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王旭谈胡抗美:资质平庸、书法外行,形势的大喇叭
中国书协前副主席胡抗美先生
湖北这片土被现代军事、文化、工业思想剧烈激荡过的热土,自黄侃、熊十力、徐复观、汤一介等人后,失去了传统文化竞争力,除了个别老先生,很难再有与传统文脉对接的人了。目前,像周韶华、曾梵志、冷军、邱汉桥,乃至书坛胡抗美等位重一时,或价比天高的名家,其身上的激进、盲目、焦虑、浅薄,全是历史留在他们身心处无法修复的烙印。
在这些人里面,胡先生比较特别,从事的艺术门类是书法,表面上多少能给西化的湖北艺坛一丝文化气息,但本质上,殊途同归,皆是新潮的马前卒。他的作品如自己名字一样,反应着一个时代思想、精神之空虚。扭捏夸张的笔法,紧随时代,摇摆不定的言论(见下文),无不显示这位年近七十的老先生之粗浅一面。
资质平庸、投靠前任?
胡抗美先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H旗下的一代人,青年时受条件所致错过了受教育的机会,其习字、读书起始时间不详,莫过于八十年代初期。在同龄人里,20年前他藉藉无名,在历届全国书法篆刻展中很少有展露头角的机会。可以这么说,在那个数人头,凑数量的年代,连参展的资格都没有,可见其艺术造诣之平凡。直到2007年,他做了前任书协主席沈鹏先生“精英班”(国家画院)学员,才开始走入人们的视野。三年后突然做了书协副主席,“胡抗美”三字才真正意义上跟书法联系在一起。之前,他参加的有质量展览主要是上世纪末期书协举办的第七届书法篆刻展、第三届楹联书法展。这个时候,原本不会写字的一些人,比如林岫、聂成文、王镛、何应辉、王冬龄、石开、陈振濂、李刚田、张旭光、曾翔、刘洪彪、胡秋萍、张继等凭着屡次国展刷脸资历做了评委,掌握了话语权。
客观上,胡抗美能在书协副主席的权力角逐中获胜,让他的合理性变得不合理,难免有投靠嫌疑。沈先生除了在年龄、资历上有过人之处,其从艺时间、艺术水平并不比学生占优。不管怎样,胡先生对老师是感恩戴德的,时常会在媒体上充当沈先生的大喇叭,宣讲一些与时代格格不入、既红又专,开倒车的观点(形式即内容)。若他的拜师时间发生在沈鹏开创的,杨晓阳院长放大的国家画院百人“跪拜门”事件后,这个师徒缘分能不能形成?存在较大变数。以此我们说,胡抗美先生在时机、形势上拿捏的比较好。有意思的是,他曾说过一句话:“书法艺术归根结底是形势的较量”(见下文),让人浮想联翩!
面向谦和,书法外行?
2000年后,胡抗美先生放弃了吃米芾、王铎留有的夹生饭,剑走偏锋,披着传统外衣向“狂草”(见下文)进发。这个时期,不管是其行书、楷书、篆书、隶书,还是看家本领草书,皆是八十年代流行的涂鸦艺术影子。能够看出,他书法的养分来自于世俗,而不是学术。所以,有人说,他是“丑书”代表,一点也不为过。他也为此引经据典辩解过(见《丑”书对当代书法的贡献,不可低估》),试图破天荒地将美丑拉入一个分毫未差的体统,但无济于事,反倒增添了一些话题。比如他用一些相貌突兀,身体有缺陷的古代圣贤之相貌,来喻自己书法里的曲高和寡、“文质彬彬,”乃至“贵气”。让人觉得不知深浅,没有文化。殊不知,“志怪”文学论理的本质,是对人性教化之理的完善,而不是把仪表之丑,身体之残,等同于具体行骸、德行、学术思想上的至善至美。
胡抗美的关键荒谬之处在于,将外在的丑,视为产生内在美的基础。换句话说,他的书法观念是形决定神,只有形丑,神美才会见。这样一来,形与神成了长相极不般配、同床异梦的夫妻。以此,我们说,他的“书法艺术归根结底是形势的较量”一说,荒谬绝伦。故他一边极力地用字之笔法、结构上的扭曲变形,来遮掩传统功力上的不足,一边打破“用笔千古不易”的传统哲理,建立一套自圆其说,屡遭打脸的丑态标准。他的“用笔千古不易束缚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这句话,最直接地,将“不易”等同于具体笔法,而未梦见朔本求源、正大持久、包罗万象、生生不息的文脉。
在艺术上,胡抗美近乎失败,得不到别人认同。即使在着装上古色古香,把自己包装成了古董,但给人印象,他依旧是那个从穿喇叭裤年月里走出来的一个不成熟的追风少年。
或许,一身中式、一头白发,一脸祥和,要比他的书法有内涵许多!
形势的大喇叭?
胡抗美在书法观念上善于炒特定时代或某个人的剩饭。近几年,沈鹏先生重提扎根延安的“形式”与“内容”之说,认为“形式即内容,”胡便做了沈老的解说员、传声筒、大喇叭,将老先生定性为有“历史贡献”的人物,并试图将此观点普及成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书法革新理论。给人这么几点思考:
一,当代地书法家,包含一些老先生,在精神、意识、言论上开倒车,依旧是时代的奴隶。他们根本不明白“形式”与“内容”是一个特定历史背景下特指的政(Z)宣传术语。传统文艺之所以大衰败,与这两个词包含的服务、攻击指向密不可分。具体上,形式即文艺家的艺术才情,内容即世俗承担价值。只有将二者结合,天才才会甘心做工具,听使唤。
二,当代书法家看似古里古气,在身份上依旧是那个“小兵,”那个热爱造(F)、迎合形势、破除传统价值、师承关系、讨好大众审美情趣的宣传员。不管他们现在如何叛逆,都逃不出时代局限。
综上两点,胡抗美先生可以选择性地对号入座。
“进入狂草”还是老来迷失?
2015年,中国美术馆举办了名为“进入狂草”的一个展览,这是胡先生从艺五十多年,结束书协副主席工作后,有生之年最隆重的书法活动。十分有趣且令人深思的是,“进入狂草”是胡抗美弃用由恩师沈鹏先生题写的“用心临帖”自起的展名。从中也能看出,沈先生对弟子的书法是不满意的,言外之意就是胡抗美还未具备传统书法基础,需要静下心来,从头学习。可沈老哪能想到,他的学术教化对于有书协副主席身份的弟子来说,是一种羞辱,或者全面否定。
不言而喻,胡抗美之书法有没有张旭、怀素、徐渭之“狂”的境界,沈老已经给出了答案。如果一个步入老年的艺术家收不住心,等同于迷失。不管别人如何欣赏你,夸赞你,都是外行看热闹,好比街头市井围观骂架、出丑、奇巧异技表演一样,消费的永远是丑的价值,而不是同情。所以,胡先生作为丑学的代言人,需要冷静!
学者王旭:
故宫学院中国画研究院学者、《崔如琢评传》作者