的下岗了,我也要努力寻求其他的出路。工作之余,我来到县第一高中,找到高一的年级主任,向他提要求做旁听生,我要学习高中的课程准备参加高考。这位有着花白头发的年级主任了解了我的境况后,摘掉他的老花镜安慰了一番,然后委婉地拒绝了我。他说很理解我的想法,但是不现实,在校生很努力的学习还不一定能考上呢,仅仅是工作之余旁听又怎能应对竞争激烈的高考呢。我又提要求辞掉工作,从高一上,他说年龄不允许了,劝我不要拿青春做赌注。

时间在我的踌躇与抑郁中飞逝着,转眼又到了秋季征兵的时节,这次我铁了心要参军去部队谋求发展,即便是单位的领导费力的劝我。报名、体检、考试,我一一顺利过关。当我拿着报名表回老家向父母辞别时,母亲哭的昏天暗地的。也许,父亲这时才感觉到他在这场战争中要战败了,这次,他没有责怪我,只是把一句无奈的话抛给了我“算你狠!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你老娘跟着哭泣!”。父亲的这句话就像一颗致命的炮弹,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弱处。那一刻,我感觉真的快要崩溃了。我沉默了好久好久,来到母亲跟前,当着母亲的面把那张征兵报名表一点一点地撕碎了。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父子战争中,我无法战到最后,最终我还是输掉了,输的弃甲而逃。我想拥有前程,想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但我无法做到不要自己年迈的母亲。

我再次回到了县城,回到了县委大院所借调的单位,拼命地努力工作。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经常夜深人静了,我还一个人在单位加班,努力学习公文写作知识。早上,天还不亮,我就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在所借调的单位,短短的三年内就出了四本厚厚的党史书籍。

哪里有付出,哪里就有收获。也许上帝在向你关掉一扇窗户的同时,也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为你打开一扇新的窗户。所有辛苦的汗水最终都没有白流,几年的奋斗与拼搏,赢得了笔杆子的美名,结果有几个单位的领导同时要调用我,最终我选择了县政府的一个单位,很快就转正了。而且,我也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孩,拥有了自己一生的情感归宿,伴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们父子间持续多年的战争随着我工作的稳定和订婚、结婚、成家,终于彻底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一次分歧与争吵。

至今,我无法忘记当我把和丽儿订婚的消息告诉父母时,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们恋爱了几年,我并没有告诉母亲,更没有告诉父亲。直到在县城订婚后,丽儿的父母提要求跟父母见面时,我才泄露了这个秘密。父亲竟笑的合不上嘴,也顾不得我们父子俩曾书面协议已经脱离了关系,还非要跟我去县城要见见他未来的儿媳妇。遗憾的是,当我们匆匆赶到丽儿所在的幼儿园时,她已经提前回老家了。我又去车站送父亲回老家,夕阳中父亲踏上了回乡下的公交车,那一刻,突然发现他的背有点驼了,头发也不知道何时花白了好多,泪水瞬间涌出了我的眼眶。

后来,我和丽儿商议着要买一套二手的房子,仅60平方米,还不到2万元钱,却难住了我们。正是父亲的鼎力相助,才让我们在县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结婚那天,我感觉是多年来父亲最开心的一天。婚礼搞得很隆重,长长的车队和全程录像都是村里的第一次,而且选择五一结婚也是第一次,县里的同事、朋友和村里很多外出务工的朋友都专程赶来参加我的婚礼。父亲从早到晚一刻也闲不下来,从来不喝酒的他拎着酒瓶子给到场的亲朋好友逐个让酒。父亲在我的婚礼中忙碌的身影,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婚礼录像中,我经常空闲的时候从电脑里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看,直到看得潸然泪下。

我是村子里的同龄人中结婚最晚的一个,父母盼望这一天盼得好苦。时光荏苒,不觉中,我已经结婚十几年了,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儿子,父母却愈发苍老了,我成了他们的依靠。在我的劝说下,他们离开了辛苦大半辈子的田地,离开了乡下的小院子,跟随我回城里居住了,安享着他们闲适、静谧的晚年。而我们父子间这场持续几年的战争已经成为一段往事,战争白热化时所签署的脱离父子关系的书面协议也早已不知下落,永远掩盖在了岁月的尘埃中,只有在偶尔的追忆中才会在脑海中瞬间的闪过。

现在想来,我们之间的战争,其实也源于父亲的关爱,只是这关爱有时让我感觉疲惫而沉重。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儿子,我期待我与儿子间不会再有隔阂与战争。

作者简介:杨恒战,男,中共党员,文学爱好者,业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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